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景時不時打開車窗往外看,石澤認命的閉上眼睛神識散開去找雲朔的蹤跡,隨後對薑悅景道:“少主先小憩一下,等睡醒了他就到了。”


    “我睡不著。”薑悅景繼續看著遠處的空地,實際上從前幾日起她就興奮地沒怎麽睡好。


    石澤將薑悅景拉了回來關上車窗,將毛毯給她蓋上:“聽話,先睡一覺,叔叔不會騙你的。你看你眼下的烏青,到時候雲朔見了肯定認為我們虧待你了。”石澤半是哄半是打趣的說道。


    薑悅景聞言兩隻手揉了揉臉,趕緊縮到毛毯裏:“對我要用最飽滿的狀態見師兄,澤叔你一定記得叫我。”


    雲朔的車隊到時已經是午後了,石澤搖醒了薑悅景,幫她重新整理了一下發型後才出去。


    雲氏商隊剛好被檢查完,雲明正在問路:“大哥你知道薑少主住處在哪裏嗎?”


    石澤走了過來:“閣下可是雲氏的人?”


    雲明拱手:“在下雲明。”


    石澤看了一眼雲明身後雲氏的人沒看見雲朔,於是問道:“雲朔呢?”


    為了防止雲朔控製不住心緒,雲明強行將雲朔留在車裏。雲朔聽見自己名字,還是忍不住出來,見到是石澤連忙道:“澤叔。”眼神卻滿滿都是詢問。


    石澤看著和少主一樣著急的雲朔,心中感慨年輕真好,隨後道:“少主在那裏等你。”


    雲朔被雲明抓住一隻胳膊強行按著放慢了步伐,石澤一眼就看出來了,默默地跟在哥倆身後。


    雲明也就遲了雲朔一步上車,進去後倆人就已經抱在一起了,雲明有些傻眼,尷尬地背過身站在車門處擋住石澤,石澤頭都沒抬就知道他倆在幹嘛,認命地幫他們把內門關上。


    雲明對著石澤笑了笑然後低聲道:“前輩此事可否幫我們保密?”


    石澤立馬臉就拉了下來,質問道:“和誰保密?”


    雲明頂著壓力道:“和雲氏行商的人。”


    石澤陰沉著臉:“你們雲家是不想負責了?沒有擔當的男人也配染指我們少主!”說著就要進去,被雲明拉住了。


    雲明連忙解釋:“晚輩不是這個意思,雲氏是個大家族,族內派係眾多,我們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被利益驅使。不過還好朔弟已經入了太清宗,晚輩隻希望朔弟和薑姑娘的感情能一直純摯下去,不被家族利益所捆綁。所以此事不能讓雲家其他人知道。”


    石澤管理北境很多年了,知道各係利益爭鬥,雲家在東陸也是一等一的家族,派係自然不會少。


    石澤哼了一聲,勉強接受了雲明的說法:“姑且信你一回,若是那小子敢欺負少主,別說主上他們了,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們。”


    雲明連連點頭,擦了擦頭上冷汗:“前輩放心,朔弟肯定不是那種人。”


    石澤雲明兩人幹坐著大眼瞪小眼,石澤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不能讓外麵一群雲家的人等著,於是敲了敲內門,提醒裏麵兩位久別重逢的戀人。


    薑悅景二人光顧著互訴衷腸了,差點忘了他們還在城門處,於是趕緊讓人帶著回住處。


    雲朔的眼睛黏著薑悅景,雲明咳了好幾聲都沒用,無奈之下隻好強行將他拽回雲氏行商的車隊。


    到了住所後,雲明還記得正事,將雲氏想要同北境大量通商互換資源的事說了出來。薑悅景與石澤對視一眼,心中俱是高興。


    如今北境已經有兩條官道修建的差不多了,正愁著沒有商隊來。雲氏行商一來簡直就是瞌睡了送枕頭,一是可以將官道名聲打出去讓其他商隊知道如今這裏有官道走,行商方便。二是商隊來了,便帶來了物資與貿易,錢也就來了,可以讓其他觀望的主事也下決心。


    雙方溝通的很順利,薑悅景寫了兩封推薦信交由雲明,雲明行動很快,立刻回了雲氏商隊在城裏的落腳點。從商隊中分出了兩支小隊,帶著信件與物資走官道去薑悅景指定的地方,分人時雲明故意將爺爺的眼線也分進去。


    他們縱有不滿也無法拒絕,這兩支小的商隊是雲氏第一次深入北境腹裏,具有開拓性的意義。若是能成,建立長久的貿易關係,帶回去北境的特有資源,那可是大功一件。


    雲朔將呂白帶了過來,呂白個子小小的,站在北境高壯男子旁,就像一個凳子一樣。


    即便穿著夥夫裝,皮膚經曆了北境冷風吹後略顯粗糙,但也難掩她的美麗,抬眸間盡是溫婉之感。


    呂白對著薑悅景行了一禮:“多謝少主收留。”


    呂白說話低聲細語,氣息很短,很容易讓男人產生愛憐,但薑悅景卻發現了異樣:“你的脖子怎麽回事?”


