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景詢問娰音道:“聖女大人,你的蝴蝶可以尋到剛剛的神秘人嗎?”


    娰音一臉不高興地否認:“沒有,我沒同他交手,也沒能在他身上留下氣味。”


    薑悅景又問道:“那假如我告訴你幾個特征你能找到對應的人嗎?”


    娰音不耐地皺眉:“可以,不過要點時間。你有什麽辦法就直說。”


    薑悅景點頭,湊娰音耳邊悄聲傳音。娰音不明白薑悅景描述的人與搶氣運鏡的人有何關係,但還是依言放出了許多飛蟲。


    薑悅景與石澤交換了一個眼神,薑悅景清了清嗓子道:“窗戶都打開通風了,現在屋內沒有毒粉了,大家可以進去了。”


    薑悅景率先進屋,在屋內一番探查,最後在一側房梁上找到了一個仍有毒粉殘留的紗袋。


    紗質輕柔隻需些許靈力吹動,便能將裏麵裝的毒粉灑出來。不出意外,果然是有內鬼在裏應外合。


    薑悅景摸著紗袋說道:“這紗讓我想起了元安侯曾經贈予我的月影紗。”


    元安侯內心很鄙夷,果然是蠻子,連月影紗都分不清楚,但麵上卻不顯,解釋道:“這並非月影紗,是為蟬翅紗。”


    薑悅景點頭長長地“哦”了一聲隨後問娰音:“聖女可知兩者的區別?”


    娰音已經很不耐煩了,氣運鏡很有可能被皇室的人搶走,卻還要被強留在這裏和這個小孩玩過家家。


    “不知道。”


    元安侯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讓薑悅景懷疑到他們身上了,元安侯想找個理由找補回來,容王拉了拉元安侯後衣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薑悅景又聽見了若有若無的琴音,聖女此時也對薑悅景道:“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薑悅景點了一下下巴:“那我們快去看看吧。”


    聖女的速度十分之快,即使是狄樂初帶著薑悅景飛行還是被聖女拉開了距離。


    離聖女指的地方越近琴音越明顯,容王聽著琴音心中隱隱不安。於是由原本的慢悠悠變為極速前進。


    等薑悅景趕到,聖女已經打起來了。隱去麵容的神秘人胸口處有一個血淋淋的洞,被景易糾纏著跑不掉。


    容王見這一幕一口氣差點沒吸上來,神秘人也見來人越多,將手中半截氣運鏡扔了出去:“假的!”


    容王立刻明白他們被反算計了,陰冷地看了一眼薑悅景,現在絕對不能暴露神秘人的真實身份,於是也加入了戰局,但實則是助神秘人逃跑。


    石澤接住了神秘人扔出的半截氣運鏡,元安侯感到也驚覺不妙,立刻祭出法器指著薑悅景大喊:“薑少主你這是什麽意思,拿著假法器騙的我們南疆團團轉?”


    聽見徒弟名字,見有人威脅她,景易分神了一瞬,容王立刻假裝被神秘人打中向娰音那邊撲去,神秘人抓住了機會跑出了包圍圈。


    跟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景易充滿殺氣的琴便不能再彈了,等娰音甩開容王又讓那神秘人跑了。


    快要到皇室邊界線的神秘人突然不動了,一隻無形手穿進他的胸口,直接捏爆了他的心髒。神秘人瞪著眼睛向後看去,出手的人赫然是五毒門門主,但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很快他的神魂也被撕成碎片消散於天地間。


    娰音一臉不敢置信地指著石澤手裏的氣運鏡:“這是假的?”


    石澤將剩下的小半截鏡麵丟掉,將手柄交給娰音:“這是真的。”


    隨後狄樂初又取出鏡麵給了娰音:“還有一半在我這裏。”


    娰音迅速收下放好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薑悅景道:“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所以我們將氣運鏡分成了兩份,缺其中一份都不能使用。”


    前一天薑悅景等人就在謀劃,雷陽城勢力混雜,既是最好的交易地點,也是最好的打劫地。


    一開始的計劃是拿一麵假鏡子,但氣運鏡能讓南疆皇室與宗門都心動,普通的偽造必然不能騙過眾人。


    於是在雲朔的遠程指導下,將氣運鏡分成了兩份,在其原有的半份上偽造鏡麵,既真又假,一時半會能騙住所有人。


    根據幾人的判斷,如果有偷襲的人,修為極有可能是大乘期,合體期的修士基本都在閉關,很少出現。


    景易不過初入煉虛期,正麵對打很難占上風,但景易所修為琴中劍,劍不能戰勝,但琴音卻能困住人。


    於是計劃裏便由景易躲在外麵,若是真有人出現,便由景易用琴音引爆藏在假鏡麵裏的景流的劍氣,然後困住來人等待支援。


    但實戰中發現神秘人修為竟已至大乘後期,哪怕是受了傷,景易的琴音困住他也很艱難,以至於讓他逃了很長一段距離。


    但後來空中飛來一群飛鳥,鳥鳴聲與琴音相融合,補齊了景易琴音中的缺陷這才困住了神秘人。


    “鳥鳴?看來走之前我要再去一趟女媧廟了。”薑悅景取出當初重明贈予她的羽毛。


    景易隻一眼便察覺羽毛上的鳳凰氣息,驚訝地看著徒弟,隨後說道:“我同你一起去。”


