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紫晶說:“大灰狼?什麽大灰狼?你遇見大灰狼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被一群狼,圍在當中被聞了將近二十多分鍾”。


    傅國臣說道:“我信”。


    我看向傅國臣說道:“這麽離譜的事兒,你也相信”?


    “有什麽不信的,剛剛起霧的時候,我們間隔不過二十米,我竟然聽不到你們發出的一點聲音”。


    紫晶聽了我和傅國臣的對話,接過話題說道:“這裏是迷霧叢林,迷霧不僅能阻擋視線,還能阻擋聽覺,把你的恐懼最大化,難道你在迷霧裏就沒看見其它什麽可怕的東西嗎”。


    我聽了紫晶的話低頭沉思道:“可怕的東西……,嘶~,好像還真有”。


    紫晶聽我說完,兩隻眼睛直冒光:“看見什麽了,快說說”。


    我白了紫晶一眼說道:“兒童不宜,小孩子別那麽八卦”。


    紫晶嘟著嘴晃著我的胳膊說道:“你就說說唄”。


    我說:“一邊去”。


    “你說不說,不說是吧,那我用讀心術了”?


    我聽了讀心術三個字就覺得脊背發涼,這有點啥秘密也留不住啊。


    “我在迷霧中看到了一些巨大的黑影,非常巨大,而且張牙舞爪的”。


    “巨大的黑影”?


    “對,就是巨大的黑影,當時我想跑,後來發現,四麵八方都是,根本無路可跑”。


    紫晶聽我說完,突然起身飛到我麵前的一棵大樹的前麵,張開雙手說道:“你在迷霧中看到的,跟你張牙舞爪的怪物,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聞言抬頭向紫晶的方向看去,突然想明白了什麽,對,沒錯,就是紫晶身後的古樹,整片樹林裏的古樹都是奇形怪狀的,形態各異,在迷霧中確實容易看錯,被當成怪物。要是按照這個邏輯想來,那我這額頭,這是撞樹上了?


    臥槽!這可真是,活了四十年,竟然差點被幾棵奇形怪狀的古樹給嚇死,這可就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


    “你遇見的狼群,也有可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你當時心裏想著,這荒山野嶺的會不會遇見什麽野獸,然後你的幻象裏就會出現什麽野獸,你遇見的大灰狼估計也是這個道理,不然為什麽你能遇到,我們卻什麽都沒看見”。


    紫晶說的古樹在大霧裏若隱若現的,容易被人看錯當成怪物,這個我信畢竟這都是看的見摸得著的。但是剛才迷霧中的狼群,你要跟我說是假的,我真有點接受不了,因為太真實了,狼的鼻子尖觸碰到皮膚上,那種冰冰涼涼的感覺,讓我無法接受是幻覺。


    傅國臣聽了我和紫晶的對話說道:“我倒覺得你遇見的狼群可能是真的”。


    我聞言看向傅國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傅國臣接著說道:“我懷疑剛才那道霧一定有什麽致幻的作用”。


    “致幻”?


    “對就是致幻,起初我們進入這片樹林,直到起霧之前,我們都是在一起的,這麽短的距離不可能聽見彼此的聲音,古樹在霧中都能看見模糊的影子,更何況是我們這麽近的距離,我們彼此都看不見對方,聽不見,摸不著,也就是說這個霧不單單隻是霧這麽簡單,它能暫時擾亂咱們的五識,但是也不敢保證迷霧裏頭有一些真的東西,還是要小心一些”。


    我聞言隨口吐槽了一句:“這個冥界是不是有點不太正經了”。


    我的話音剛落下,一旁的紫晶就搭話了說:“照你說冥界應該是個什麽樣,才算是正經”。


    我回複說:“不應該是地獄,閻王殿,奈何橋嗎?這一路走來遇見的都是啥玩意,連個鬼影都沒有”。


    紫晶說:“你說的那個地方是審判惡人的地方,陰間其實與陽間一樣,隻是處在不同的時空節點上,你以為跟陽間鬼城的那個旅遊景點似的,屁大點兒個地方,不到三個小時就能溜達完事嗎”?


