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跡,已經看不出是何時寫的了,勉強能看到這幾個字眼。


    祭斯沉眉頭猛地一皺。


    這間屋子是他兒時同伴的,自打離開月族之後,他少有聯係。


    如今,看到這番場景,他人怕是……


    祭斯沉沒再多想,立即往回走,準備問清楚三清村的村民,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祭斯沉前往那邊之時,君墨寒早已經拿銀子給掌櫃,問清楚了這三清村的情況了。


    掌櫃戰戰兢兢的說著。


    “三清村早已經不像從前那般和諧美好了,近幾年來,村子裏的壯丁,全部被要求前往月族,美其名曰的說,需要壯大月族,讓村子裏的老人家永生。


    一開始還隻是好言勸導,畢竟月族的傳說在這,村子裏的年輕人都寧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無,紛紛前往,從那以後,他們便再也沒有了消息,再後來,村子裏的年輕壯丁不再敢去,於是他們就開始來強硬的,現在更是喪心病狂,連年輕女子都要被抓去……”


    那掌櫃的越說越難受,苦不堪言。


    說到這,他想起什麽一般,猛然一抬頭,指了指樓上,語氣十分激動,“樓上那位紅衣姑娘,可是你們的好友?”


    君墨寒還在想著掌櫃說的話,聽到這話,他兩眼微眯,露出危險的眼神。


    那掌櫃的也是被君墨寒嚇得一激靈,但想到了什麽一樣,忍著害怕的情緒哭喪著說,“這位爺,其實不是我信口雌黃,那位姑娘,定是能救我們三清村的……爺,那姑娘,是花神……”


    其實在蘇挽離眾人走進村子裏的時候,大家稀奇的不止是三清村來了他們幾個年輕人,而是蘇挽離那額間的那朵花。


    但他們隻能強忍著那激動的情緒,他們已經年邁已久,不敢奢求他人救助他們了,盡管如此,他們的兒女也不會再回來了……


    掌櫃的如今看到君墨寒會向他打聽村子裏的情況,一時之間沒忍住說了出來。


    見君墨寒還是沒出聲,掌櫃的又拿出了剛剛君墨寒給的銀子,連忙塞了回去,“這位爺,我不要你這個銀子了,這三清村的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若是爺你能讓那位姑娘……”


    “我自會轉告,至於月族的事情,我們也打算過去看一番。”君墨寒算是給了他一個交代了。


    掌櫃的聽到這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祭斯沉快步回來見到就是這副場麵,他蹙著眉不悅的看著君墨寒。


    但此刻也沒有多餘的心情去跟君墨寒說些什麽,徑直就往樓上走去。


    本打算先問問村民,但一路上村民對他避之不及,隻能先回客棧告知蘇挽離。


    君墨寒看他火急火燎的模樣,估計也猜到什麽了。


    他走到門口,雙手抱胸,看著這村子的場景,心中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祭斯沉走到蘇挽離在的房門,敲了敲。


    梓萱還在一邊給蘇挽離沏茶,此時感覺不到她閣主身上的不適了。


    “閣主,要開門嗎?”梓萱知道祭斯沉定是帶著消息來了,但她家閣主還未歇息。


    “進來。”蘇挽離喊道。


    祭斯沉推開門,就見蘇挽離早已經換下了那一身紅衣,穿上了素雅的衣袍,沒有任何點綴,也沒有任何首飾,樸素簡單的很。


    若是平常女子穿著這一身,怕是掩蓋住自身的美。


    但蘇挽離卻每次都能穿出不一樣的感覺。


    這一次,她看著神色略顯疲憊,一身白衣,倒是顯得她有一股病美人一般。


    “你身子無礙?”祭斯沉開口詢問。


    剛剛他就發覺,隔壁屋子裏的狼藉絕對不是兩人打架造成的。


    或許是他在月族待過,他過去看到蘇挽離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定是體內發生了什麽變化。


    那朵花,更加妖豔了呢。


    祭斯沉這般想著,忍不住盯住了蘇挽離額間那朵浴紅的圖案。


    他咽了咽口水。


    “你往哪看?”蘇挽離眸光一閃,正準備出手教訓他。


    祭斯沉立即慫了,他立即移開眼神,往後退了一步,“別!我過來是跟你說三清村的事情。”


    莫名的,他有些害怕現在的蘇挽離,好似她跟什麽東西融合了一樣,變得不一樣了。


    但這一股感覺,又讓他覺得熟悉,這種打心底的慫也是覺得他曆經過一般。


    蘇挽離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說。


    祭斯沉這才正色起來,嚴肅道,“三清村出了問題,跟月族脫不了幹係,如今我們前往月族的話,怕是羊入虎口。”


    他才離開月族不到十年,他也從未關注過月族的事情,沒想到昔日再回,居然翻天覆地的變了。


    “你可聯係得到你口中的風蒼長老?”蘇挽離沉默了一會之後才開口問道。


    她早知來這一趟月族不簡單,早已交代好,半月未回,影修三人自會前來。


    有了後盾,再加上,他們幾個人也不是那麽簡單就能被月族牽製的,所以蘇挽離沒有任何改變要進入月族的想法。


    祭斯沉微微點頭,但又搖了搖頭,“我知曉如何聯係,但自從來到巫山時,我傳去的消息一直都沒有回複。”


    若是之前,風蒼沒回複就沒回複了,他的性子一向都是來去無蹤,從不會在月族久待,但如今月族已經跟以往不同了,他心中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馬上前往月族,入口你可知道?”蘇挽離當下就決定了。


    祭斯沉點頭,“那是自然。”


    蘇挽離正打算起身,但想到什麽,她又抬眸看向祭斯沉。


    祭斯沉被看得發毛,“怎麽?”


    蘇挽離默默的歎息一口氣,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問道,“君墨寒,此時人在哪?”


    說完這話,她心口隱隱作痛。


    如今已到了這個地步,若是君墨寒一直在她身旁,她怕是沒搞清楚身份之前就被這彼岸花折磨死了。


    有這一道枷鎖在,前往月族也有未知的危險,如今要做的就是,盡量不要見到君墨寒,可蘇挽離卻在這個時候為難了。


    她要如何逃避,亦或者,她要怎麽甩開他。


    在這心軟之際,心髒那一道枷鎖立即有了觸動,跟以往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是撕裂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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