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寧老夫人便送了五千兩銀子來。


    “夫人,老夫人籌集了些銀兩,全在這裏了。”趙嬤嬤經上次一事後,起碼表麵上對楚月的很恭敬的。


    楚月坐在上方微微點了點頭,“趙嬤嬤走一趟辛苦了,回去告訴母親今日我便將月利發下去。”


    趙嬤嬤見楚月並沒有過多為難她,暗自鬆了口氣便退下了。


    “昨日小姐搞那麽大動靜,今日居然才送五千兩來。”流螢看著趙嬤嬤離去的身影不滿道。


    楚月早就料到老夫人不會舍得拿出太多,她也沒妄想就這一次便讓寧老夫人她全部吐出來,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法子。


    “紅英,你將府內幾個管事的喊到前院。”


    紅英馬上就明白了楚月的意圖,當即問道,“老夫人在府內的幾個親戚也一並喊來嗎?”


    楚月點了點頭,“這些蛀蟲們,也該清一清了。”


    這侯府每個拿著她墊腳的人,都不能好過!


    紅英手腳利索,不一會便召集了府內幾個管事,另一邊流螢將賬房也請了過來。


    “府內前些日子遇到了些困難耽誤了大家發月利的時間......”楚月的話還未說完,下麵便有人不滿了起來。


    “當初老夫人管家的時候,也未曾對我們這些下人們短缺過......”


    楚月自然是認得說話之人,是府內管花卉的劉元,此人仗著與寧老夫人沾親帶故,沒少在府裏狗仗人勢。


    而楚月今日第一個處置的便是他。


    “這麽說,你說對我管家有意見了?”楚月眼底劃過冷意,麵上帶了幾分不怒自威。


    劉元以前也和楚月打過交道,他明白楚月這個人拿侯府比什麽都重要,更是不敢得罪老夫人,而自己又是老夫人的親戚,就算楚月是主子,可那一次她對自己不是客客氣氣的。


    因此他並不怕楚月生氣,鬧到老夫人那裏,老夫人指不定向著誰呢!


    想到這層關係,劉元的膽子越發大了起來。


    “要我說,夫人不如多去讀點書,侯府怎麽說也算的上書香世家,夫人從小跟著那商賈沾染了一股子......”


    劉元話未說完,容安便出現一腳將他踹出去老遠。


    楚月早就吩咐了,今日若是有誰敢不滿,容安都可出手。


    “你...你是誰?敢踹老子!”劉元狼狽的從地上趴了起來,指著容安道。


    容安自是不理會他,劉元見狀又指著楚月道,“原來是夫人的人,夫人可知我與老夫人的關係?”


    可憐的劉元還不知,他若不提自己和老夫人那點關係還好,提起來楚月就更加厭惡他。


    “若是夫人今日給我道個歉,今日這事情便過去了,不然我定要去告訴我姑母!”


    看見楚月不說話,劉元以為她是怕了,加上剛剛當著眾人的麵被踹了,竟口出狂言了起來。


    “姑母?”楚月冷哼一聲,“不知道哪來的鄉野村夫,也敢和侯府攀親戚。”


    見楚月不承認自己的關係,劉元立馬有些慌了,“你若是不信,就去問問老夫人!”


    “侯府如今是我掌管,所有事務都聽我的,縱使你是老夫人的親侄子,我也斷然不會容你!”


    “這些年,你假借采買之名貪了多少油水,當真以為我是傻子看不出來?”流螢為楚月搬來一張凳子,楚月坐了下來,細數劉元昔日的罪行。


    說到最後,劉元的臉色煞白,豆粒大的汗從臉上滴了下來。


    自己做的那麽隱蔽楚月怎麽會被知道?


    楚月見劉元一副慫樣心裏更是鄙視,若是他少貪一些楚月自然是難查,可是劉元這人極其貪婪,這幾年貪的數目讓楚月都嚇了一跳。


    可楚月知道,這麽大的數目,若是沒有老夫人和她在侯府另外幾個親戚無關,單憑劉元一人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


    可那幾人行事卻是謹慎多了,且大多明麵上的東西都推給了劉元,楚月隻能從劉元這裏下手。


    “我知道憑你一人,是搞不出這麽大的動靜,你識趣的話就將你的同夥的名字,這些年昧了多少銀子都統統寫出來!”


    紅英拿著筆和紙扔到了劉元的麵前,劉元此刻還抱有僥幸心理,死活不鬆口。


    楚月自然也不跟他多費口舌。


    “容安,將劉元押去官府!”


    容安動作利索,一把抓起劉元的領子拉著他就要往門口走去。


    劉元死命掙紮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容安的對手,隻能大喊道,


    “我說!我全都說!”