    我說:“我以為的陰間,就是人死了以後,拉到閻王殿上,看看是不是好人,是好人直接去輪回,是壞蛋就去地獄溜達一圈,然後再去輪回”。


    紫晶聽我說完,滿腦袋黑線。


    傅國臣聞言笑了笑說道:“丫頭說的對,陰間也有城市,也有生活在這裏的“百姓”。要不然咱們每到清明十五,燒紙都給誰燒的”。


    我還沒等說話,紫晶又說道:“你要是想去地獄,哪天就帶你去看看”。


    我聽了紫晶的話,趕忙擺手說道:“不用了,我謝謝你,誰家好人往這個地方來”。


    傅國臣說道:“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還隻是冥界的外圍”。


    我聞言心裏一驚:“外圍?走出這麽遠了還隻是外圍嗎”?


    “是,而且越接近冥界,就越危險”。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要是按照傅國臣的說法,越接近冥界就越危險的話,那這麽危險,那關於陰間的一些信息都是怎麽傳出去的。


    像在咱們的傳說中,什麽閻王,判官,孟婆以及各式各樣的鬼怪,我以前認為這些都是想象出來的,並不是真的存在。難道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這麽有人來到過冥界,而且還平安的回到了現實世界嗎?


    我正想著愣神的時候,傅國臣突然拍了我一下說道:“辛哥,想什麽呢?想的這麽入神”。


    “他在想陰間的東西是怎麽傳回陽間的”。說話的是紫晶。


    我聞言瞪了紫晶一眼說道:“以後不許對我使用讀心術”。


    每個人都一樣有自己的隱私,沒有人願意做一個透明人。


    紫晶見我真生氣了,沒在回話。


    一旁的傅國臣趕忙出來打圓場說道:“辛哥,你知道為什麽陽間的人知道陰間有望鄉台,三生石等等這些東西嗎”?


    我聞言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傅國臣接著說道:“那也許是在很久以前,有些人誤入了冥界,見到過地獄的場景,但是能進入冥界的人畢竟隻是極少數,能活著出去的更是少之又少,這就是為什麽陽間有有關陰間的傳聞,許多人都對此深信不疑的原因,但是百分之九十九人一輩子也沒見過什麽妖魔鬼怪,自然不相信有陰間有鬼怪的說法”。


    傅國臣的這個解釋,我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畢竟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陰間,我現在的經曆說出去同樣也沒人原意相信,搞不好還得把我當精神病關起來,這都是輕的,傳播封建迷信可是犯法的,沒準就進去踩縫紉機了。


    傅國臣見轉移話題成功了,於是說道:“咱們的時間不多了,要抓緊時間趕路,快走吧”。


    我點頭答應,紫晶則雙手舉過頭頂對我說:“抱抱”。


    我說:“你不是會飛嗎?自己飛吧”。


    紫晶把小嘴一撅說道:“我不,我就要抱抱”。


    我歎了口氣,搖著頭。彎腰伸手將紫晶抱入懷中。然後繼續向前走去,越往前走古樹越少,走來走去直至前方閃出一片黑色的沙地,天空也從深藍色變為暗黃色,我比較好戲兒,回頭看向我們剛剛經過的古樹林,古樹林已經被一片白色的霧氣籠罩住,看不清古樹的樣子了。


    黑色的地麵,暗黃色的天空,這兩種顏色搭配在一起,給人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沙地一眼望不到頭,我一隻手抱著紫晶,另外的一隻手搭在傅國臣的肩頭,這次我學精了,這樣就不怕起霧走丟了。


    我正向前走著,我懷裏抱著的紫晶突然說道:“你們看,前方有人”。


    有人?我抬頭向前看去,前方隱隱約約地有幾個黑影在晃動。


    “哎!前麵的兄弟,等等”。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看見前方有人影,就向著前方大聲地呼喚道?


