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到了月底,楚月那邊仍是沒什麽動靜,底下的人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直到幾個管事找到楚月,楚月不急不忙的告訴他們,這個月的月利推遲幾日,一時間,府內謠言四起,整個府裏唯一坐的住,吃得下的就隻剩棲月閣了。


    紫軒閣內。


    “娘,你快想想辦法啊,堂堂一個侯府連下人們的月利都發不出來,傳出去真是被人笑死了。”寧平樂焦急的說道,她根本不敢想象她那些向來拜高踩低的朋友們,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有多麽的瞧不起自己。


    寧老夫人臉色此刻也沒有好到哪裏,這些天吃不到一點葷腥就罷了,就連些有營養的補品都沒有,本是裝病的臉色此刻看上去倒像是真病了。


    寧安儀也站了出來,她明白這一切的源頭在自己哥哥身上,於是乎開口道,“不管楚月現在做的有多過分,隻要哥哥稍加一哄,楚月還不是心甘情願的拿錢出來。”


    若是以前,寧鈺還敢信信誓旦旦的保證楚月會聽自己的話,可現在自己也捉摸不透楚月這個女人了。


    見寧鈺不講話,寧老夫人歎了口氣,“既然軟的不行,我們就跟她來硬的。”


    “趙嬤嬤,你走一趟棲月閣把夫人喊來。”


    很快,楚月便帶著流螢和紅英來了紫軒閣。


    “大嫂,母親信任你,才把這管家權給你,可你呢?”一進門,寧平樂便劈頭蓋地的指責了一番。


    “二妹妹現在有力氣說我,不如待會留著力氣解釋解釋這些是怎麽來到。”楚月冷笑著將一遝賬單扔給寧平樂。


    寧平樂性子被嬌慣壞了,可又偏偏看不上那些不如自己的人,硬著擠著頭皮往上交友,偏偏別人也瞧不上她。


    為了讓人瞧得起,寧平樂可謂是使出渾身解數,不僅出門出手闊綽搶著付錢,甚至還偷拿楚月的嫁妝送給別人。


    寧平樂嗤笑道,“沒人與嫂子做朋友,難不成就不允許我有朋友嗎?”


    “你可以有朋友,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拿我東西去討你朋友的歡喜。”


    寧平樂繞是不服氣的叫喊道,“什麽叫你的東西,你既然嫁給我了哥哥,你的人是侯府的,你的東西自然都是侯府的。”


    “二妹妹真是年紀小,愚昧!”楚月看向寧平樂的眼神帶著些藐視,“二妹妹可知你送出去的那幾樣東西是何來曆?”


    寧平樂被楚月眼裏的藐視給激怒了,楚月算個什麽東西,居然敢看不起自己。


    “好巧不巧,妹妹送去的那些都是先皇賜予我外祖父的,外祖父心疼我嫁到侯府,便添了些在我的嫁妝裏。”


    “信口雌黃,你說是便是了?”寧平樂隻覺楚月把自己當成傻子。


    “原本我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上個月宰相夫人生辰,我親眼瞧見了鎏金百花香爐擺在房內。”


    “我原本隻是懷疑,直到我前幾日查了私庫才發現,原來宰相府的那香爐真是我的。”


    寧平樂眼前一黑,她怎麽那麽倒黴,隨手拿的東西居然是先皇賜的。


    “夠了,不要嚇唬樂兒了。”寧鈺再也忍不住出聲打斷道。


    楚月轉過身子看向寧鈺,“當初先皇賜予我外祖父之時,特意下旨這禦賜之物我外祖父可以隨意處置。”


    “這將禦賜之物隨意贈送的罪責,可是你我乃至這永安侯府能承擔的住的?”楚月的聲音逐漸拔高。


    “我......”寧安樂見楚月說的不像是假的,瞬間開始慌了起來。


    寧老夫人本來將楚月喊來是為了問罪的,現在倒成了楚月問罪她們了。


    “好了!”寧老夫人臉色陰沉,“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將樂兒逼到這種地步,若是侯府有事,你又能逃的了幹係?”


    楚月眉眼間冷意叢生,“那今日將我喊來又為了何事?”


    寧老夫人心思一轉,今日有寧安樂這件事,要想再興師問罪楚月似乎有些行不通了。


    寧老夫人給了寧鈺一個眼神,寧鈺一下子便懂了母親的意圖。


    “月兒,你我夫妻二人同甘共苦了這麽多年……”


    同甘共苦?楚月忍不住在心裏冷笑,這些年苦的隻有自己,他寧鈺吃哪門子苦了?


    “以前是我疏忽了你,你若是有氣盡管朝著我來,不要再鬧了!”寧鈺的語氣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在外麵楚玉瑤和自己鬧,回到家楚月也跟自己鬧了起來。


    “我鬧?”楚月冷哼一聲反問道,“我鬧什麽了?”


