寧夏暗歎,果真有兩下子,可惜遇到她了。


    “憑什麽抓你?本姑娘要說看你不爽,你信嗎?這還是向你學的呢?怎麽都比不上你花了萬兩銀子讓人來暗殺本姑娘吧。”


    老鴇心裏一驚,寒意從腳底升起,卻還是強自鎮定著。


    “什麽。你休要信口雌黃胡言亂語,我什麽時候讓人去暗殺你。如果有人暗殺你,你怎麽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裏。”


    寧夏看出她微不可察的細小變化,笑得意味深長。“哼,巴不得本姑娘死了,好去向人交差是不是。來人,去磨刀,準備剁手。本姑娘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你要說,直接講,不用花心思想著編故事了。”


    “是。”一個護衛領命而去。


    老鴇的臉色稍稍慘白了一分,這姑娘堵了她的後路。


    “哎呀,本姑娘差點忘了一個好東西了。媽媽看起來似乎嘴巴很嚴,估計剁光了手指頭也沒用。”寧夏拿出一個瓷瓶,遞給護衛,示意他去喂下。


    “媽媽好好感受一下,這毒藥名叫萬蟻噬心。你們給她鬆綁,讓藥效發揮到極致。”


    “是。”


    老鴇一聽這名字,嚇得臉又白了兩分,本想咬舌自盡,卻發覺一點力氣都沒有。


    “姑娘如此惡毒,不怕遭天譴嗎?”老鴇瞪著她,目光中全是怨恨。


    寧夏嗤之以鼻,不屑回之,惡人還好意思說別人毒。確實,她現在的做法也是沒有人道,但別人都殺上門了,她怎麽可能一點反擊都沒有,未免想得太美了。


    “怎麽惡毒也比不上你,老天爺眼睛自然是明亮的。”


    老鴇還想說些什麽,沒想藥性這麽快發作,忍不住用手去撓身上又癢又痛的地方。卻一點用都沒有,越撓越癢,越癢越痛,到最後感覺渾身上下難受得沒有一處不癢不痛。


    她在地上痛苦得滾來滾去,尖叫呻吟。


    護衛們瞧得心有戚戚,悄悄看一眼寧夏,卻見她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你隻有兩分的時間可以思考了,兩分過後,癢痛會更深一層的發作。直到你饒得連皮帶肉撕扯下來,直至你如此淒慘狼狽的死去。


    嘖嘖嘖,太可憐了,何必呢?傻傻的當了替罪羔羊,能得到什麽呢?本姑娘要是你啊,就趕緊說了,省得受這些苦頭。”


    老鴇被折磨一回,已經恐懼到極點了,這時聽她還有更厲害的,嚇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可身體裏的藥性又讓她從癢痛中醒過來,到底要不要說,說了死無全屍,不說可現下的折磨已經讓她快要發瘋了。


    時間一瞬一刹那的過去,很快她就體會到她說得那種癢到極致的感覺,使勁一抓,果真連皮帶肉被扯了下來。


    “姑娘饒命,我說。是長安攬月樓的芸娘…”


    寧夏一拍桌子,打斷她的話,疾言厲色。


    “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以為隨便揪一個本姑娘就會信嗎?媽媽是不是被疼蠢了,忘記本姑娘是攬月樓的人了?”


    “是真的,我們都是血影宮的人,隻是芸娘比奴家更高一層罷了。求求姑娘放過奴家吧,奴家隻是聽命行事啊。”老鴇哭泣著說道,說話的功夫,又扯了三四塊肉下來,血淋淋的一攤,看著有些慎人。


    寧夏眉頭皺起,怎麽都沒想到是他們,但確實有這個可能。


    “姑娘饒命,求求姑娘了。”


    寧夏扔給她一個瓷瓶,老鴇馬上撿起來,快速倒出藥丸,放進嘴巴裏。


    待她恢複了一點,寧夏追問她,“除了這兩處,血影宮還有何據點。”


    老鴇搖搖頭,“不知道,我們都是一對一的交接任務。”


    “那把你知道的都老實交代了,你那個隻是緩解的解藥,不要太激動了。”


    “什麽!”老鴇驚呼一聲,而後認命的歎了一口氣,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清楚。


    “很好。”


    寧夏同樣寫了一份欠條和賣命契讓她簽名畫押,放她回去了。


    脫了麵紗,回到攬月樓怡然居,喝了茶水。


    “小希,花些銀子,暗中收買倚紅樓和回春院的人,盯著她們,讓她們有什麽動靜傳消息給我們。告訴她們辦好了,還有高額的獎勵,看她們的表現。”


    “是。”冷希應道。


    左宇從門外緩步進來,見她一手撐著臉頰,一手食指放在桌子上無意識的動著。嘴唇抿著,臉上是思考問題時常有的認真神色,連他靠近完全都沒發覺。


    他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杯再繼續倒滿,“在想什麽?”