    “你小點聲,這是冥界,哪來的人”。傅國臣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壓低聲音對我說道。


    我聽了傅國臣的話也反應過來了,當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前方的黑影,像是聽見了我的聲音,紛紛地轉頭向我接近。


    傅國臣警惕地看著那些向我接近的黑影,對我輕聲地說道:“小心”。


    黑影越來越近,等到離近了才看清這些黑影的模樣,隻見這些黑影,人形,體態特征跟正常人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沒有皮膚,牙齒眼球都是直接暴露在外,身上的肌肉組織已經風幹,就好像是超市裏麵賣的臘肉。然後腦袋頂上還稀稀楞楞地長了一層白毛。


    我看它們的樣子,身體僵硬,移動的速度很慢,跟八十歲的老人差不多。移動的同時,上下牙齒不斷地發生碰撞,發出嘎達嘎達的聲音。


    “跑”!傅國臣突然大喊一聲大步向前跑去。


    我反應過來後,也跟著傅國臣向前方跑去,後麵的這些不知名的生物,見我們跑了,不緊不慢地轉過身來,向我們奔跑的方向追來。


    “老傅,老傅,等等我,我不行了”。向前跑了一段,實在跑不動了,於是停下腳步,雙手扶著自己的膝蓋,大口喘著粗氣的呼喚道。


    傅國臣聽見我的聲音,來到我的身邊說道:“辛哥,你在堅持堅持”。


    我看著傅國臣說道:“我真不行了,實在是跑不動了”。


    “辛哥,你聽我的,再堅持一下,這裏太危險了,現在不跑一會兒就跑不了了”。


    “就它們這個運行移動速度,都沒有我走的快,能有什麽危險”。我氣喘籲籲地說道。


    傅國臣聞言對我說道:“這裏是淺棲之地,這些東西是油球鬼”。


    “油球鬼?不應該是油溜鬼嗎”?我疑惑的說道。


    “油球鬼和油溜鬼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你說的那個油溜鬼是給地府高管傳話辦事兒的,屬於有編製的公務員。而油球鬼則是一些在生前浪費糧食,浪費公共資源的一批人,他們死後就會來到這裏,每天隻能吃土充饑”。


    我聞言說道:“既然是吃土的,那我們為什麽要跑”。


    傅國臣聽了我的話差點沒氣笑了,說道:“它們沒肉的時候吃土,有肉的時候也會拿你改善改善夥食”。


    臥槽!我聽了傅國臣的話心裏一驚,說道:“老傅,這話你怎麽不早說,那咱們還是快跑吧”。


    “已經來不及了”。說話的是我抱在懷裏的紫晶。


    我聞言向四周觀望,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的周圍,圍滿了油球鬼,而且越聚越多。因為沒有皮膚的關係,所以看不見他們的表情,隻能看見他們那雙突兀的大眼睛,和臉上已經完全等幹了的肌肉組織。


    我對傅國臣說道:“老傅,快想想辦法”。


    老傅聞言說道:“它們行動緩慢,咱們找個機會衝出去”。


    “啊~嗷~嗚~”。這些油球鬼越聚越多,將我和傅國臣圍在當中,我和傅國臣背靠著背,滿眼警惕地看著眼前向我們緩慢靠近的油球鬼。就在我們束手無策的時候,這些油球鬼的後方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前方的油球鬼,似乎是接到了什麽信號一般,紛紛的四散而去。


    “砰”!正在我被眼前的景象感到迷惑之際,從油球鬼的最外圍突然跳進來了一個白影,這個白影跳進圈內,直接撲倒了一隻油球鬼大口的啃食起來。


    我被這個景象嚇了一跳,傅國臣則大喊一聲:“是餓死鬼,快跑”。


    說罷傅國臣抓起我的胳膊就向外跑去,傳言中對餓死鬼的描述是說,餓死鬼都是在生前吃不上飯被活生生餓死的人,它們活著的時候吃不上飯,本想在死後能吃點好的,可惜造化弄人,這些餓死的人變成餓死鬼以後,食管就像牙簽那麽細,再好吃的東西也咽不下去,於是這群餓死鬼就衍生出來一套變態的心理,就是雖然吃不了東西,但是放在嘴裏嚼一嚼也是好的。


    話說傅國臣拉著我找了一個空擋,衝出重圍,前方突然出現一隻餓死鬼攔路,我和傅國臣停下步,這時我才看清餓死鬼的真實相貌,隻見眼前的這隻餓死鬼,皮膚煞白,白的發青,腦袋長得像一個大號的冬瓜,脖子卻隻有卻隻有廚房使用的自來水管那麽細,身子長得像個大黃梨的形狀。肩窄手臂粗壯,大大的啤酒肚,啤酒肚下麵是兩條粗壯的大腿,怪不得這貨的彈跳力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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