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她眨著眼。


    “我能不能……親你?”他說話的聲音很輕,舞燦還是聽到了,臉爆紅了,“我我我……”


    “本來想……成婚後才可以……”月彥說,“但看著如此美麗的你,我有點……”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雖然體弱多病,但也是正常男人。


    她麵頰害羞,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月彥怕她介意,趕緊說,“算了,我們牽手。”


    “月彥,我願意。”她說,“我們時間不多了,我們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月彥十分開心,小心翼翼的,緊張的,伸出手捧住她的臉。


    第一次將吻落在紅唇上,然後蜻蜓點水一般就結束了。


    舞燦:“???”


    月彥捂著臉,遮不住臉紅,看起來添加了幾分誘人魅力。


    舞燦眼睛閃閃發亮的盯著他,內心控製不住情緒。


    啊啊啊。


    第一次看見這樣子的月彥。


    她好喜歡!


    -


    “下一次見麵,我定要給你一場婚禮。”


    在即將離開神之夢境的時候,月彥擁抱她一下,鬆開手,一臉認真地說道。


    “嗯嗯,我期待著。”


    代表離開神之夢境的鍾聲響起,她和月彥一同消失了。


    舞燦睜開眼,清晨陽光照進來,她覺得這次做的夢非常幸福。


    侍女端著水盆走進來,“小姐,您醒了,感覺怎麽樣了?”


    她坐起來露出有精神的笑容,“很不錯。”


    侍女看她臉色還是蒼白虛弱的,眼底閃過難過。


    “怎麽了?”舞燦問。


    “沒什麽,小姐,該洗漱了。”侍女拿出毛巾在盆裏浸水,擰幹準備給她擦臉,舞燦伸手阻止,“我自己來。”


    舞燦拿著溫熱的毛巾在臉上擦了擦,想起什麽,吩咐侍女拿出塗唇的口脂紅片。


    侍女照做,拿出塵封很久的口脂紅片,有幾種紅色。


    她選擇鮮豔又不俗氣的紅色,拿著紅片放在唇上,輕輕一抿,紅唇豔麗,使她蒼白的臉有了氣色。


    “給我新衣裳,紫藤花樣式的。”舞燦再吩咐一局,侍女帶著疑惑從箱子裏拿出和服,伺候她穿上。


    舞燦看著自己身上這件,不如夢裏那件,但也是很好看。


    “小姐,您怎麽想起要打扮了?”侍女問道。


    “沒什麽,我想在最後時間裏好好打扮,以最美的樣子告別大家。”舞燦說。


    侍女一聽頓時落下大豆子般的淚水,“小姐,您別說這種話,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舞燦知道侍女從小伺候她,有了很深的感情,明知道她會離開人世,還是不肯接受,固執的認為她會好起來。


    舞燦微笑道,“綠子,別哭了,說不定到最後,會發生奇跡呢。”


    “一定會發生奇跡的。”侍女認真的說。


    “好了,我要去見母親大人了。”


    舞燦說完,突然咳嗽一下,侍女嚇得緊張起來,“小姐,我給您端來水杯。”


    “不了,沒咳出血。”


    她感覺今天狀態比平時好。


    大夫原來說過,心情好,對病情有好處。


    她原來一直心情憂鬱,狀態一天比一天差。


    自從和月彥一起後,感受到了幸福快樂。


    每次從夢裏醒來,狀態真的好多了。


    她很清楚狀態好了,不代表病好了。


    在侍女的攙扶下,慢慢走出房間。


    平時很少出房間,她趁著狀態好的時候走出房間,在偌大的府邸裏轉轉,就當鍛煉身體。


    來到了母親房裏,她進去看到母親對著木雕神像祈禱。


    “母親。”她進去輕輕喊一聲。


    夫人轉頭看到大女兒來了,臉色擔心的問,“你怎麽出房間了?”


    “今天感覺很好,想過來和母親說些話。”舞燦示意侍女退下,一個人走到母親身旁,以優雅端莊的姿態跪坐在榻榻米。


    夫人發現她難得打扮起來,看起來很精神,以為她的病好轉了,激動的問道,“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舞燦搖頭,“母親,聽說父親大人過段時間回來了,到時候看看。”


    夫人這才想起信中說丈夫在外麵找到了一個能製作真正神藥的藥師,正在趕路回來,估計要幾天後回來。


    看著大女兒精神的狀態,維持幾天沒問題。


    夫人點頭,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微笑道,“燦兒,平時你懶得打扮,怎麽今天想要打扮?”


    舞燦腦裏浮現月彥誇獎自己的打扮,不由的露出害羞的笑容。


    夫人看在眼裏,自己是過來人,自然能看出她的笑容代表什麽。


    那是陷入愛情的笑容。


    夫人心中一驚,她在家從未接觸外男,身邊人都是親人啊。


    嗯?府邸裏有很多侍衛,不知道是哪一個。


    夫人神色凝重的問道,“燦兒,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瞞不過母親大人了……”舞燦臉紅,低著頭纏著手指,“女兒確實有意中人。”


    “是誰?”夫人壓著心中的情緒,柔聲問。


    舞燦思考一番說了出來,“是夢裏人,女兒知道時間不多,沒什麽機會像別的女孩一樣遇到意中人獲得幸福,於是女兒祈求上天賜予一個美夢,圓滿遺憾。”


    夫人愣住,雙眼紅了,氤氳著淚。


    她忍不住的哭了。


    “我的女兒啊,你的命好苦啊,是母親的錯啊,要是母親小心點,你就會擁有健康的身體,和別的女孩一樣該有就有啊……”她擁抱著女兒,哭得十分難過。


    即使後來生了幾個孩子,她還是對大女兒心存愧疚,總是設法補償她,所以信神佛,天天吃齋祈禱。


    舞燦感到她的肩膀不停顫抖,看到她的頭發有幾根白發,眼圈也是紅了,掉著淚。


    “母親大人,請不要自責,這是我的命啊,我認了。”舞燦露出歡笑,“不過在最後的時間裏,在夢裏收獲了幸福,雖然是虛假的幸福,但在女兒心中,是最好的幸福。”


    “告訴我,你在夢裏遇到的意中人是什麽樣的人?”


    她的話讓夫人心中更加難過。


    舞燦眼睛發亮,“那位公子長得很俊,比我高一個頭,笑起來溫柔又有魅力,說話的聲音非常動聽……”


    她不停的描述月彥的樣貌。


    夫人聽了,露出笑容,“燦兒以前總說要嫁給世上最好看的公子呢,那位公子叫什麽名字?”


    “他叫月彥。”


    “真好聽。”


    夫人明白她沒有遇到意中人,隻能在夢裏虛構出意中人,還起了名字,太可憐了。


    要是早幾年給她介紹世家公子就好了。


    她記得幾年前有這種心思,但女兒那時候總是生病,病的情況不樂觀,那些世家不願讓自家公子去接觸,怕沾染晦氣。


    舞燦和夫人說了很多話,都是和月彥有關。


    “下次夢裏,我要嫁給他了。”舞燦一邊說一邊期待。


    “太好了,真想看看你和月彥的婚禮。”


    夫人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舞燦突然心想,讓母親的夢連接到神之夢境,是不是就能見到月彥了?


    側眸看向房間裏那一處供奉堂小神像。


    夫人看她注視神像很久,微笑道,“你要不要來祈禱?”


    “好呀。”


    舞燦對著神像,合著手露出虔誠的態度,祈禱著神明大人讓她父母通過夢境見到月彥。


    祈禱了幾分鍾,沒感到有效果。


    明天問問母親做夢做的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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