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燈在房裏還抖個不停,望舒見狀也隻能給她揉著手臂。


    “姑娘,當真不要叫個大夫?”望舒擔憂道


    “我自己就是大夫,叫什麽大夫,我這是嚇的!緩一會,緩一會就好。”長燈不停深呼吸著。


    “望舒,今日你前去打探的如何?”長燈又問


    “如煜橋先生說的一般無二,什麽地方有幾人看守簡直一模一樣。”望舒邊揉邊說,“傳言果然非虛,先生當真是神仙轉世。”


    長燈聞言不由深思。方才問了扶光,他也篤定二人是今日剛到唐家鎮,如此司徒煜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你今日出去可有受傷?”


    “姑娘放心,有無名在。”望舒得意的暗笑。


    長燈見她這副模樣隻得歎息,“你若當真心儀他,我便去問問,若是你們兩情相悅我定讓你風光出嫁。”長燈說著撫摸著望舒的頭


    望舒聞言“嗯”了一聲,心中嚐蜜般附在長燈腿上。


    陸昂初醒,蘇瓊趕緊上前,“將軍你醒了!”


    “你這是怎麽了?”陸昂看著蘇瓊紅腫的眼睛不由的心疼道


    “將軍,你在這休息一下,我去告訴吱吱她們你醒了。”蘇瓊撫摸著陸昂的臉頰,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蘇瓊剛走,陸昂便瞧見對麵床上一彪形大漢猛然坐了起來。


    隻見那人坐在床沿左右亂瞧。


    這時一個身穿棉麻衣衫紮著雙丫髻的女子端著兩碗藥走了過來。見那男人醒了,放下碗就撲上前去。


    那人顯然被嚇了一跳。


    “爹爹,我是阿枝呀!你不認識我了嗎?”曲阿枝哭得梨花帶雨,“爹爹,你一走就是兩年,娘前些日子染上惡疾已經去了。”


    曲江腦子飛速旋轉,卻還是不知道劇情發展到哪一步了。抬頭又望見掙紮起身的陸昂,於是指了指陸昂。


    “爹爹,他是救我恩人的朋友,大鄴原雲麾將軍公子昂。”


    曲江聞言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瞪大了看著陸昂,這時門外傳來聲音。


    “煜橋先生寬心就好,吱吱說了,將軍並無大礙。”蘇瓊寬慰道


    此時門打開,就見兩男兩女四人齊刷刷走了進來。


    隻一眼,曲江就認出他們,指著門外,“司……”還未說完便又昏了過去。


    長燈見狀趕緊上前查看,“他並無大事,隻可惜我學藝不精,並不知道這是何疑難雜症。”


    司徒煜橋站在陸昂床前“接下來有何打算?寒嶽嶺一役鄭武已在鄴帝麵前將你通敵罪名做實。如今大鄴各地都是對你還有蘇姑娘以及蘇瑎的通緝。”


    陸昂看了蘇瓊一眼,隻見她低頭沉默,由此也失望的垂頭不語,“吱吱!”


    長燈見他如此也是心疼不已,聞言趕忙上前“阿哥,我在。”


    “給我備馬,我要回大鄴。”陸昂艱難起身,他不信,不信如此漏洞百出的饞言鄴帝會當真,不信朝廷沒有眼明心亮之人。


    眾人聞言皆阻止


    “阿哥,十五先生說的是真的,你不能回去,我不能讓你去冒險。”長燈搖頭


    蘇瓊想勸阻,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勸阻,她從來勸不了他,但是她可以陪他一起送死“我陪將軍回去!”


    “你哪也不能去,待在吱吱身邊。”陸昂輕咳。


    “姐姐,你在說什麽,你快勸勸他!”見蘇瓊打定主意,長燈又抓著司徒煜橋的衣袖“先生,你快勸勸她們。”


    “扶光,給他們備馬。”司徒煜橋說完轉身便走了出去。


    長燈見狀也跟了出去。


    “司徒煜橋,你站住!”這是長燈第一次直呼他名晦。


    司徒煜橋定住,長燈提著裙擺氣衝衝的走上前來“先生這是何意?先生難道不知他們此番前去便去龍潭虎穴,你為何不勸阻?”


