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牡丹驚叫出聲,原以為已經完了,沒想到她還有這麽刁難人的條件。


    “怎麽,覺得太輕了。那就賠償兩萬兩好了,牡丹姑娘這副身材和容貌接客接個幾年,應該也能掙回來了。”寧夏冷冷一笑。


    “或者你可以學本姑娘唱曲賺錢,就看你的本事了。至於你的命,你要殺了本姑娘,難道不應該還本姑娘一條命嗎?”


    “好,命我給,銀子我賠。”牡丹應道。


    “很好。”寧夏讓人給她鬆綁,送上吃食,寫了一份欠條和賣命契讓她簽名畫押。


    “小希,你親自去一趟,知會任朔一聲。並交代一下倚紅樓老鴇,每個月把她賺得錢全部往我在好運錢莊的名下存。還有讓人去把回春院老鴇帶來。”寧夏看向冷希,吩咐道。


    “是。”


    “姑娘可以將解藥給我了嗎?”牡丹沒忘記自己體內的毒藥和化功散。


    “化功散的解藥就在飯菜裏了,相信等你回到倚紅樓時,就差不多恢複了。毒藥嗎,就看你的表現了,哼,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用本姑娘教你了吧。”寧夏好心的給她解釋一番,並淡淡的威脅她。


    “是,我知道了。”牡丹鬱悶的應道。


    “看在那兩根小指的份上,本姑娘送你幾句話。仰慕自己喜歡的男人沒有錯,但如果不能憑著自己的能力去征服他。而是隻會使著一些沒必要不上流的手段,你永遠都不會成功,隻會被人唾棄看不起!”


    寧夏鏗鏘有力的話響起,自信張揚的氣質隨之湧出,讓牡丹既佩服又震驚,傻愣愣的看著她。


    冷希對護衛使了一個眼色,護衛將她直接帶走了。


    左宇悄無聲息的落在她旁邊,拍拍她的肩膀,“不就兩根小指,你不用覺得愧疚。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她都想殺你了,得到這樣已經算是很好了。”


    寧夏抬頭看他,咬了咬唇,“原本我隻是想嚇她的,唉,沒想到真有可能是老鴇。昨夜我不信她的話,倒是我考慮不周了。表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毒,就這樣讓人剁了她的指頭。”


    左宇望著她那複雜的眼神時,歎了一口氣。原來她還能這樣貼心善良,難怪她罰人的方式永遠都是讓人賠錢,很少會去傷害別人的生命和身體。


    “你說什麽話,你這一點算不上的小事能叫做毒。她那要置你於死地的才叫毒,我年年征戰沙場,死於我劍下的人命不知有多少,那我豈不是毒得透骨了。


    你說得沒錯,活在這喜歡打殺的炎禾大陸,人命就變得輕賤起來。因為有時候,有些人除了害怕沒命外,就沒有什麽害怕的東西了。甚至很多人,連死都不怕。”


    寧夏低下頭,歎了一口氣。“是這樣的,隻是我還不是特別習慣。表哥,謝謝你安慰我,還把自己不相關的例子拿來比喻。戰場之上,雙方立場不同,自然都得為各自的國家拚命,跟這個毒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用謝,隻要你這個小丫頭不要鑽牛角尖就行。”左宇唇角勾起,伸手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大冰塊,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欠揍。”寧夏仰起頭瞪向他,揉著自己不怎麽痛的額頭,柳眉豎起,氣勢洶洶道。


    黃毛被吵醒了,飛出她的袖子,站在她的肩膀上,和她同仇敵愾瞪著他。“什麽意思,是不是欠揍。”


    左宇眉眼一挑,看著那一人一鳥,笑得越發風華絕代,“就是這個意思,你覺得什麽意思就什麽意思。”


    寧夏輕捶他幾下胸膛,“嘿,你還跟我繞口令起來了。怎樣,我覺得是這個意思就這個意思,管你覺得是什麽意思。”


    黃毛展開翅膀,飛向他,用頭撞撞他的胸膛。“是這個意思就這個意思。”


    左宇笑意更深,伸手撫了一把它的羽毛。“你愛什麽意思就什麽意思,我能管你什麽意思。”


    寧夏翻個白眼,“當然,我喜歡什麽意思就什麽意思,你能奈何我什麽意思。”


    黃毛有樣學樣,窩在他掌心中,翻了一個屌上天的白眼。“喜歡什麽意思就什麽意思。”


    寧夏被它逗樂,伸出手將它抓過來,用手指輕彈它的小腦袋。“小黃毛,好樣的。”


    黃毛神氣十足,“好樣的,好樣的。”


    左宇無奈搖頭一笑,“好,你說了算,有沒有高興一點。”


    寧夏點一下頭,笑得呲牙咧嘴。“有是有,不過你中午得讓我宰一頓,請我吃好吃的,補償你打我額頭這件事。”


    左宇不客氣的回她,“那你還打我胸膛,怎麽說?”


