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稟啟奏。”


    “臣也要奏。”


    “臣也有稟啟奏。”


    “臣等亦是……”


    謝晏辭抬手,道:“眾卿可逐一道來。”


    “陛下。”謝晏辭話音方一落下,尚書省的大臣便站了出來,拿著玉笏道,“陛下春秋鼎盛,然後宮無妃,中位虛空,為西楚萬代基業著想,陛下應廣納後妃,開枝散葉,福澤綿長。”


    此一大臣說罷,便又有人站出來附和,道:“陛下多子多孫,子嗣綿延不息,才是西楚江山社稷之福,國家百姓之福啊。”


    “臣附議。”


    “臣等附議……”


    龍椅之上,首個大臣方一開口,謝晏辭便變了臉色,唇邊掛著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諸位愛卿的提議,朕聽到了,也記在了心裏。朕總結了番,諸位的意思是想讓朕誕育皇嗣,想讓這江山後繼有人,可是?”


    一位大臣拱了拱手:“這隻是其一,臣等是想著陛下身邊無人,隻有下人在恐侍奉不周,陛下身邊,還是得有可心之人啊。”


    “可朕……”謝晏辭斂眉沉思,佯裝著為難。


    整個西楚皆知,當今聖上是位斷袖,枕邊常年無人,唯有的一個還是先皇親封的太子妃,可那太子妃早便死了啊!


    諸位大臣相互看了看,思量著由誰來將話說出口。


    天知道當今皇帝是個什麽脾性,他們每日來上朝,都心驚膽戰的,特別是皇帝笑的時候。


    皇帝好男風也不是什麽要緊事兒,關鍵在於,頂頭這個皇帝,是隻喜歡男子啊!


    他們勸他納妃,是想納女子,繁衍後嗣,不是想把自家的公子哥兒送進去!


    眾大臣幾番盤算,終於推出了一人來。


    尚書省中書令再一次站了出來,道:“陛下納妃,誕育皇嗣,是古今來的禮儀之所在,陛下闔該選秀,充盈後宮!”


    “陛下,我朝女子環肥燕瘦,各有風姿,陛下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整個西楚的江山都是您的,整個西楚的人都是您的子民,陛下也該分些眼神,給那些一直愛慕著您的女子啊。”


    “可朕……”謝晏辭說著,又是一頓。


    下首的大臣見之有望,便緊接著道:“陛下,兵部尚書之嫡女知書達理,戶部侍嫡二小姐名動京城,她們都在等著陛下下旨啊!”


    “陛下……”


    “陛下!”


    “好了。”謝晏辭開口道,“諸位愛卿容朕再想想,散朝!”


    說罷,他便從那龍椅上站起了身,下了金鑾殿。


    謝晏辭這一想可不打緊,愣是想了半個月,可是急壞了滿朝的官員。


    偏偏謝晏辭這個皇帝,還是個有能力有實權的皇帝,上方也沒個太後壓著,簡直是任由他為所欲為。


    “陛下,您不納妃,好歹先把皇後立了吧?從古至今,哪有皇帝一直不大婚的?”


    謝晏辭拿著扇子擺手:“朕想想,朕再想想。”


    他總是這般推脫,大臣又不敢逼的太緊,生怕這聖上急了立了個男皇後出來!


    觀景台上,謝晏辭憑欄而立,前來拜見的官員都被他拒之門外,唯有段和在他身後站著。


    “段和啊。”謝晏辭看著腳下的皇城,喚道。


    段和上前一步:“微臣在。”


    “你瞧瞧這幾日的早朝,那些肱股之臣不理民稅,不理軍武,隻知道摻和朕的家事,煩人的很。”


    段和笑了笑,道:“陛下,他們也是關心您,關心國本,這中宮一直虛席,確有不妥。”


    “什麽中宮皇後,什麽國本!他們不過是想往朕身邊塞人罷了,朕才登基了幾日?”


    此話段和不敢接,也不敢聽,隻當皇帝是在發牢騷,左耳進右耳出便是了。


    謝晏辭話落良久,始終不再往下說道,像是在等著段和回話一般。


    段和腦子一轉,扯了另一件事兒來:“陛下,微臣有一事要奏。”


    “說。”


    段和道:“陛下讓微臣安撫的那對父女,都已經處理妥當了,隻是有一事,還請陛下定奪。”


    “烏枝鎮上救了那對父女的醫館,名喚妙手回春堂,裏麵的神醫醫術超絕,便是他救的那對父女,小廝也是他那醫館裏的,隻是……微臣派人前去,發現那神醫身邊一直有人守著,微臣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謝晏辭聽著,眉頭卻是蹙了起來,不解道:“動什麽手?”


    段和抬起頭來,問道:“不是陛下讓臣這麽做的嗎?”


    謝晏辭猛地聽懂了他話中之意,直接給氣笑了去:“朕是說要你好好處理此事,但並沒有說要你把人殺了。段和啊段和,這就是你辦的差!”


    謝晏辭說著,也不在那觀景台上站了,踩著金縷靴從石階上走了下來。


    邊走邊對著段和斥道:“把人給朕召回來,你,自行去領半月俸祿!”


    “是,微臣遵旨……”


    段和站在原地,一時間摸不著頭腦,想了又想,還是沒能想通。


    謝晏辭都走遠了,他還在糾結著此事,對著身邊昔日的首領道:“沉風大人,當時我見著陛下神色,就是這麽個意思啊,怎的是我悟錯了?”


    沉風搖了搖頭,道:“並沒,陛下當時就是那般意思,隻是現下不同了。”


    “從何說起?”段和求教道。


    沉風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未置一語。


    從何說起?


    因為人不一樣了,陛下他舍不得動了。


    三日後。


    文臣死諫,武將死戰。帶頭的幾個大臣見著勸諫無望,便開始了另一種法子——下了朝便跪在乾清殿外,誓要讓謝晏辭鬆口不可。


    這西楚的大臣反骨,當皇上的自然得順著。謝晏辭讓寶源守著,每隔半個時辰報一次情況,要事無巨細,包括哪個大臣身子抖了,哪個大臣咽口水了,都得報。


    寶源領旨看著,眼瞅著有個大臣跪也跪不好,站也站不起來,立馬著人進殿內稟報。


    稟報的小廝去了又回,帶了了謝晏辭的聖旨。


    諸位大臣眼巴巴的看著,望自己的君王能順了他們的意。


    小廝看了看他們,對著那跪不住的大臣磕磕絆絆的開了口:“吳,吳大人,陛下說您若是想出恭,無需忍著,出門右手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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