    “這家被你管成這個樣子,你說是不是胡鬧!”寧鈺見楚月不知悔改,當即破口大罵道。


    “這管家權是我想要的嗎?”楚月盯著寧鈺,“倘若你覺著我能力不行,那我便將這管家權交出來,既然母親病了那就交給二妹妹!”


    “好了,怎麽越說越離譜了,樂兒還是個小孩,怎能管家呢?”見寧鈺不但沒有哄好楚月,反而讓她越來越不耐煩,寧老夫人連忙打斷。


    “月兒,我侯府每年公上至少也有幾萬銀兩,怎就發不出下人的月利呢?”


    寧老夫人那副假模假樣的樣子實在惡心到楚月了,前幾日老夫人管賬,楚月就不信,楚老夫人不知道賬上的情況。


    “今年收益不好,本來賬上錢就少,幾日前寧鈺支了一萬三千兩銀子,導致這個月沒錢發月利。”楚月一字一句的解釋道。


    “當時不是我管賬,所以我並沒有問這筆錢去了哪裏,昨日我問了賬房才知,這筆錢被夫君支走了,至於做了什麽,還得夫君自己來說。”


    寧鈺臉色大變,這筆錢是前幾日哄楚玉瑤的花費,自己怎麽能說出來呢?


    “這件事我是知道的。”眼見寧鈺有些心虛,寧老夫人趕忙解釋道,“不過是送了些禮物給寧鈺的同僚。”


    “是何人?送了什麽東西?”楚月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你有完沒完,我在朝堂上有多不容易,花點錢打點一下怎麽了?”寧鈺深知不能繼續和楚月理論下去了,當下氣憤而去。


    臨走前還不忘指責楚月,“你母親就是這麽教導你管家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既如此我們和離便是,我拿走我的東西,絕不占你們侯府半點便宜!”寧鈺的話讓楚月有想揍他的衝動,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子,她不能衝動。


    “好啊,休就休!我早就忍不了你這個女人了。”寧鈺也被楚月近些日子的動作搞得筋疲力竭,全然忘了之前母親囑咐過的事情。


    “休?我楚月隻有喪夫跟和離。”楚月冷笑了一聲,“這些年我從未做過什麽對不起侯府的事情,你憑什麽休了我?”


    這些年楚月為整個侯府上下打點,還將寧平儀風光嫁了出去,至於無所出。


    麵上墨兒還是自己的孩子,旁人也拿不了這點來拿捏自己,況且孩子這件事寧鈺想必比自己更加心虛!


    “夠了!”寧老夫人重重的拍向桌子,“你們倆在鬧什麽!”


    楚月現在是絕對不能離開侯府的,若是她現在走了,那麽侯府就真的要垮了。


    “不管怎麽樣,和離兩字可是輕易能說出口的?”寧老夫人耐著性子對著楚月道。


    “你先回去安撫著下麵的人,月利我來想辦法。”寧老夫人歎了口氣,終究是妥協了。


    楚月瞥了一眼寧鈺,便直接離開了紫軒閣。


    寧鈺看著楚月的背影,手下的拳頭攥的生緊。


    “鈺兒,那一萬多兩銀子你拿去哪了?”寧老夫人明知故問道。


    寧鈺抿著嘴不肯說,寧老夫人也沒有繼續追問。


    “那筆錢去了哪裏你我都心知肚明,往日你送多少東西,多少銀兩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現在侯府有難,她若是個體貼的,也不該收這些錢。”


    寧老夫人的話一字一句的砸在寧鈺的心裏,讓他莫名的很煩躁。


    “兒子明白。”


    “樂兒,你想個法子,將你送出去的東西要回來。”


    寧平樂一聽老夫人這麽說,當即不滿了起來,“東西已經送了出去,我又怎麽要回來?”


    “倘若你不要回來,楚月便會一直拿這件事威脅侯府!”寧老夫人見自己女兒仍是不長記性,臉色立馬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寧平樂此時快哭了出來,卻也不敢再反抗。


    “屆時我給你些銀子,你拿去送些旁的,她們不會不給侯府麵子的。”寧老夫人還是不忍心苛責小女兒,到底是鬆了口。


    寧平樂聽到母親這麽說,臉色才稍稍緩解一下,可是母親有一點說錯了。


    那就是旁人還真不給侯府麵子,這些年她們之所以還帶自己玩,完全是看在自己出手大方的份上,想想以後,自己的結果可想而知。


    寧安儀此刻有些坐立不安,終於在誠惶誠恐中迎來了自己的判決。


    “儀兒,你既嫁去了陸家,往後侯府也不能月月給你送錢了。”


    寧安儀驚呼,“母親,這樣的畫陸羽會……”


    寧安儀帶著懇求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母親,後者則是忽視了她的懇求接著道。


    “我還沒聽過用錢財來捆住一個男人的心,儀兒,你嫁到陸家時間也不短了,早日生個一男半女才是你的本事!”


    寧安儀此刻什麽也聽不進去了,她隻知道,往後自己在陸家的日子隻會更加的如履薄冰。


    而她所謂的家人,隻是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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