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悠悠的向著天啟城出發,易文君打坐調息許久,傷勢仍不見好,仙人書的反噬十分難搞,易文君都要忘記多久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勢了。


    宋塵展開飛鴿傳來的信件,易文君問道:“爹爹傳來的嗎?”


    “嗯,”宋塵將信遞給易文君,“師父說,此行不必著急趕路,西楚劍仙之事朝廷已經派了人前去乾東城。”


    易文君看完信後將信遞給洛青陽,洛青陽掃了兩眼,隨即用劍氣將其粉碎,易文君笑了笑:“既然爹爹說不著急,那就慢慢走唄。”


    “可師妹你的傷?”宋塵有些猶豫。


    易文君拿了塊桂花糕:“那位派了琅琊王去乾東城,明為學堂招生,實則為探虛實,現在顧及不到我們,再說了,西楚劍歌最後一式,還沒有被人使出來呢。”


    “大道朝天?”洛青陽道。


    易文君點了點頭,“兩位師兄可都是劍客,難道不好奇西楚劍歌最後的大道朝天?”


    宋塵拍了拍身旁的長歌劍,“師妹,你覺得我還有心思去想著別的嗎?”


    易文君樂了,咽下香甜的桂花糕同情的望著宋塵,“我記得之前影子殺手中也有人使琴劍,他的傳承還擱置在暗室中,等回去了,怕是要許久見不到宋師兄了。”


    宋塵試著撥弄一下那琴,毫無悅耳之音,喪著臉道:“我也是想到那位前輩,不然絕對不會去取這琴劍,人家都是對牛彈琴,到我這兒就是牛彈琴了,可琴劍琴劍,舍了琴專用劍少了一份雅事。”


    易文君道:“也是,到時候宋師兄也給自己整個牌麵,未見其人,先聞琴音,以琴殺人,震動天啟!”


    宋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就借師妹吉言了。”


    易文君又看向洛青陽,“師兄呢?”


    洛青陽緩緩道:“總會見到的,不急於一時。”


    “也是,若是百裏東君拜入了學堂,天啟城裏麵總會碰到的,而且,哈哈哈,他很有意思,闖禍的本領不小。”易文君點了點頭,笑著說。


    宋塵麵色糾結,忍不住八卦之心,賤賤問道:“師妹,你怎麽看出那白衣與紫衣是... 斷袖啊?”


    易文君愣了愣,桂花糕差點卡住自己,忙灌了一口茶水,“他們倆不是。”


    “可是,你最後說他們倆喜歡同一人時,他們倆麵色大變啊!”宋塵惑道。


    那會易文君忙著下台,看不清楚紫衣侯與白發仙的神色,在台下的宋塵可瞧了個真真切切。


    易文君緩緩道:“我打不過兩人,隻能接住他們兩個一擊,開戰前說這個是為了擾亂他們的心思,心思亂了,攻擊也就化解三分,之後說是怕他們再次出擊,到時候你師妹我呀,不死也傷。”


    “至於說他們倆同時喜歡一個人,”易文君狡猾一笑,“他們倆同時為著口中的小姐取劍,都想要送禮,這不就很明顯嗎?”


    宋塵聞言笑的分外的欠揍,“想來在山底的華麗馬車就是他們口中的小姐,說不準還能成就一樁好姻緣。”


    “噢!”宋塵忽然被揍的腦袋,“洛師兄,你到我幹嘛?”


    洛青陽收回劍柄,嗬斥:“別在師妹麵前說這些有的沒的。”


    宋塵滿腹委屈,到底是誰先說的這兩個人,好像是他自己,想到此處,宋塵全然忘記罪魁禍首就是他們那乖巧的師妹,理了理衣服,端正的坐在馬車上。


    一路上三人悠悠哉哉,一入夜就停下來休息,遇到城鎮還進去轉一圈,易文君美其名曰采購物品,給影宗的師兄師姐帶禮物,絲毫不急著往天啟城走。


    五日的路程走了十來日才到天啟城,一靠近天啟城,宋塵便看到莊重華麗的馬車等在城門之處,那馬車上插著神鳥大風的旗。


    “是皇族之人。”宋塵側了側身,有些煩躁。


    透過這宋塵,洛青陽與易文君看清不遠處候著的馬車,洛青陽看到那駕車的仆從,驀的捏緊九歌劍,“是景玉王。”


    宋塵放下簾子,靠在馬車上,語氣嘲諷:“這王爺的消息就是靈通。”


    易文君閉目不語,仿佛有一團看不清的東西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馬夫誠惶誠恐的聲音在外頭響起,隨後外頭傳來一聲:“景玉王特來迎接王妃,請王妃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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