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和雲舒說了這個事情,我實在不怎麽想見方予微,但是雲舒並沒有一點和方予微置氣的樣子,反過頭來質問我,是什麽意思。


    我想了想幾個孩子,還是馬上和她服軟,表明了態度。


    我有時候在想,我當初想方設法地和雲舒有個孩子,究竟是困住了雲舒,還是困住了我自己。淮哥兒長得像我,行事風格也像我,盡管他的處境和我當年完全不一樣,可我就覺得他就是小時候的我,我要把自己缺失的都彌補給他。


    我的心思都在淮哥兒身上,直到方予微找到我,說孫氏要給我的大女兒議親,我才想起來,葵兒到了議親的年紀,是該開始挑選合適的男孩了。


    我讓孫氏自己選了,告訴方予微,她們自己決定就好。


    我開始擔心芃芃以後成婚怎麽辦?雲舒看我焦躁了幾日,終於還是開口問了,問了後,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說成不成婚的,隨她。


    我抱著孩子,有些愣住,對了,她可以不成婚,我又看向雲舒,雲舒看過的書基本都是我書房裏出去的,她是怎麽想到這些的?


    幾個男孩免不了打鬧那些,我雖對這幾個孩子不抱很大的期望,我也不希望他們一事無成,我把幾個孩子都帶著前院來教養了。


    帶孩子並不輕鬆,雲舒也不喜歡這幾個孩子,我也不能和她說這些,說多了她嫌煩。


    有時候半夜醒來,我也會有些愧疚,我要是當初沒生下他們幾個就好了。可我又覺得他們生在寧王府已經很不錯了,富貴榮華都有了,人要知足。


    父皇又病了,他這些年的疑心越來越重了,不過不在我身上,我隻需要跟著兄弟幾個在皇宮做做孝順的樣子就行了。


    盧家也是這個時候出的事,我也是這個時候給盧臨溪請的梁太醫,接連發生的事情,讓父皇更加厭惡盧家,八弟自然知道盧家的過錯,但是他必須保盧家,父子之間的嫌隙日益增大。


    盧臨溪雖然有些怨我沒有給盧家求情,又感激我給她請來的梁太醫。


    隻是八弟,八弟是個聰明的,他看出我對盧臨溪沒有幾分真心,即使和我不和,還是上門找機會和盧臨溪見了一麵,還痛罵了盧臨溪一頓,可盧臨溪也不是個軟的,直接就罵回去的。


    我聽著手下的奴才複述,覺得有些好笑,八弟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麽要求盧臨溪做到呢?


    回想起來,覺得自己是運籌帷幄,可當年的自己,可是愁的白頭發都長了出來。


    我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就開始老了。可雲舒還那麽年輕,她別說白頭發,臉上一點褶子都沒有。


    還好雲舒在我身邊,她把淮哥兒教導的那麽好,我帶著淮哥兒進宮,父皇很是喜愛。


    中秋前,雲舒大病了一場,我把身邊的事都擱置下來,好好照顧了她一段時間,晚上睡覺她常常囈語,我聽不清她說些什麽,什麽害怕,想回家之類的。


    我也跟著有些不安,這年中秋,李奉安發起了宮變。


    李奉安用極其殘忍的方式,殺了來參加宮宴的大部分盧家男子,把人頭一個一個扔到八弟身上,八弟幾乎崩潰,行為瘋癲。


    我本來是有些擔心雲舒的,可看著父皇一派淡定的樣子,我就知道,父皇早就知道的,也許從賢貴妃讓胡氏一起操辦中秋宮宴的時候就知道了。


    謀反,這麽大的罪名,父皇隻是圈禁了李奉安,殺了和李奉安一起宮變的胡家族人。


    一下子,朝堂上就少了兩個世族。


    京城那段時間不少人家門口都是掛著白布的,盧臨溪也回家好幾個月去操辦家中的喪事了。


    我想徐徐圖之的事情,李奉安卻這麽解決了。我有些感慨,還得是李奉安去做這些事情,換做我們其他人,早被父皇殺了八百回了。


    身為賢貴妃的養子,我也被這事牽連了,不過這次,我沒有不高興,收拾東西帶著雲舒去了莊子上,閑雲野鶴,很是舒適。


    八弟沒有幫盧家申冤,他成了太子。


    他似乎想寬慰盧臨溪,兩個人卻因此吵的更厲害了。


    舅舅是親舅舅,可手上的權力也是真的權力,太子的寶座,也確實很誘人。


    八弟威脅到了雲舒頭上,本來我和八弟之間沒什麽大的深仇怨恨的,隻是我們出身在這樣的家庭,我們想要一樣的東西,他自己的媳婦不如人,就來威脅我的?


    雲舒很生氣,摔摔打打弄壞了很多東西,我也很生氣,我也不想這樣。過去了幾十年裏麵,我一直都是這麽容忍著過來的,我覺得沒什麽,可以忍。


    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居然要和我一起忍,我覺得自己忍到了極致。


    我必須坐上那個位置,我不想忍一輩子。


    隔年八弟監國,包括我在內的幾個兄弟,都在其中攪渾水,以前我們或許是你和我鬥,我和他鬥,但是現在有了太子,我們都和太子鬥。


    父皇明顯不想有太子分權,表麵上放權,私下底依舊問這問那的。


    攪渾水的人多了,幹活的人自然就少了,八弟隻能讓下麵的人多幹,其中也包括我。我自然是直接進宮,‘請教’父皇,我該怎麽做。


    父皇這邊已經有段時間沒什麽人來問他朝堂上的這些事該怎麽處理了,四哥是一個,我是一個。不過在父皇麵前告狀的罪名,我可不想要,說完事,我就離開了,不打擾父皇和四哥之間的父子情深了。


    水渾了,反正安心了。


    外麵的事好處理,家裏的事最不好處理,我不怎麽關心我大女兒的成長,卻也不想她以後和人成婚是過去為奴為婢的,孫氏那和那些《女則》、《女訓》教導孩子,氣的我白頭發又多了幾根。


    我寧王府的郡主,去了別人家,不對,她將來也會有自己的郡主府,根本不用去別人家,要讀什麽女德?我隻好把女兒也帶到前院來教導,孫氏自己貪財享受,卻教女兒奴顏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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