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陸修遠神情有些怪異,他斟酌後緩緩道。


    “貢獻點……目前沒有官\/方銀行,都是由各地方分配……裏頭有些問題。”


    他的話有些含蓄。


    顏月眨眨眼,問題?


    他委婉:“有的地方可能發了很多,但他們生產產品沒跟上。”


    換不到實物的貢獻點就是一串數字。


    顏月麵色驚恐,擔憂起自己貢獻點:“聯通以後,貢獻點不會不用了吧,我手上還有好多貢獻點。”


    也不是沒有貢獻點棄用的可能,前例就在眼前,之前不就因為通脹太大買不到東西,直接不用,手上的錢變成廢紙。


    要不想辦法全花了?


    她扒拉算了下口袋裏的錢。


    好像不行,太多了,二十幾萬貢獻點,哪怕她把兌換點全都換一遍都用不完。


    花不完,真的花不完!


    她哇都要得哭出來。


    一想到這麽多錢不能用,顏月心在滴血。


    以後怎樣陸修遠也不能下定論,隻有個猜測。


    “完全不用應該是不可能,舊貨幣才剛廢除,剛過了幾年又把貢獻點廢除,反複無常,新貨幣也得不到大家信任。”


    顏月:就是說,貢獻點大家好像也沒信任到哪裏去吧?想多換點東西,結果全限購,夢回饑荒年代了屬於是。


    “看是按各方情況調整兌換比例,還是其他,具體在商討,沒那麽快定下,前幾批必然是隻用物易物。”


    畢竟有的地方貢獻點真的…有點離譜,陸修遠似乎想起某個地方,神情出現刹那無語又回歸平靜。


    顏月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以後貢獻點各地價值不同,可能出現a地1貢獻點可以換b地2貢獻點的情況?


    那她們這貢獻點值不值?千萬別出現別的地方一個抵她五個的情況。


    陸修遠接下來的話馬上寬慰了她的心。


    “我們發貢獻點一直把控得嚴,不會太糟糕。”頂多鼠災期多發了很多貢獻點,導致貢獻點摻了點水,但散出去不少物資,現在也是控製住大家手中的貢獻點了。


    “如果要按比例兌,我們也是一階梯或二階梯。”


    第一階梯或第二階梯?顏月吊起的心落下。


    沒想貢獻點遠超別地,不要貶值太過就好,當然最好是升值!


    就像是以前她們去欠發達國家旅遊,錢特別值錢!


    “等再把一些富豪手上多的貢獻點收割回來,情況更好。”陸修遠嘴角彎了彎。


    “天天宰大戶,都不怕人造反啊!”顏月哽住,無語吐槽,“真怕再和你在一起,哪天我就被綁走打一頓。”


    陸修遠被她逗笑,胸腔笑得都震動起來。


    他意味深長道:“怎麽會呢,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在幫他們呢。”


    “栓q,這種幫忙真的有人想要嗎?!”顏月翻了個白眼。


    “說不定呢,會有人需要的。”陸修遠斂去笑意,淡淡道。


    顏月認真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好像不是在說笑,是認真的。


    她小聲嘟囔一句:“不可能吧。”


    “發生暴動,是你,你最先搶的是誰?”他反問。


    “搶你們啊,物資就你們最多。”


    不對不對,顏月反應過來,他們有武器不好搶,如果她是普通打工人,最先搶的肯定是自己廠的倉庫和自己老板啊。


    首先,打工人肯定對老板怨氣最重。


    其次,這種事做生又不如做熟,對環境足夠熟悉,知道東西藏哪。


    最後,自家工廠、老板看倉庫才幾個人,叫上一夥人,搶起來難度低又方便。


    自古以來都是家賊難防。


    這樣看,也難怪有人樂意被這麽割肉了。


    顏月慶幸:“還好我不是做吃食的。”


    顏月拍胸驕傲:“我覺得應該沒有傻子來搶我們廠。”


    笑死,廠裏危險物品不要太多,惹急了把飛蛾放出來,她倒是要看看工廠和劫匪是誰生死難料。


    陸修遠頓住:“那確實。”又臭又危險,應該沒人會這麽想不開。


    “我們這秩序挺好,都沒怎麽發生過這樣的事。”


    陸修遠:“那是因為我經常放小道消息出去。”


    “?”