    “置之死地而後生!你不了解陸昂,但我了解,他母族原是北朝大風境內河內郡衛氏,他們乃儒家大宗,既如此,他又怎會輕易易主。”司徒煜橋雲淡風輕的陳述


    “可是,那也不能讓他們去送死呀!不行……”長燈想去阻止卻被司徒煜橋攔了下來。


    “無名將軍會暗中保護他們,此外,在鄴軍中出生入死的將士們也不會眼睜睜看他枉死。”司徒煜橋說道


    “先生即早有了謀劃,為何不早說,害我白擔心。”長燈嗔怪,轉而想到什麽似的又說:“十五先生可還記得曾答應我之事?”


    司徒煜橋聞言一臉迷茫


    “若是你我安然度過此關,先生答應我一個心願。”長燈幫著司徒煜橋回憶。


    “你要我幫你做何事?”他向前一步突然彎腰試探


    “先生無需做任何事,隻需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長燈向後退卻半步側過身子說:“我七歲機緣進了書院,有幸拜讀於先生門下,得先生教誨。下山之時先生的告誡,長燈一日不敢忘懷,自問這些年沒有辜負先生,更沒有做有違人倫天道之事,為何?”


    長燈抬眸,堅毅的眼神裏透著委屈和質問“為何先生如此厭棄我,不管我怎麽討好先生,先生始終將我視作不詳之物,般避之不及?”


    司徒煜橋顯然不知她竟又來質問自己,隻是這次說的那樣天可憐見,那樣真摯“其實我……林長燈,我承認之前確實對你諸多不喜。但你我經曆諸般種種,如今我並非厭棄你,我隻是希望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精力,也不要再耍心思,你所有的心思我盡收眼底,若是你還想與我和平相處,便離我離子昂和蘇瓊都遠一些。”


    司徒煜橋說完轉身離開,可是他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狠狠的插在長燈心中,那個曾經問她冷不冷的人那樣的溫柔,為何現在他們之間會變成這樣。


    長燈努著嘴心中甚是不悅,但經過此事她在司徒煜橋麵前便更小心翼翼起來。


    既禾將詩經交與仲先生手上,一回來便聽曲阿枝說曲江再次蘇醒之事,心中驚慌,隻問他有無說什麽。


    曲阿枝也以為這隻是對曲江的關心,由此便搖搖頭,感念的說道:“公子與我爹爹素昧平生,竟如此對我們父女,小女感激不盡。”


    既禾見已經跪在地上的曲阿枝便說:“去姑娘請起,姑娘有所不知,你爹爹也曾救我於危難,我也算是報恩,我也在此停留許久了,須得盡快將你們父女安頓好,我便要回書院了。”


    次日


    繼蘇瓊他們走後既禾也來向長燈和司徒煜橋辭行。


    “先生,吱吱。我今日便先啟程將曲家三人送去水雲澗,然後便回書院,還望二位保重。”既禾向長燈他們辭行。


    “現在就要走嗎?行李可都收拾好了?需不需要我幫忙?”長燈問


    “曲姑娘早早便收拾好了,你放心吧。”既禾笑著道


    “如今的唐家鎮已不再是從前,五點子a何苦非要讓他們異地而居呢?”司徒煜橋一邊扇著風一邊說


    “這......”既禾一時語塞


    “先生有所不知,爹爹以前老是嚷嚷著要去水雲澗,可是他身子不好,每每還未走到村口便暈了過去,都是村子裏的人將他抬回來,如今也算是全了他的心願。”曲阿枝開口。


    送別既禾他們,便見望舒緊握手中荷包滿目愁容。


    長燈剛想轉身回屋,見著望舒此等模樣以為怎麽了便問:“你怎麽了?”


    “姑娘~”望舒說著舉著荷包展在長燈麵前。


    長燈看了看荷包又看看望舒眼神裏都是“怎麽了?”


    “姑娘咱們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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