    寧夏突地回神過來,像被突兀的聲音嚇到,看向他,白了他一眼。放下手,拍拍胸脯,吐出一口氣。“你什麽時候來的,嚇死我了。走路悄無聲息的,像鬼一樣啊。”


    左宇愣住,而後搖頭失笑一聲。“我都喝了一杯茶了,你自己想得入神,反倒好意思怪我。”


    “當然好意思,不怪你怪誰!”寧夏給自己倒了一杯,喝起來,對他挑了一下眉梢。


    左宇認真正經的抿抿唇,而後吐出一句。“論臉皮的厚度,估計隻有牛皮可以與你媲美了。”


    寧夏瞪大眼睛,揪揪自己的臉皮,一本正經說道。“放屁,你看看,我的臉皮隻有這麽薄,哪裏有厚了。”


    左宇聽到她隨意的粗俗話語,無奈一笑。“好好好,說不過你,在想什麽,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你當然說不過我啦,嘻嘻嘻。”寧夏得意洋洋的笑了。“你知道我審問回春院老鴇時,問出了什麽嗎?”


    “是誰?”左宇正襟危坐。


    “是長安攬月樓的芸娘,是血影宮。”寧夏咬牙切齒。


    左宇將茶杯端得緊緊的,腦裏轉過了許多東西,“你確定。”


    “不確定,但我讓人去盯著了。看來這次,真是需要表哥的幫忙了。”寧夏無奈一笑。


    “好,交給我了,你別插手。”左宇點點頭,慎重嚴肅看著她。


    寧夏伸個懶腰,笑得呲牙咧嘴,“哎呀,有個位高權重的表哥真好,這下我可以放心了。現在時辰還早,我們做做準備,一起去爬山露營吧。聽說郊外夕情峰的落日餘暉和日出朝霞特別漂亮,一直都想去看看。”


    “好,走吧,行程費用全部你包了。”左宇起身,寵溺一笑。


    “好嘞。”寧夏展顏一笑,答得痛快。走向門口,交代人各自去做準備,辦好之後去城門口匯合。


    “你明天不回徐州了,打算去哪裏?”


    “梁洲,你要一起嗎?要的話,得回客棧收拾包袱了。”


    “嗯,那我回去吩咐一下。”


    “好。”


    幾人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夕情峰的山腳下。


    寧夏下了馬,仰頭看向那雄偉壯觀的山峰。“真高啊,好久沒爬山,都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呢?”


    左宇看了看天色,調侃她。“隻要你不是累得癱在路上,當然就來得及。”


    寧夏瞥他一眼,做起了一些簡單的熱身運動。“嘿,你不要小看我了。”


    “你這樣是為何?有什麽用。”左宇看著她的奇怪動作。


    “可以防止在路途中拉傷肌肉或崴傷腳踝。”寧夏邊做邊給他解釋。


    爬了一半,幾人停下來休息。


    寧夏從白毛身上取下水囊,喝了水,拍拍它。“幸好有白毛,幫忙馱了這麽多物品,讓我們可以輕鬆的空手上山。”


    “還好意思說,不就過個夜,有必要買那麽多東西嗎。”左宇鄙視她。


    “哎呀,你不懂,這叫享受。”寧夏邊走邊回他。


    “可憐我的閃電,被你當成了馱物的馬。”左宇歎一口氣。


    “哎呀,這有什麽關係,戰馬一樣是馬,就先用用咯。”寧夏俏皮一笑。


    “不然有什麽辦法。”左宇無奈笑笑。


    寧夏走到山峰上一塊伸出去的尖石,向遠眺望,可以俯瞰遠處的群山。深呼吸幾口氣,有微風吹來,頓覺神清氣爽。


    “真好。”


    左宇站在她身邊,負手而立,淡淡應道,“嗯。”


    兩人白袍白裙隨風飛舞,一高一矮,一俊美一絕色,讓人覺得這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希哥,你看他們兩個,多般配啊。”一護衛由衷感慨道。


    冷希看了一眼,瞥了他們幾個警告道,“姑娘沒有那個意思,安郡王也沒有,你們不要亂說話。”


    “可惜了這樣一對璧人,竟然雙方都無動於衷,想不通。”又一個疑惑出聲。


    “趕緊去做事,怎麽那麽多話。”冷希聲線下沉,板著臉。


    幾人一哄而散,不再八卦閑聊。


    此時已是快臨近黃昏的時候,夕陽西下。天邊的雲朵被絢麗的霞光映照得十分耀目,璀璨得那樣讓人著迷。暮色漸漸暗淡下來,殘陽越發似血紅豔。


    寧夏坐下來,下巴靠在彎曲的膝蓋上,雙手環抱住膝蓋。“真美,要是秋天來,就會更好了。不會爬得滿身是汗,幸好後山有一條小溪流,等下可以沐浴更衣。”


    “你倒是打探得十分詳細,不委屈了自己啊。”左宇睨視她。


    “當然,遊玩也得有攻略,玩得才愜意才舒服啊。可惜糖兒晴兒不在,她們兩個一看就是喜歡玩的,這樣的美景肯定會喜歡的。”


    “來日方長,以後再一起來。”


    寧夏點點頭,卻在心裏感歎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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