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內。


    四根柱子上的鐵鏈猛地催發,直接將姬玉軒的目光引了過去。


    “怎麽回事?”藥王在他一旁站著,也忍不住問道。


    姬玉軒放下手裏的卷軸,推著輪椅,到了玄關處。


    他看著院子裏的動靜,薄唇緊抿,神色萬分的不耐。


    這些時日,想進藥王穀的人太多了,這些個機關,催發一次,他便要著人修補一次。


    煩人的緊。


    姬玉軒對著紀黎道:“去看看。”


    四首相連,能同時引得他們發作,看來闖入這人有幾分本事。


    紀黎方一走出門,便瞧見蘇十安背著一身的傷往這裏走,趕忙上去攙扶了把。


    “蘇世子這是?”


    蘇十安搖了搖頭,不欲多語,他將麵上的布料扯去,隨意的丟在了一旁。


    而後對著紀黎道:“帶我去見王爺。”


    “好。”


    紀黎點了點頭,伸手要將他扛起時,手上一用力,掌心連同胳膊一起,染了一片的溫熱。


    蘇十安悶哼一聲,疼的不輕。


    紀黎避開他背上的傷口,趕緊將人帶了回去。


    “王爺!”


    紀黎攙著蘇十安,將人帶到了姬玉軒跟前,越過門檻,躊躇了片刻才將人放入榻上。


    姬玉軒看到蘇十安蒼白的麵頰,眸色一沉,問道:“怎麽回事?”


    紀黎剛要說話,榻上的人強撐著意識睜開眼睛,對姬玉軒道:“西楚太子——找來了,我不敵,便引了機關……”


    ……


    除卻大大小小的暗器所傷,蘇十安身上最為嚴重的,便是背脊上的那一道劍痕。


    左肩劃到腰腹,皮開肉綻,深可見骨,足可見下手之人功力有多深厚。


    傷口縫合後,藥王在一旁淨手,姬玉軒坐在榻前給蘇十安上藥。


    “他脖頸也有一處,是被你銀針所傷,雖說不深,但還是用上些藥,別中毒了去。”


    “還有背上那處,你行動不便,實在不行便把南星喚來,讓他上藥。”


    “等會兒再給你找個褥子來,你這床榻,哪哪都是血,今晚定是沒法兒睡了。”


    藥王兀自說著,沒人應答,便轉過身朝著床榻的方向看了過去。


    “聽見……”為師的話沒?


    藥王忽然噤了聲,手裏拿著帕子,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徒弟。


    姬玉軒捧著金瘡藥,塞子打開了,但卻遲遲未有動作。


    他斂著眉眼,眸光渙散,眼神落不到實處,不知在想些什麽。


    藥王將帕子放下,走了過去,一手扶著他的背脊,一手將他掌心裏的藥瓶抽了出來。


    姬玉軒頓時回神,抬手間才覺四肢冰涼,不知何時麻木了去。


    他張口輕喚:“師父。”


    藥王推著輪椅,將他擱置在了一邊。


    姬玉軒不解,剛想說還沒給蘇十安上藥,別被藥王噎了回去。


    “心神不寧,百事不成。這藥,還是為師來上吧。”


    姬玉軒收了手,安坐在一邊,看著藥王忙活。


    *


    玲瓏苑中,被沉風扛著回來的謝晏辭,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未被蘇十安所傷,但卻著了不少機關的道。


    麵頰,大腿,還有手臂。那一陣子的箭矢著實密集,很難躲得過去,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讓蘇十安逃走了去。


    雪霽將他腿上的衣衫撕開,內裏的肌膚之上,赫然插著個砍斷一半的箭矢,直接貫穿了大腿,橫亙在上方。


    萬雪姝看的一驚,哆哆嗦嗦的,差點就說不成話了。


    “我我我,奴家去請郎中,這就去!”


    說著七手八腳的拉開廂房的門,抬腳出去的時候還被自己的衣擺絆了一跤。


    “把門合上!”雪霽嗬道。


    剛剛出去的萬雪姝又拐了回來,將門帶上了才走。


    雪霽對著謝晏辭的傷口看了良久,隨後肅著臉,對著他道:“主子先忍忍,等待會兒郎中來了,這箭矢才能拔掉。”


    謝晏辭垂下眼皮,掃了眼道:“無礙。”


    倒是比幾個下屬都淡定,絲毫不像是個受了傷的。


    他手肘撐著身子,靠著榻上的軟枕,動作間額上傷口順著往下淌血,直接糊在了眼上。


    他怔愣一瞬,忽的慌了起來,對著雪霽道:“你跟上萬雪姝,趕緊把郎中帶來!”


    “是。”


    雪霽頷首應道。


    不過片刻,雪霽便引著郎中入了廂房,進門先是給了一錠銀子,讓他萬事遵著謝晏辭說的來。


    郎中收了錢財,拎著藥箱走到謝晏辭身邊,作揖行禮後,便被他腿上的傷口吸引了去。


    郎中看了看,忙道:“不妨事,公子放心,這傷口看著駭人,但並未傷及根本,隻要將東西取出來,再上些藥,靜養三個月便好。”


    說著便要動手去給傷口止血,謝晏辭卻攔住了他,讓他莫急。


    而後指著自己臉上的兩處傷道:“先將這個處理了,萬不能留疤。”


    臉上的血跡已經被寶源擦拭了去,現下並未有多嚴重,再緩一會兒,怕是都能結痂了。


    郎中一愣,但並未反駁,嘴上說著好,然後從藥箱裏給他找藥材。


    雪霽看著自家主子腿上的傷口,血淋淋的,裹著一層白布,下麵還放了個盆,殷紅的鮮血將白布都浸濕了去,而後不停往盆裏滴落。


    她皺著眉,忍不住道:“先將這個處理了吧?”


    謝晏辭駁道:“不行。”


    一邊仰著臉讓郎中給他上藥,一邊對著雪霽道:“萬雪姝說得對,臉重要,切不能毀了去。”


    雪霽:“……”


    待臉上的傷口處理好,郎中這才來看了大腿,他先是瞅了瞅,又按了按,隨後對謝晏辭道:“公子這腿可是有舊疾?”


    謝晏辭沒瞞著:“少時從馬上跌落,摔到過。”


    郎中點點頭:“怪不得。”


    他將裹著的白布拆了去,讓謝晏辭找個人來,將這箭矢拔掉。


    “公子忍著些,醫館這幾日沒了麻沸散,無處止痛,隻能公子硬抗了。”


    謝晏辭擺了擺手,不甚在意。


    他將傷口交給了雪霽,取箭的全過程一聲不吭,隻是咬緊後牙槽,忍出了一身的冷汗。


    萬雪姝背過身去,簡直多看一眼都是難受。


    傷口處理完後,地上的木盆中已是血水混著白湯,郎中拎著藥箱要走,走前對著謝晏辭叮囑:“公子切記,此傷須得臥床靜養,三月之內,萬不可再度複傷。”


    ——


    呀呀呀!我親愛的們,這章又沒見麵,但真的快了,我得去睡覺了,不然我媽該打我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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