    呂白將高領衣拉了下來隻見白嫩的脖頸被一圈鐵環緊緊箍著,讓呂白不得不說話時慢聲細語,進食也隻能小口小口細嚼慢咽。


    薑悅景彎腰仔細檢查呂白脖子上套著的鐵環,鐵環看起來嚴絲合縫,找不到打開的地方。


    正好此時餘有慶聽說有客人也早早回來了,進門就見少主的手在摩挲一個小人脖子上的鐵環,於是問道:“人怎麽還帶狗環了?”


    呂白的表情瞬間變得難堪,屋內其他人都有些尷尬,餘有慶敏銳的發現了氣氛的變化,明白是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看看能不能拿下來。”


    說著餘有慶就蹲著要去碰鐵環,他也和薑悅景一般沒找到縫隙,於是變出了爪子,試圖用鋒利的爪子劃開。爪子扣了小半天也隻在上麵造成了一道淺淺的劃痕。石澤也圍了過來,半蹲著早就鐵環,呂白眼中滿是懇求,但幾人琢磨了一番依舊打不開。


    石澤叫了一聲雲朔:“雲朔啊,你來看看,你懂煉器,看看怎麽解。”


    雲朔看了一眼薑悅景,見薑悅景點頭雲朔才上前一起研究,半個時辰後,雲朔終於站了起來,薑悅景連忙問:“如何?”


    雲朔道:“這是完整的,隻是從中間掏了個洞,應該是從小就帶著了,這不能用靈力強行掰斷,否則會越縮越緊,幸好剛剛這位前輩隻用了爪子沒用靈力。”


    呂白微微點頭附和雲朔說的話,同時眼中又升起了希冀,餘有慶問道:“那有什麽解法?”


    雲朔搖頭:“無解,此物製作出來就沒有留下後路。而且此物應該經過了好多人之手,上麵還殘有怨念。”


    呂白希望又一次破滅,不過她已經習慣了,臉上也沒有太大的悲傷,說道:“上一個帶這個的是我二奶奶,她死後這個便被家裏人拿了下來,後來帶在我身上。”


    一長串話讓呂白說的有些費力,到後麵已經開始喘了起來。


    餘有慶道:“給人帶這個的簡直沒有良心。”


    自小便讓呂白帶著,能做到這樣的人隻能是她的父母長輩。不,聽呂白的話,她二奶奶帶著,也許她母親也是帶著的,那她母親也沒有能力讓她不帶,薑悅景對素未謀麵的呂白的父親滿是厭惡。


    薑悅景又問道:“是不是就是這個限製了她的修為?”


    雲朔否認:“不是這個。”


    呂白解釋道:“是我丹田處有一道禁製。”


    石澤道了一聲抱歉便用靈力去檢查呂白的丹田,果然是有一道禁製,也因為禁製的存在,呂白的丹田慘不忍睹。


    石澤咬牙罵道:“真是畜生不如!”


    薑悅景問:“這個可以解嗎?”


    石澤點頭:“這個可以找木吉和雪林,他們一個精通煉丹,一個精通陣法,他們應該有辦法可以解,隻是她的丹田受損嚴重,需要養好久。”


    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呂白聽了直接跪下來給眾人磕頭,薑悅景連忙閃開將她拉起來:“我們不興這些,澤叔你幫忙安排一下她的身份,就說是我的侍女。”


    雲朔沒和雲氏行商的人住一起,而是同雲明一起住到了薑悅景安排的地方,晚上薑悅景與雲朔並肩坐著看著天空閃爍的星光。


    雲朔給薑悅景披上披風,雲朔能感覺到薑悅景的不開心:“你還在為呂白的事發愁嗎?”


    “嗯。”薑悅景攏緊了披風,一想到呂白的遭遇她就渾身發寒,“貓叔說的對,這個就和狗圈一樣,是附加在她們身上的枷鎖。讓她們不得不輕聲細語,連生氣憤怒都難以做到,不會同別人吵架。不得不少吃少食,從而將身材養的纖細柔弱。將她們規訓成男人喜歡的樣子,好將她們賣個好價錢。”


    雲朔道:“纖細柔弱便跑不動,無法逃出那個環境。”


    雲朔停頓了會後繼續說道:“其實我有一個想法,沒有任何東西是絕對堅硬的,無法用靈力打開,或許還有其他辦法。我想讓你幫我找幾個煉器大師,一起研究這個,總會想到辦法的。而且此物的材料並非尋常,不然也不會一代代傳下去,隻要我們破壞的多,就會少很多受苦的人。”


    薑悅景點頭,眼神中又燃起了戰意:“對,我們才不會低頭呢。解開鐵環,讓更多受害人有逃出去的勇氣。”


    雲朔看著又充滿鬥誌的薑悅景,眸中俱是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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