    容安瞧了眼楚月,楚月點了點頭,容安將劉元一把扔到了地上。


    劉元此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沒有了往日半點的威風。


    “紅英你帶著他去偏房讓他好好交代,容安你跟著他,他若是弄虛作假,直接押到官府!”楚月聲音冷沉,帶著極致的壓迫。


    眾人見往日大搖大擺的劉元現下都神氣不起來了,當下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吱聲,生怕下一個倒黴的會輪到自己。


    “你們不必害怕。”楚月吹了吹杯子裏的茶,慢悠悠道,“劉元做法實屬過分,我才出此下策。”


    眾人剛要鬆一口氣時,楚月又開口道。


    “各位在我掌家的這些年做了什麽,想必各位都心知肚明。”


    “若是還想待在侯府的,待會向流螢那裏登記,將那些不義之財拿出來,日後這件事就算抹平了。”


    “若是不想待在侯府的,那就將錢拿出來自行離開便是,倘若有些個心思不正之人想帶著錢跑。”


    “那麽,官府的大牢便是你日後唯一的歸宿!”


    楚月說這話時表情無波無瀾,流螢在一旁忍不住想驚呼。


    這也太厲害了吧!


    眾人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楚月這哪裏是放過她們,簡直是在要她們命,橫豎都是要把錢拿出來,還不如接著在侯府幹呢。


    想清楚這些,一些大膽子的人便自告奮勇的去了賬房那裏。


    “前幾年,我借廚房采買食物的名義,每月多拿了十兩銀子......”說罷,那人還偷偷的瞧了瞧楚月。


    見楚月沒什麽反應,才鬆了口氣。


    眾人見狀爭先恐後的往賬房那裏擠,生怕晚說了一步,楚月便反悔了。


    楚月自然是看不上她們藏得那些錢,隻是此舉不過是給侯府拉仇恨罷了。


    這群子手腳不幹淨的人現在隻是畏於權勢才會乖乖聽話,可狗改不了吃屎,他們敢做一次,就敢做第二次。


    至於以後他們想怎麽做,可就不是楚月該擔心的事了。


    楚月隻知道,他們早晚也會成為壓倒侯府的那根稻草。


    ......


    晚上,紅英送來了今日的戰果和劉元寫的名單。


    楚月細細的看了眼名單,果然是自己知道的那些人,不過也算劉元聰明,沒有供出老夫人。


    楚月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他覺著自己拉這麽多老夫人的親戚下水,老夫人不會坐視不理的,可他不知道的是,老夫人現在自身都難保,哪裏還有閑心去管他們。


    “容安,你就按照這單子上的人一個一個的交給官府,記得讓他們關照一下。”


    容安點了點頭,眨眼便消失在了楚月的眼前。


    “容安大哥的功夫還是那麽好!”流螢一臉崇拜的看向容安離開的方向。


    若是自己也這麽厲害,那就沒人敢欺負小姐了。


    沒幾日日,侯府的事情不知道怎麽傳的沸沸揚揚,一時間都在議論寧老夫人私心太重,全然不顧侯府的百年根基。


    這件事不知怎麽居然都鬧到皇帝那裏去了,皇帝在朝堂上大罵了寧鈺。


    寧鈺回來自然是發了一通火,可他現在可不敢再把火發到楚月身上了。


    楚月此刻正悠閑的縫著護膝,這消息便是她派人散發出去的,不為別的,就為讓他們幾個煩心,他們越是煩心,楚月越是開心。


    “小姐,你這個陣腳不對。”流螢雖幹別的不行,可女工卻是出奇的好。


    楚月拿起來仔細端詳,“哪裏不對?我怎看不出來。”


    “要先這樣,然後再把針穿過來。”流螢上手試了試,楚月眼前一亮,果然比之前好多了。


    “果然還是你手巧。”


    “小姐若不是趕時間,肯定會比我做的更好。”流螢低著頭認真的為楚月做著修改,一向冷臉的紅英笑眯眯的看向二人。


    楚月看著窗外灑進來的陽光,照的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


    真是難得在侯府裏也會有這樣好的時光。


    “外祖父過幾日便就要去北厲了,我需得明日做出來。”


    “聽說北厲那邊天氣多變,外祖父年紀大了,做個護膝帶著也方便些。”


    流螢點了點頭,手下的動作更是快了起來,楚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流螢,真是難為她了。


    想起前世唯一一次縫荷包便是為了寧鈺,可寧鈺卻嫌醜,自此自己再也沒有做過了。


    想想也有些可悲,自己上一世也未曾為真正愛自己的家人縫製過什麽。


    正在楚月心情有些低落時,院外傳來聲音,說是雲記送了東西來。


    屋內主仆三人互換了眼神,最終還是紅英去拿的。


    “小姐,雲記說這是前幾日小姐在哪裏訂的。”紅英手裏提著兩個大食盒轉述著送東西來的人說的話。


    楚月一臉疑惑,自己何時訂了東西。


    雲記?


    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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