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寧六歲時按規到了上學的年紀,這一代皇室血脈少的可憐,隻有她和江景珩。


    不過這樣的狀況,江晚寧表示不要太好,就一個皇子,那競爭壓力少了不知多少,她的任務也會輕鬆很多。


    不過現在的首要問題是,她又又又要上學,痛,太痛了!


    414選擇的傳送時間很好,下次不要再選這種時間點了。


    而且因為皇家子嗣稀少,不少大臣上書勸諫皇帝開枝散葉,但江靖淵對此不予理會,甚至直接立江景珩為太子。


    雖然江靖淵對她還有江景珩都挺好,但從他對葉拂雲的冷淡態度,葉拂雲對待皇帝的厭惡態度。


    以及曾經奪娶臣妻還是葉拂雲姐姐這件事,再加上聽來的消息。


    江晚寧腦補一出替身文學,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同時傷害兩個女人,她討厭這種行為。


    還好江景珩一直是葉拂雲在教育,大概率染不上江靖淵這種性格。


    因為目前就她一人去上書房學習,坐擁豪華師資,太傅一對一教學。


    甚至她的伴讀還是太傅的女兒宋予歡,太師時不時來教導她幾下。


    雖說太師是個相當慈祥的小老頭,但這種人發起火來絕對是最可怕的。


    她犯錯也免不了說教和懲罰,被戒尺打手心是相當疼的,皇子公主犯錯一般懲罰的是各自的伴讀,以示警告。


    每次看到宋予歡忍著淚手掌心通紅一片,還安慰說“沒事”時她既心疼又內疚,可作業有時做的不理想或者出錯,她也實在沒辦法。


    江晚寧找太師和太傅商量,自己的錯誤自己承擔。


    但兩個固執的老古板死活不同意,於是江晚寧退了一步,將懲罰分為兩份,一起懲罰,還是被拒絕。


    無奈隻能找江靖淵商量,用眼淚攻勢終於成功實現一起懲罰。


    她和宋予歡都快被罰出患難與共的友誼了,不過這懲罰對宋予歡來說本就是無妄之災。


    伴讀是太傅的女兒,太傅是太師的長子,嗚嗚嗚嗚,果然宇宙的盡頭是考編……


    聽宋予歡說她還有個兄長,將來要做江景珩的伴讀。


    古代起的早,淩晨五六點就要去上課,下午三四點下課。


    午飯是侍從送上飯來,老師先吃,學生在另一旁吃,吃完不休息,繼續功課。


    而且幾乎是全年無休,隻有元旦、端陽、中秋、萬壽(皇上的生日)、自壽(自己的生日)這幾天放假,一共5天,除夕也不放假。


    學習語言文字,還有各類經典,以“六藝”,禮、樂、射、禦、書、數作為培養目標。


    所以江晚寧要同時學習理論和實踐知識,連江景珩找她玩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小家夥每天下課時間都按時出現在上書房門口,接江晚寧回去,還說什麽現在就想和阿姐一起上學。


    江晚寧對此表示,怎麽會有人喜歡上學啊,這學能不能給想上的人上,她上不了一點。


    ……


    又是一個春天,上書房旁的垂絲海棠開花了。


    胭脂雪般的花朵簇生於頂端,自然微彎,遠望似淺絳雲霞落入人間,美不勝收。


    江景珩終是如願與阿姐一起上學,江晚寧也親眼見到存在於宋予歡口中的兄長,宋卿白。


    “阿姐!”


    江晚寧到達上書房時,就看見江景珩衝她擺手。


    淡金色暗紋圓領袍,用白玉簪將前麵的頭發束在腦後,頭發自然垂下。


    這個朝代並非成年才能束發,弱冠禮更像一種象征性的儀式,表示男子成年。


    因此,像江景珩這般大的孩子都能束發。


    瓷白的臉蛋像糯米團子般惹人喜愛,葡萄大的眼睛似剔透墨玉。


    望見江晚寧時眸子猛的一亮,邁著輕盈的步伐奔向她。


    江晚寧伸手接住奔她而來的小太陽,用過來人的身份小聲提醒。


    “我知你的心情,但下回不可如此莽撞,萬一太傅看見可是要罰的。”


    “阿姐,我知曉的,隻是見到你控製不住嘛。”


    明眸善睞的女郎鬆開一隻手,臉上是無可奈何的淺笑,輕輕刮了一下懷裏人的鼻子,“你呀。”


    江景珩從江晚寧的懷中退了出來,他一直知曉撒嬌要適度,而且如今他和阿姐的年歲漸增,這般親昵的動作往後怕是不能再做了。


    想著這些,江景珩皺皺眉,不知長大究竟是好是壞。


    他現在確實能和阿姐一起上學,天天見到阿姐。


    但等再大些,聽母後講,阿姐也許會有夫君,夫君就是阿姐心儀的人,會一直陪伴著阿姐,阿姐也就不能再陪著自己。


    他不想阿姐有什麽夫君,隻想阿姐能永遠陪著自己,可是母後說阿姐願意便可,但阿姐若不願,是不能強求的……


    心儀約莫是喜歡,而阿姐向來對他很好,肯定是喜歡他的,所以他便是阿姐心儀之人!


