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把懷裏的小崽子放到一旁的石頭上,自己則是過去撿屍。


    越走近,牆邊倒著的男人就越是清晰,黑瞎子伸手揪了揪男人胸口前的毛毛領子,“喲,還是兔毛的。”


    搓搓手,黑瞎子準備大幹一場,天知道他現在有多冷,麵前的這件衣服簡直就是……


    “啪!”


    手突然被男人重重拍了一下,黑瞎子發誓他的手絕對紅了,不僅紅了還腫了!右手一陣火辣辣的疼,又伴隨著密密麻麻的癢。


    另一隻空著的手快速抵擋,結果黑瞎子抬眼一看就傻眼了。


    “啞巴?!你怎麽在這?!”


    張啟靈動作不便,大手毫不留情的呼在了黑瞎子的背上。


    “咳咳咳……停停停!斯到普!”


    他就這麽一半吊子身體,死也打不過啞巴啊,黑瞎子很識趣的主動退了幾步,和張啟靈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啞巴,我,黑瞎子!”


    揉揉被打痛的肩膀,黑瞎子眯著眼睛指了指自己,心裏有些懸,也不知道這啞巴張是不是又失憶了,這六親不認的。


    “……瞎?”


    實在是黑瞎子摘眼鏡的時候屈指可數,一時之間張啟靈都沒往黑瞎子頭上想。


    看這小身板,像是黑瞎子的幼年體。


    “你變小了。”


    說實話張啟靈現在還有些發暈,他的意識還停留在進青銅門前的時候,“這是哪。”


    “唔……”


    剛想解釋,被黑瞎子放在石頭上的小崽子突然嚶嚀了幾聲,黑瞎子隻得放下話去把孩子給抱起來。


    ……嘖,不對,現在有苦力了,不能讓瞎子一個人看孩子。


    眼睜睜的看著黑瞎子抱起來了一個孩子,張啟靈頓時眼神變得震驚起來,震驚中還帶著些許的迷茫。


    “……瞎,孩子?”


    這就有孩子了?


    “啞巴張你瞎想些什麽呢?這是你!小時候的你!現在還是民國,1903年!”


    可不帶這樣憑空汙人清白的,說完,黑瞎子把孩子往張啟靈懷裏一塞。


    張啟靈手腳有些僵硬,懷裏的這點重量對他造不成什麽影響,但是這團小東西實在是太軟了,張啟靈不知道該用什麽力道,隻得呆愣的站著。


    看著張啟靈直挺挺的站在那,黑瞎子有些想笑。


    不不不,等等,先別想笑,還得救白瑪呢,剛剛還苦沒有人手,這不大老力就來了嗎。


    “啞巴,你現在趕緊出去!白瑪被捉去獻祭了!現在去還來得及!”


    “白瑪……”


    是……他的母親!


    “瞎,帶路!”


    “先出去,瞎子我先把小啞巴張先找個地方存一下,然後和你一起去,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咱們得抓緊了。”


    至於存在什麽地方,黑瞎子還沒想到,但是打架這種事帶個小孩子真的不行,萬一小啞巴張有個三長兩短的,大啞巴張跟著沒了可怎麽辦。


    黑瞎子轉頭就走,他看過前麵了,出口應該就在不遠處,封著一層冰層,和他們進來的時候一樣,隻要打碎了冰層就能出去了。


    ……


    “哢!”


    “這裏!”


    蕭述耳朵尖,在右前方那塊地來回走了兩圈就找到了發出動靜的地方。


    “冰層?”


    張拂林蹲在角落伸手摸了摸麵前的冰層。


    還挺厚。


    這塊兒地是個夾角避風口,風雪吹不到這邊來,因此地勢要比其他地方稍微低一點。


    “哢哢——”


    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冰層裂開了個口子,蕭述也好奇的蹲下來,“這是什麽?”


    頭貼在冰壁上,張拂林屏息仔細聽了聽,“裏麵有人,兩個人在說話。”


    見張拂林聽的認真,蕭述也試探著把耳朵貼了上去,耳朵在觸碰到冰的一瞬間蕭述隻感受到一個字,涼!


    感覺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是在下一秒他隱隱約約聽到裏麵有人在講話,在聽到“砸開”這一聲之後立馬就瞪大了眼,拽著張拂林往後猛退了一步,然後下一秒冰層原先的小裂口又變大了幾分。


    “是小齊和阿張。”


    蕭述認出了裏麵人的身份。


    小齊他認識,這個阿張是誰?難不成還有張家人趟這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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