    再次來到女媧廟裏當初遇見重明的地方,神廟的空中彩色的飛鳥依舊如當初一般,兩日前打鬥留下的血跡早已清洗幹淨。


    薑悅景靜靜地看著飛鳥,一柱香後,才有一隻翠鳥來帶路,走到一處結界前,翠鳥便飛走了。薑悅景順利進去,而景易卻被留在了外麵。


    結界裏是成片地梧桐樹,枝繁葉茂,薑悅景試探性往裏走,安靜地環境裏隻能聽見落葉踩在腳下的嘎吱聲。


    “你倒是個膽大的。”空緲地聲音傳來,薑悅景仰頭尋找哪棵樹,“這裏。”


    尋著聲音來源薑悅景又看見了重明鳥,重明問道:“為何來此?”


    薑悅景恭敬地行禮:“多謝前輩對我的照拂,此次能成功取到騰蛇精血,以及昨日我的計劃能成功,都離不開前輩的幫助。”


    重明似乎在笑:“倒是個聰明的,要是騰五能像你一樣有幾分腦子就好了,也不會被人給騙了。”


    突然騰五巨大的頭出現:“你們在說我嗎?”


    薑悅景沒想到騰五受傷後還會留在這裏,悄悄環顧了一下四周,想必這裏對他來說就是那絕對安全之地,甚至超過了族地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而讓他產生安全感的來源,薑悅景又仰頭看著梧桐樹上的那一對大鳥。


    “說你笨,到那邊休養去,我有話要同她說。”重明對騰五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有與薑悅景說話時的疏離感。


    騰五走後,重明問道:“你來南疆也有一年之久了,你覺得南疆局勢如何?”


    薑悅景拿不準重明的意思,於是便按大部分人所知的來說:“六派強勢,皇室微弱。”


    重明:“這隻是很久之前其他地方對南疆的印象了,現在的六派沒你想象中團結,過去的榮耀讓她們變得自負起來,皇室早在她們看不上的時候慢慢變強。”


    薑悅景會意:“前輩如此幫我,是有什麽要晚輩去做的嗎?”


    看薑悅景如此上道,重明很滿意:“是有事要你做,我需要你去找到皇室安插在其他地方的法器。”


    見薑悅景不明白,重明講的也很細致。皇室汲取所屬勢力下的氣運轉為己用,用來吸取他人氣運的法器是需要維護的,於是很多上古大妖漸漸消失在眾人視野,原本眾妖隻以為它們是隱居了起來。


    直到後來發現怎麽也聯係不到,甚至有些上古種族直接亡族了,這時候重明等妖才反應過來出事了。最後調查結果都直指那幾個皇室,那時候皇室的神器早已不知淬煉進了多少上古妖族的骨血。


    皇室將神器藏的很嚴,重明等妖同皇室打了好多年都沒能贏。後來有幾個妖假裝被抓,伺機接近皇室的神器試圖自爆來摧毀它,但最後都失敗了,根據它們死前留下的消息,重明才得知,這神器不是一件,而是一套,以子母形式存在。母在皇宮內,而子卻分布在其他地方,不斷吸取氣運反饋到母器中。對母造成的傷害會平攤到子上,僅憑幾個妖的自爆根本摧毀不了母。


    不止一個母,更不論子的數量,重明等妖不得不蟄伏了起來,與故友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隻希望它們平安。


    “當時若是舉全妖族之力也打不贏皇室嗎?”薑悅景問道。


    重明道:“你們人族單一的種族尚不能一統,更不論族群眾多的妖族了。”


    薑悅景又問道:“可我即將要離開南疆了,前輩在南疆威望之高,這些年就沒有人願意幫你去找那些子器嗎?”


    重明:“我的目的不止是摧毀一個南疆皇室的神器,我要摧毀的是所有皇室的。你同那些人不一樣隻有你能找到子器在哪裏,因為你的魂魄是在異世長大的。”


    聽見“異世”薑悅景心中一驚,悄悄地將手背到身後:“我聽不懂前輩的話。”


    重明看了薑悅景許久,慢慢地講述了上古時期的事,眸中滿是懷念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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