    理清關係後,江景珩皺巴的小臉舒展開來。


    兩人走進上書房時,宋太傅已經端坐在書案前,身後站著個白衣小少年。


    “太子殿下,今後由微臣負責您的學業,還望殿下勤奮篤學,”


    宋太傅向眼前年幼的太子恭恭敬敬行了個君臣禮,示意一旁的少年郎上前來,介紹道,“這位是你的伴讀。”


    “宋卿白拜見太子。”


    少年屈膝跪地,左手置於右手之上,拱手至地,以頭叩之。


    聲音清冽悅耳,似流水擊石,跪著也依舊身形挺拔。


    月牙白的錦袍以銀線繡著些許長著葉子的竹枝,使周身夾雜些不易察覺的疏離。


    江景珩虛扶起少年,收起在江晚寧麵前的稚氣正色道,“宋公子請起,以後還煩請你多多指教。”


    宋卿白順勢而起,姿態謙卑,溫聲說,“殿下客氣,這是卿白的職責所在。”


    江晚寧這才看清眼前人有一雙瑞鳳眼,黑白分明,猶如天之日月,清朗明貴。


    麵容俊逸,年紀雖小卻隱隱讓人不可逼視。


    但不知為何,在這個小少年身上,她似乎看見了故人的影子。


    這可是另一個小世界,怎麽可能,隻是氣質和眼睛相似罷了。


    江晚寧在心底無聲歎氣,情感果真難以控製,她有些想他們了……


    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小姑娘盯著少年郎看了良久,未發覺自己的目光過於直白。


    宋卿白也注意到有一道目光在打量他,強烈到忽視不了。


    他不動聲色的用餘光悄悄打量對方,憑著身高優勢,他看清楚了小姑娘的臉。


    麵容如玉般瑩白,美目波光瀲灩,眉似彎月,雙唇不點而朱。


    稚氣未脫,卻能窺見將來的風華絕代,他第一次發覺花容月貌並非誇張。


    視線相交,他的思緒驟然混亂,不受控製的將目光定在江晚寧的臉上,黑眸裏的光點明明滅滅。


    江景珩見阿姐看對麵的人如此上心已是十分不愉,又見剛認識的伴讀也如此盯著自家阿姐,更是不爽。


    微微側身擋在兩人中間,隔絕對方的視線。


    宋卿白這才意識到不妥,立刻收回目光拱手作揖,“還望公主恕罪,在下、在下……”


    平日裏能言善辯的少年郎此時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麵色都有些漲紅。


    女郎莞爾一笑,“無妨,本就是本宮好奇先打量宋公子的,宋公子打量本宮也算是禮尚往來,畢竟往而不來,非禮也。”


    小姑娘笑盈盈的模樣像極了他方才瞥見的海棠,甚是嬌豔。讓宋卿白的耳朵也染了些紅。


    話題成功被江晚寧輕飄飄帶過,小姑娘為大型社死現場鬆口氣。


    宋卿白內心感動於公主的大度,太傅為自家嫡子捏了把汗,讚許公主的機智。


    宋予歡笑眯眯的打量著兄長不自在的神情,唯有江景珩在內心生悶氣,是宋卿白更好看嗎,阿姐打量如此之久。


    小插曲結束後,幾人找好書案依次坐下,說是坐下,其實是跪坐在蒲團上,認真聽太傅講課。


    休息時間,宋卿白在座位上磨蹭許久,最後還是緩步走向宋予歡。


    將人領到一旁清靜之地,耳語幾句,不知何故,少年郎麵皮又染上薄紅。


    宋予歡的步伐透著歡快,剛剛坐下,便用亮晶晶的眸子注視眼前的少女,迫不及待的詢問江晚寧。


    “公主可曾見過我的兄長,”覺得自己問的不夠確切,又連忙補充道,“在記憶中。”


    因著江晚寧性子隨和,再加上兩人相熟已久,宋予歡問的毫無負擔。


    “未曾見過。”


    江晚寧聽完停頓片刻,認真在腦海檢索一番,確認自己確實沒見過宋卿白,才回答宋予歡的問題。


    “謝公主答複。”


    宋予歡難掩內心的失望,眼中吃瓜的光芒都淡了幾分,用手托著臉頰,微微皺巴著小臉。


    唉,沒熱鬧可看了呢。


    江晚寧看對方如此有些好奇的詢問,“你問這個做甚?”