    “比如,某個廠又被約談了,最終決定捐獻數萬物資,老板現在窮得天天去餐廳點竹香餅,為了省錢,自己下一線工作。”


    “??”


    “某廠廠長一分物資沒捐,結果因為欠下巨額貢獻點和物資,老婆和他鬧離婚,兩個兒子入贅死對頭家,聽到消息病得下不了床,廠子被對家買走了,對家捐了七成。”


    “???”消息過於勁爆,顏月差點沒維持住表情。


    陸修遠神色淡然地說出了私下放出的多個消息,直接驚掉了顏月下巴。


    她恍恍惚惚,原來餐廳的各種傳聞是這麽來的啊。


    “6。”顏月佩服道,“鑒於你為大家的八卦娛樂作出不可磨滅貢獻,我替全部居民向你致敬。”


    陸修遠輕挑左眉,嘴角勾了勾。


    人就是這樣喜歡對比,自己過得不好,看別人過得也不好,心裏就平衡了,不容易生事端,無形之中少了很多麻煩。


    隻要有盼頭,人都是適應性的。


    “你聽到出問題的地方,幾乎都有一個現象,普通人壓迫到沒活路,連糠都吃不到,而富豪領導還在揮霍無度、大魚大肉。”


    不是說沒有上麵領導還兢兢業業,富豪出行也低調,依然出事故的情況,但很少,而且是屬於另一種情況了。


    “他們拿出的每一份物資,可不僅是做慈善,同時在保護他們自己。”


    他神色淡漠,“我不狠,總有人比我更狠,我想他們更樂意我來。”


    想咬下富豪一塊肉的人永遠不會少,讓別人來掘地三尺挖空他們。


    這點顏月給物資時就明白,但是,陸修遠的刀割肉真的疼。


    不是土匪那樣全端走,但幾乎也是卡著不倒閉下單,慢刀子割肉。


    她理解但不影響她難受。


    “不說這個了,我們下棋。”


    說的她心情都不好了,顏月神情懨懨,掏出一副飛行棋。


    順帶拿出炮製好的一小包參片和靈芝孢子粉,“給你泡水,補補。”


    陸修遠接過後,在手中翻看。


    “參片質量不錯,保存得也好。”


    “嗯,野山參。”


    陸修遠順手揣入懷中:“運氣不錯,現在還能收到野山參。”


    “怎麽可能,是我的。”


    顏月擺弄棋子,接觸到陸修遠訝異的眼神,道:“以前有段時間到處跑,這是當時采回來的。”


    陸修遠目光一頓,微微凝思,想起顏月確實有段時間,10天半個月聯係不到人。差點以為她出事了,後來聯係上了,說是去深山老林。


    想來就是那時候采的。


    “我記得你之前好像有拿出過兩支百年野山參還有一支百年何首烏交易?”


    陸修遠現在還印象深刻,連手續費都收了一朵上好的靈芝,這麽大冤種,劃掉,大手筆的事也是很少見的。


    顏月一愣,她當時確實拿了兩隻200年的野山參交換。


    “你知道?”這麽細的事怎麽都知道。


    他怎麽什麽都知道,顏月犯嘀咕。


    陸修遠頷首:“看到過。這些以後都很珍貴,自己留著,最好不要拿出來換。”


    以後戶外怕是再找不出來一隻野山參了。


    他將參片還給顏月。


    顏月推回:“我還有,山上挖了很多。”


    人參這些在她空間裏麵種了很多,之前和靈芝這些在空間裏都要泛濫成災,要多少有多少,連千年人參都快有了。


    年份特別大的留下,沒過百年的幾乎摘了個光。


    陸修遠默然,也不知道顏月是有多少,居然說野山參很多這種話。


    “用一點少一點,留著以後用。”盡管顏月這麽說,陸修遠還是堅持道。


    顏月無奈,這人怎麽這麽固執。


    “真的很多,像這種的大概有百來隻吧,年份是不怎麽長的,也就10年左右。”她平平淡淡說出這話。


    “……”


    陸修遠喉結滾動,她是去山裏進貨批發嗎?


    顏月擺好棋盤,見他下一座雕塑坐在那沒反應,歪了歪頭,又給他塞了一包隻有八九片參片的小袋子。


    “給你吊命用,500年的。”


    然後催促他:“給你用你用就是啦,不要管那麽多了,來下棋。”


    她今天一定要贏!!