    寧夏左右看了一下,耍賴道。“額,是嗎?誰看見了嗎。”


    “沒看見,沒看見!”黃毛用翅膀捂住自己的眼睛。


    左宇忍不住唇角一抽,這小丫頭。“那我打你誰看見了。”


    寧夏瞪大雙眼,雙手指著自己的杏眸,“瞧瞧,左眼右眼全都看到了,你賴不掉的。”


    黃毛展開翅膀,瞪著一雙鳥眼睛,“看見了,看見了。”


    左宇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清澈的大眼,心跳忍不住加快起來。忍俊不禁一笑,撇開臉轉移視線。


    “好,請你就請你,喜歡占人便宜的小丫頭。”


    寧夏雙手叉腰,鬱悶道,“大冰塊,能不能不要叫小丫頭。”


    黃毛站在她肩膀上,搖頭晃腦。“大冰塊,大冰塊。”


    左宇回過頭來,看見她這副可愛的表情,再次忍不住破功一笑。“那叫你什麽。”


    寧夏咂咂嘴,轉動了一下眸子,“阿夏和阿寧任選一個,隨便啦。”


    “那我叫夏兒好了,反正現在你是我表妹,叫這個名字也說得過去。”


    寧夏石化了一下,夏兒?會不會太膩人了,但他的理由聽起來好像又很充分。


    呼出一口氣,擺擺手,邊朝門口走去。“隨便啦,一個名字而已。走,去吃飯。”


    黃毛興奮起來,“吃飯吃飯,鳥食鳥食。”


    “就知道吃,你是一隻鳥,你是豬嗎?”寧夏拍飛它。


    “主人是豬,主人是豬。”黃毛不服氣的展翅飛翔。


    寧夏一臉黑線,“敢罵我是豬,膽子肥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烤吃了,看你還囂張不。”


    黃毛馬上委屈的改過來,“黃毛是豬,黃毛是豬。”


    左宇走在她旁邊,看著這一人一鳥搞笑的對話。


    “魚肉細膩爽滑、味道又麻又辣又香,太太美味了。”寧夏連續吃了三碗正宗的水煮魚片,喝了一大杯冰涼的鮮榨果汁,滿足幸福的靠在竹椅上。


    “你有得吃就什麽都好吃。”左宇夾起一片青菜,放進嘴裏吃起來。


    “才沒有呢,不喜歡的菜肴我連嚐一下都懶。”看見左宇吃的青菜,站起來,動手給他夾了一些肉類食物。“葷素搭配,營養又均衡。光吃青菜,怎麽行。”


    左宇看著碗裏滿滿的菜肴,心裏暖得實實的,沒有一點空隙。端起碗來,將她的心意全部吃光光。


    寧夏一手撐著臉頰,看他吃飯,喃喃自語道。“人帥果然是什麽都好看,連欣賞都是一大享受。”


    左宇瞥向她,“你看上他,就是因為容貌。”


    寧夏愣住,眨了眨眼,傻呆了一瞬,而後笑顏如花。“當然不是,我豈是如此膚淺之人。但不可否認,美男確實很養眼,看著很舒服。”


    左宇回頭過來,抿了一小口果汁。低頭垂眉,問了一個深藏心底的問題。沒直接看她,卻忍不住用眼角關注著她的反應。


    “你和他是夫妻嗎?”


    寧夏再次愣住,卻很快回神過來,自嘲一笑,搖搖頭。


    “不是,卻也差一點點是了,可惜陰差陽錯有緣無分。我們在一起了三年,純粹的男女朋友關係。在我們家鄉,叫做自由戀愛。不像炎禾,都是父母做主媒妁之言,有的連對方長什麽樣子,什麽品性就直接嫁娶,綁在一起一輩子,太可憐了。”


    左宇悄悄放鬆了身體,原來隻是這樣。“三年?那時你才十一歲吧,你們家鄉那麽早就談婚論嫁了?”


    寧夏聽得臉上一紅,好像她是個色鬼一樣,巴不得早點和男人在一起,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年齡?怎麽解釋?穿越這個鬼?更怎麽解釋?


    “這個……那個……哎呀,表哥,你吃飽了沒。我去讓人再打包幾份水煮魚回去給他們吃,人家辛苦做事,不能虐待了別人吧。”


    左宇望著她那迅疾如風,落荒而逃的模樣,抿唇無聲笑了起來,這個樣子的她還是第一次吧。


    嗬嗬,又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說還是不說?看看地上這一大灘血跡沒有,這就是牡丹姑娘的下場。還好她聰明識相,隻斷了兩根小指而已。”


    寧夏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淡淡一問。


    “我不知道你想問什麽,讓我說什麽!”老鴇鎮定自若著。


    “不知道,牡丹姑娘可交代得非常清楚了,你還敢跟本姑娘裝糊塗,當本姑娘是三歲小孩嗎。”


    寧夏冷冷一笑,睨視她。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不是官府的人,憑什麽抓我。”老鴇麵上依舊不動聲色,順勢轉移了一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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