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呂助祭在這。”有人驚喜叫道。


    呂助祭被拖上船,頭一側,口中哐哐吐血。


    剩下三人也被救上來。


    “快…走,有…追。”呂助祭氣息微弱斷斷續續道,聲線幾乎微不可聞。


    聽清後大家麵色一變,加足馬力飛速行駛。


    呂助祭說完後便沒了聲息,昏昏沉沉間,他聽見耳邊有人喊。


    “死人了!開快點,呂助祭堅持住!”


    ——


    一艘足以容納20人的快艇駛來。


    一道足以晃花眼的強光打來,顏月微微側首,沒受傷的右手在麵前舉起張開,擋住這耀眼的光芒。


    快艇抵達,那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它來的警鳴微微減弱,但沒有關停。


    顏月早已屍體踢入水中,捂著肩膀,一臉虛弱的等待。


    非常明顯的受害者姿態。


    兩船相接,從船上躍下來幾人,高舉著武器對著她。


    顏月麵露無辜,一副重傷的狀態,讓大家放鬆了一絲警惕。


    麵對這樣的情況,顏月不得不出聲提醒。


    “人剛剛跑了,現在去追應該還來得及。”


    眾人麵麵相覷,漸漸放下武器。


    顏月正打算解釋,這時船上似乎是有人認出她。


    “顏小姐?”慵懶含笑的聲音有些熟悉,語調微微高昂,帶著訝異。


    顏月回望。


    王義森一臉吃驚款步走來,似乎沒想到在這見到她。


    而後看見顏月一身狼藉,渾身血跡站在那,甚至手臂還在汩汩流血,潺潺血液順著指尖滴答滴答下滴。


    顯然是經曆了生死,剛剛死裏逃生。


    顏月一頓,向他打了招呼。


    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顏月臉色嚴肅:“人往東邊跑了。”


    她伸手指了指,呂助祭等人逃跑的方向。


    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此時水麵毫無動靜,隻有雨水打落濺起的水花,半點見不到呂助祭的蹤跡。


    王義森含笑眸子往邊上一看,打了個眼神,馬上就有五人上一艘快艇追去。


    見有人去追,顏月轉頭才對王義森諷刺道。


    “你們來得真快,我屍體都要涼了。”


    聽到夾槍帶棒的話,王義森含笑抱歉:“抱歉,是我們來晚了。”


    顏月沒搭話。


    王義森沒將她態度放在心上,任誰剛剛受到襲擊,心情都不會太好。


    看著不斷進水的快艇,王義森道:“顏小姐先和我們回去吧。”


    “我的船得帶回去修。”雖然破了,但補補還能用,不能丟在這。


    “嗯。”王義森也不多說,讓人將快艇與他們的快艇綁在一起。


    見狀,顏月利索著跟著他走了。


    王一森讓隨行醫師給顏月處理傷口。


    “左手小臂應該骨裂了。”


    隨行醫師看完後,對顏月道:“傷口沒有麻醉,會有點痛。”


    顏月點點頭,任由醫師處理傷口。


    “顏小姐為什麽在這?”王義森問道。


    顏月扯了扯嘴角:“出來玩。”


    王義森欲言又止:“專門跑這麽偏僻的地方玩?一個人?”


    顏月知道王義森的意思:“他工作,我休息,出來看怪魚。”


    王義森哦了一聲,覺得顏月也是有點怪,不好好在家休息居然跑出來看魚。


    “知道襲擊你的人是誰嗎?有什麽線索嗎?”


    “邪\/教?”顏月皺著眉,給了一個存疑答案。


    雖然剛剛那一群人中都沒看見鄧興昌,不過顏月卻不會認為這事跟他沒關係。


    根據陸修遠上次說的,能幫鄧興昌來報仇的也隻有邪\/教了。


    王義森驚訝抬頭:“你怎麽和邪教扯上關係了?”莫不是被陸修遠連累了?


    “哦,我和鄧興昌有點私冤。”顏月也沒隱瞞,直接就說了。


    王義森轉了轉筆,若有所思。


    事關邪\/教,王義森問得更詳細。


    “你怎麽看出來襲擊你的是邪教。”


    顏月:“直覺。我剛出來沒多久就遇到他們,一發現我,就對我窮追不舍。”


    “有個人腳踝有個圖案。”顏月憑印象畫出看到的圖案,“他們給我的感覺,和以前上我家那群人有點像,都有點瘋。”


    回憶片刻,王義森才想起是有這麽一回事來著,而後拿過顏月畫下來的圖案,神情嚴肅起來。


    圖案是兩個倒三角加一把火,看來還真不是顏月無的放矢。


    他決定等下就提醒陸修遠,他女友被盯上了。


    王義森就顏月怎麽發現有人襲擊她,和他們打鬥的細節問了一遍。


    “所以他們有木倉?你搶了一把打死了幾個人?”王義森越問眉頭越緊。


    顏月麵不改色:“對。有三個人先追到我船上,我從他們手上搶了一把,打死了一個人,搏鬥一翻殺死剩下兩個。”


    “那屍體呢?”


    “早就掉水裏了。”


    “我們過來的時候,發現你站在邊上?”王義森懷疑不是掉水裏,而是被顏月踹下去的。


    “哦,那是他們在逃跑,我追過去看。”顏月接過水,道了一聲謝。


    “木倉呢?這是禁止私人持有,麻煩你交一下。”


    “被搶回去了。”


    王義森:“……”


    見他不信,顏月道:“,我身上沒有,船上也沒有。”


    顏月越編越順,“那三個人上船被我打死後,又有兩個人爬上來,我被打了一木倉,然後就被搶回去了。”


    “之後就是你們來了,他們聽到動靜就跑了。”


    反正他們來得那麽晚,四周又黑,顏月才不相信他們看到多少。


    顏月怎麽打死人沒說謊,就改了下打死人的順序。


    先打死毒死上船的三個,用他們木倉打死了四個,然後又有人上來。


    用毒的事也沒隱藏,隻隱藏了孢子粉的事。


    死了屍體會飄上來,屍檢能查到兩人中毒,沒必要隱瞞下毒。


    至於孢子粉會不會被發現,顏月感覺不會。


    孢子粉在室外用的,有雨水稀釋,加上這夥人當時還在水裏,估計能撐到被他們的人救走。


    “哦,對了,他們還有接應。”


    “你看到了?”


    “看到了,我眼神比較好。”顏月說完追問,“所以你們的人追到了嗎?”


    她話剛落,剛剛去追呂助祭的人已經回來了,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是無功而返。


    顏月淺淺歎氣,要是他們剛剛動作快點,說不定就追上了。


    王義森:“沒追到?”


    五人搖頭:“看到他們有人接應,沒追上。”


    他們的話佐證了顏月所說的話。


    王義森麵色沉重。


    事情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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