    “好奇,好奇……”


    宋予歡哈哈一笑,有些不自在的回答。當然不可能把兄長讓她問的這話說出來,隻能模糊回答過去。


    宋予歡內心的小人合手道歉,公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為了自家兄長那點麵子。


    還有兄長可是用半月功課的答案賄賂她,為了她和公主少受點戒尺,她怎麽能拒絕。


    江晚寧知道對方是在敷衍她,也沒追問,估計是宋卿白讓問的,難道是她打量人家讓對方誤以為他們之前見過?


    嗚,她的錯,下回可別盯著眼熟的人可勁看了,小姑娘在內心告誡自己。


    江晚寧回答時,宋卿白就站在不遠處,屏息凝神。


    當聽到未曾見過時,麵龐的紅暈迅速褪去,多了幾分脆弱的蒼白,墨眸聚起的光點破碎消散,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蒲團上。


    原來當真是他的錯覺,他們之間從未見過,可望向美眸的一瞬間,那熟悉的近乎悲傷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仿佛,仿佛他等了許久,隻為被這雙盈盈水眸再次注視。


    看到太子殿下從門外走來,宋卿白強迫自己從這種強烈的情緒脫離出來,斂去複雜的思緒後,又恢複成波瀾不驚的模樣。


    隻是眸子依舊有暗光翻湧,久久未能平複。


    江景珩並未直接在自己的蒲團坐下,而是耀武揚威的從宋卿白身邊走過,徑直奔向江晚寧,攤開衣袍,原是海棠的花瓣。


    “阿姐,這是我從樹下尋的些幹淨花瓣,許是被風吹落,大概是阿姐所說風的形狀。”


    江晚寧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方絲帕,輕柔的將花瓣撥到絲帕處包裹起來,放在書桌上。


    又用另一方絲帕將小祖宗手指上的泥塵仔仔細細擦幹淨,理了理略顯淩亂的衣袍,才把裝有花瓣的絲帕遞給江景珩。


    “很漂亮,我也從這花瓣裏感受到了風呢。”


    女郎語氣真誠,眼中帶笑,她是真的開心。


    約莫是之前看這小家夥折花,便跟他胡亂謅些要愛惜花花草草之類的話,還轉移注意力,讓他感受風的形狀。


    倒是沒想到他竟放在了心上,也好,隻要不禍害花花草草還有什麽小動物之類的就行。


    年紀大了,愈發心軟不想傷害生命,平時遇到小蟲子隻要不咬她,她便放生了去。


    當然萬物皆有靈,蚊子除外,該打還是要打的。


    而且要快準狠,一拍即死,絕不放它半條生路,若不然那嗡嗡的聲響更令人心煩。


    江景珩美滋滋的收下阿姐親手包好的花瓣,藏寶貝似的放在懷裏。


    雄赳赳氣昂昂的邁步回去,生怕那位少年郎看不見,在座位周圍晃了一圈,才坐下,一副被誇的驕傲模樣。


    哼,宋卿白被阿姐打量了又怎麽樣,他還得到阿姐的讚揚呢,一點都不嫉妒。


    若是有尾巴,江景珩估計能翹到天上去。


    端坐在蒲團上的小少年此時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未曾抬頭。


    隻是用耳朵捕捉小姑娘的聲音,她似乎很開心,話裏都帶著愉快的笑意。


    雖是公主卻像予歡所說,是個相當沒架子性子溫軟的小姑娘。


    無論是不是那份熟悉感,她都是個十分惹人喜愛的女郎,隻是他要如何才能離她更近些呢?


    宋卿白陷入沉思,絲毫沒給江景珩一點反應。


    給小殿下氣的臉都鼓起來了,炫耀了但沒完全炫耀。


    好氣哦,但沒緣由撒氣,更氣了。


    無所謂,那可是他的親親阿姐,多看別人幾眼怎麽啦,宋卿白確實長得挺好看……


    不對,他為什麽要誇別人好看滅自己威風。


    嗚嗚嗚嗚,不管,阿姐和他那麽多年的情誼,豈是別人一麵比的上的!


    江景珩在內心瘋狂安慰自己,哪有表麵的高冷模樣。


    ……


    多彩的開學第一課從吃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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