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頭痛欲裂。”


    當劉燕睜開眼睛,看到建安十三年的時光後,唯一的感覺就是頭痛。


    昨晚上喝多了。


    為建安十三年而幹杯。


    一大早上,就要為昨晚的衝動買單了。


    劉燕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房梁,看了足有一刻鍾的時間。他的眼珠子,才動了一下。虛弱道:“來人。水!”


    他的聲音極為沙啞,就像是沙子與石頭摩擦發出的聲音。


    “公子醒了!”


    正在外房守候的女婢們,頓時驚動了。青兒率領她們行動起來,或去端水,或去準備洗漱用品。


    等喝了水,洗漱之後,劉燕才算是活了過來。吃了幾口糕點墊肚子後,他在女婢們的伺候下,穿上了新衣裳。


    新年嘛,新氣象。


    等劉燕走出房門的時候,就是英武精神的小夥了。身穿寬袖絲綢寬袖黑袍。頭上係著黑色的綢帶,左邊腰間掛著紅鞘大劍,右邊腰間垂落著一塊圓形的綠色玉璧。


    他左手握著腰間劍柄,昂首挺胸,龍行虎步的往甘夫人的房間而去。


    甘夫人挺著大肚子,早就在等了。看到劉燕之後,嗔道:“都什麽時辰了,太陽都曬屁股了。叫你少喝點酒,你不聽。”


    “我起的晚,但應該比父親強。他還在睡吧?”劉燕得意洋洋道。


    甘夫人無話可說,是啊,上梁不正下梁歪。劉備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新年大吉。恭祝姨母在新的一年,健康平安,笑口常開。”劉燕跪在了地上,雙手抱拳,深深彎下腰來。


    “就你嘴甜。”甘夫人眉眼彎彎,伸出右手輕輕遮掩紅唇,輕笑出聲。然後她抱起了旁邊精致的木頭盒子,遞給了劉燕。


    這新年的儀式,就算完成了。


    不過儀式歸儀式。儀式完成後,劉燕沒有沒良心的馬上離開,而是來到了甘夫人身邊坐下,與姨母說了一些話。


    他這才抱著禮物離開了甘夫人的房間,先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禮物交給了青兒負責。


    他在門前廊下站定,伸了伸懶腰。然後按照原定計劃,出了左將軍府右拐,到達了關府門前。


    關老二與劉老大一樣,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頭痛欲裂。劉燕先去給準嶽母拜年,然後沒鳥關平,直接找到了關金鳳。


    未婚小夫妻一起來到了一間小客廳內說話。


    “金鳳姐。新年禮物。”劉燕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了跪坐自己麵前的關金鳳,笑嗬嗬道。


    “胭脂?!”關金鳳看了一眼就猜出來了。這個時代你能作為禮物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就那幾樣兒。


    “襄陽買的好胭脂。”劉燕繼續笑嗬嗬道。


    關金鳳笑著伸手接過了,不過她不怎麽用胭脂。十八歲的年紀,正是青春靚麗。


    這胭脂塗在她的臉蛋上,還不如素顏美麗。溫水洗凝脂,洗個臉。臉蛋兒就清清爽爽了。


    沒錯。


    關小姐今年十八歲了。臉蛋還是那張臉蛋,等比例放大了,真好看。肌膚白裏透紅,光滑水嫩。


    一頭烏溜溜的秀發,盤繞成發髻,插著劉燕幾年前送給他的簪子。身段高挑,該大的大,該細的細,尤其是胸前,真是沉甸甸的。


    劉燕也已經十六歲了,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一眼。


    “好看嗎?”關金鳳也習慣了,反而笑嗬嗬問道。


    “好看。”劉燕老老實實道,不爭氣的吞了一口唾沫。


    “姐。等過了今年,我就娶你。”劉燕伸出爪子,抓住了關金鳳的小手,說道。


    “為什麽要等明年?母親說你已經壯大了,去年我們本就可以成親了。”關金鳳歪著小腦袋,不解道。


    是的。去年的時候,劉燕就差點結婚了。


    劉燕當然不能說,今年是大戰之年。明年老子就崛起了,錯了,老子的老子就崛起了。


    可以成親了。


    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又與關金鳳說了一些話之後,他才正經起來,說道:“金鳳姐。等初五的時候,你跟我去一趟襄陽。給我老師文聘拜年。”


    關金鳳很疑惑。


    劉燕拜了文聘做老師的事情,她當然知道。但是為什麽去年沒去,今年要去?


    “好啊。”關金鳳點了點頭,然後睜著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眸,脆生生說道:“我會好好打扮的。”


    “不不不。不用太花費心思。平常的你就行了。”劉燕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又不是帶著媳婦去炫耀的。


    這是他在赤壁之戰前,最後第二次去見文聘了。


    下一次就是曹操南下的時候了。


    小未婚夫妻說了許久的話後,劉燕才告辭離開了。關金鳳依依不舍的跟在劉燕的屁股後頭送行。


    他們在走廊上,遇到了穿著新衣裳的關平。這小子今天穿著一襲青袍,看著仿佛是縮小版的關羽。


    劉燕也停下與關平說了一些話,才離開了關府。


    初五一大早。


    雖然天氣很冷,但大太陽很棒,照在人身上很暖和。


    劉燕穿上了厚厚的衣裳,披上了熊皮大氅,帶上了魏延、關金鳳以及一隊白毦兵,策馬南下了。路上有些耽擱了,初九上午,才到達了襄陽。


    他先派遣了白毦兵進入襄陽打探了一下,得知文聘在城外軍營之後,拐個彎,騎馬前往文聘的軍營。


    現在的劉燕已經是熟臉了,很順利的就進入了軍營,來到了中軍大帳內,見到了文聘。


    “這位是?”文聘驚訝的看著劉燕身邊的關金鳳。這小子可是頭一次帶姑娘來見他。


    莫非是未婚妻?


    文聘心中猜測。這很正常。他在劉燕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成親了。


    “老師。這位是我的未婚妻關氏金鳳。我特地帶她一起來給你拜年。”劉燕笑嗬嗬的抱拳行禮,直爽道。


    “拜見老師。”關金鳳乖巧的跟著劉燕,彎腰福了福。


    “真是未婚妻啊。”文聘心中暗道,然後站起來去了內帳,取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了劉燕道:“知道你要來。這是你師母給你備的。”


    文聘又看了一眼關金鳳,意思是她沒有。你又沒有提前告訴我,你提前要來。


    “多謝老師、師母。”劉燕當然沒計較這種小事,收下了禮物後,拜謝了一聲。


    然後他與關金鳳來到了右邊的位置,並排跪坐了下來。


    “老師啊。說句不太好的話。劉荊州(劉表)的時間恐怕不多了。曹操也必定會南下。你得考慮考慮後路了。”


    劉燕單刀直入,抬起頭來表情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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