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離感受到君墨寒的肢體接觸,迅速的就躲開了他的觸碰。


    這個舉動,直接讓君墨寒手停頓在半空中。


    空氣中瞬間有了一絲涼意,那是君墨寒身上散發出來的。


    蘇挽離抬眸看向他,聲音極其的沙啞,“你先出去。”


    她此刻顧忌不了君墨寒的情緒了。


    君墨寒臉上已經晦暗無光,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寒霜,神色略顯憂傷。


    這還是蘇挽離認識君墨寒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這種受到傷害的表情。


    但,沒辦法,她現在不能與他有過多接觸,甚至是對視。


    在沒搞清楚體內什麽情況之前,她絕對不會輕易暴露自己身體的任何問題。


    盡管這個人是君墨寒,就算是說了,也是徒勞。


    隻有她自己才能救自己。


    蘇挽離決然的移開視線不再看君墨寒。


    君墨寒抿了抿唇,握緊的拳頭在此刻又鬆懈了下去,“好,有事你喊……幽羨羽。”


    說罷,他三兩步繞開屋子裏的淩亂阻礙,走出了房門。


    空氣中還殘留著君墨寒的冷意。


    蘇挽離雙眼沉了沉,緩緩吐了口氣後立即打坐好。


    她探索著體內的那朵彼岸花。


    盛開之後的彼岸花,花朵是觸目驚心的赤紅,如火如血,妖異濃豔的安靜躺在那邊。


    彼岸花開,花開彼岸,生生世世,絕情孤單。


    很美,無與倫比的殘豔唯美,它好似活的,又好似死物。


    蘇挽離看久了,有一股莫名的憂傷傳來,看到彼岸花就這般模樣躺在那邊,不知為何,她心中想到的第一個詞,竟是淒涼。


    雖然這朵花被世人定上了詛咒的名義,但她卻生出了憐惜的情緒。


    蘇挽離伸手去觸碰花瓣。


    花似乎感覺得到一般,在輕微動著,像是回應。


    那一刻之間,彼岸花開始散發著紅霧,順著她的手延續到了她的心口中。


    腦海中傳來了好遙遠的聲音:


    “生於忘川,盛於忘川,歲歲年年,生生盛盛彼岸根。


    鮮血滋潤根,心髒供一處地,肉身包裹護它……”


    蘇挽離瞳孔一縮,伸在半空的手微抖。


    這聲音……竟是她自己的。


    她迅速脫離了意識,隨即,她打開掌心,一朵虛影的彼岸花出現在她的手中。


    蘇挽離下意識的就朝著門口那一處襲去,結果不出意外。


    花蔓形成了一條鎖鏈,猛地朝那扇門襲去,門轟然倒塌。


    除了紅霧,她又多了一條花鎖鏈,她突破的同時,也會得到一招技能。


    但,蘇挽離也感知到,不止是她突破,那朵花也在變強。


    因此,對於情愛之事,稍微動心就會立即壓製她。


    蘇挽離還在思緒中,這時候,門口多了幾道身影。


    幾個人都癡癡地看著屋內的情況,眼中都充滿了複雜疑惑且帶著點慫意的情緒。


    “閣主……”梓萱默默的喊了一句,但是也沒敢上前。


    蘇挽離看向幾人。


    幽羨羽見蘇挽離終於回神,微微皺眉,快步走進屋內,他環繞了四周看了一眼,歎息中又帶著一絲愉悅,“跟攝政王打架了?我就說他這個人……”


    “你也想打架?”蘇挽離打斷了幽羨羽的話。


    此時的她,聽到有人提起君墨寒,心中那股不舒適的感覺就來了。


    心中煩躁之意達到了頂峰。


    幽羨羽聳了聳肩,攤手說道,“我可不想,你沒事就好,我出去賠點銀子,順便叫掌櫃收拾一下,你讓梓萱伺候你沐浴。”


    說完,幽羨羽走出房門,給了一個眼神讓梓萱上前。


    祭斯沉站在門口,注視著蘇挽離那額間更加豔紅的圖案,眸光一閃。


    “這是,幹啥了啊,就非要打成這樣。”祭斯沉語氣幸災樂禍的,毫不掩飾。


    梓萱走進房裏,“閣主,到隔壁房去換洗吧。”


    蘇挽離沒有搭理祭斯沉的這句話,她站起身,那雙淡淡的紅色眼眸,睫羽微動。


    “祭宮主,有勞幫忙打探月族之事了。”


    說完,也沒管祭斯沉怎麽回答,走向了隔壁的房間。


    待蘇挽離身影消失後,曲易咽了咽口水才說道,“宮主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奇怪的香味。”


    準確來說,是蘇挽離身上的味道。


    剛剛他在隔壁聽到那一聲劇烈的響動,直接把他給嚇懵了。


    到底兩人是幹了什麽,差點把整個客棧都拆掉了。


    好在三清村村莊房子曆史悠久,結實的不得了。


    祭斯沉垂眸,語氣不悅,“使勁聞吧你!等會你人出了什麽事,別來禍害本宮主!”


    說罷,祭斯沉帶著一絲不耐轉身就走。


    他替蘇挽離打探消息去了。


    曲易摸不著頭腦,但終究是不敢再仔細聞了,畢竟他剛說完那話之時,腦中就有一股不受控製的眩暈感。


    -


    祭斯沉走出客棧,發覺君墨寒也在這村莊的小道上站著。


    此時不犯賤,何時再犯?


    他瞬間擺脫掉了剛剛的煩鬱,心情很好的走到君墨寒身旁,語氣輕快,“喲,這不是攝政王嗎?怎麽在此處?”


    君墨寒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祭斯沉也不計較,沉吟了好一會之後,他悠悠開口,“想要她活命,就別招惹她了。”


    這個她,不言而喻。


    君墨寒聽到此話,身上寒意泵出,他聲音跟結霜一般冷,“還用不著祭宮主管本王的事情。”


    祭斯沉嗤笑一聲,“不聽好人言。”


    說罷,他從君墨寒身旁走過,不再跟他言語。


    君墨寒那冷厲的眼神看著那悠哉的背影。


    -


    祭斯沉憑著記憶轉悠到了村子裏的另外一邊。


    這邊比起來,更加的空蕩冷寂,最起碼村口裏,還是有人煙存在的。


    看著記憶中的村子變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祭斯沉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來到一處荒涼已久的破屋子,走進去,滿屋子的狼藉,看著蜘蛛網,約摸著有好幾年沒人來過了。


    就在祭斯沉準備離去之時,角落裏的一處痕跡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快步向前,掀開那結網的蜘蛛網。


    地板上儼然寫著一串細微到不能再細微的字體:


    救救三清村,月族,危險。


    “三清村早已經不複存在了,月族的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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