    在顏月的催促下,陸修遠收回心神,垂眸看了一眼懷中的參片,收入空間,將心思放到棋盤上。


    ——


    第二天一早,顏月換了一身打扮早早出門。


    她很重視陸修遠昨晚的話,穿上和大多數人類似的,肥大的深藍色雨衣,又打了一把傘。


    之前用的雨衣像風衣,擋雨透氣還保暖,舒適感強,是她特意買的。


    可惜暫時不能穿了,顏月有些可惜地想。


    雲層烏黑厚重,密不見光。


    她出來的很早,但總有人有人起來的比她更早。


    船緣繞著一圈小燈泡,加上大家打亮的各種手電燈,交相輝映,依然照亮整個世界。


    顏月到了醫療室第一件事,去找趙大夫問趙西寧的去向。


    還好出來得早,正好撞上趙西寧去上班。


    顏月把事說了一遍,趙西寧思索片刻便同意了。


    “可以,你和張叔說。”


    顏月得到趙西寧的回複,滿意離開,又原話和高芝芝說。


    高芝芝一拍大腿:“好事啊!張叔來了和他提。”


    顏月笑眯眯,眼睛彎成小月牙。


    想多生產麻醉劑的事毫無波瀾的解決,林穆林桐兩小孩來給她送水藻。


    顏月照常給他們拿了貢獻點和物資,麵色沉重說道:“鄧興昌跑了。”


    “可能回頭找我們麻煩,你們近期注意點。”


    聞言,兩人神色大變,麵上血色盡失,“唰”一下白了。


    他們不知道鄧興昌知不知道他被調查和他們有關,但他跑之前,就在他們這多次碰壁,難保不會想到他們,跑回來找他們報仇。


    兩人焦灼不安,有些焦慮地左顧右盼,好像鄧興昌現在就在他們周圍盯著他們。


    見兩人反應很大,顏月安慰道:“他得罪的人那麽多,不一定想到我們。”


    “你們多注意一些,在抓到他前,不要往人少的地方走。”


    “水藻也讓其他人去收,你們在家將他們那的收上來整理,讓人送到我這。”


    顏月話隻能說到這。


    不收水藻是不可能的,她不是聖母,做好事不求回報,收他們就是為了做事。


    要出門的事都已經安排其他人做,隻要求他們待在家中整理統計。


    誰知道鄧興昌什麽時候被抓。


    總不能一直抓不到就一直不幹活,鬼知道他有沒有死在外麵。


    因噎廢食的事,顏月堅決不幹。


    林桐還有害怕,咬著嘴唇不說話,林穆卻已經冷靜下來。


    “好,我讓洪興給你送。”


    洪興是那5個小孩中比較大一些的孩子,顏月認得。


    “嗯,人抓到了,我讓他轉告。”說到這顏月忽然停住。


    “我之前給你們的毒藥記得吧,真被人抓到可以看情況用它。”


    逃不了還能同歸於盡,顏月漠然想。


    給他們的不是孢子粉,而是其他的毒藥,她可沒失智到給出孢子粉。


    想起這個殺手鐧,林穆緊繃的臉放鬆了些,扯起一抹笑,“記得,我們都收得好好的。”


    送走兩人,顏月轉身離開。


    ——


    “霍——大豐收。”連劈裏啪啦的雨聲都蓋不住亢奮的聲音。


    一群人拉起網,神情激動數數:“1、2、3、4、——好多,數不清了!”


    “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引得顏月回神,下意識的把書一合,書名隨這一舉動露出——


    《教你半個月成就工匠大師》。


    最近沒那麽忙了,她上班時間摸魚做自己的事。


    顏悅有些心虛地,將一本醫書蓋上去。


    總是感覺空間種植的土地不夠用,特別能加速的太少。


    之前考慮立體種植,但是缺少架子。


    架子想訂做也沒地方訂,真訂到了不知道哪裏收貨,最後留意到了空間角那一片竹林,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剛剛像發呆,實際就在一邊看書,一邊在空間中隔空實踐。


    做累了就拔下果樹收拾到地下室,空出的土地種水稻,稻種是外婆家自留的。


    囤的大米都是脫殼的,家裏目前都是未脫殼的大米,這個摻雜進去不容易被發現。


    她對餐廳外的聲音不感興趣,最近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嚦——”隔著很遠響起空靈的叫聲,在磅礴大雨下被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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