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繼彥的傷都是顧尋之的人幹的。


    也沒下狠手,也就是讓他不能老是纏著舒妙而已。


    提起這個人,閻月朗的眉頭就擰起來了。


    他那幾日看的心煩,差點就沒忍住要自己動手,但舒妙對那蠢書生的態度倒是無意,所以他才放了他一馬。


    顧尋之仿佛看出了他的心事,索性又點了把火:“雖然那人蠢的要命,但就衝他對小嫂子那個恒心,搞不好最後還真能抱得美人歸,畢竟烈女怕郎纏……”


    閻月朗果然又不安了。


    也不顧身上亂糟糟的,轉頭就走。


    他又去了蔣府。


    蔣大人難得好脾氣,竟然留他一起吃晚飯。


    隻是舒妙不在家:“……她想散散心,和她娘去莊子上住幾日。”


    閻月朗心裏懊惱,喝酒誤事。


    不然自己也不至於讓舒妙從眼皮子底下溜了。


    舒妙不在,這飯吃起來也沒意思。


    閻月朗起身要走,就看到小廝跑進來回稟:“老爺,主家那位表少爺又來了。”


    蔣大人朝閻月朗看了一眼,囑咐小廝:“既然這個時候來了,就一起吃飯吧。”


    閻月朗警鈴大作,又坐回了椅子上。


    從高繼彥一瘸一拐的進門,兩個人心裏燒起的火就沒熄滅。


    於是這晚上,三個男人各懷心思的吃了一頓飯。


    遠離京都的蔣家莊子上,舒妙卻和盧英在一起。


    出了這些事,沈霄月自然不敢把盧英送回憐桑小築。


    舒妙便趁著機會,偷偷帶著她去了自家的莊子上。


    蔣家莊子大,又是和家主一家的幾個莊子連在一起,平日裏過得像是一家人,也容易防範外人。


    盧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她隱隱覺得不安:“是不是因為我多管閑事?”


    舒妙安慰她:“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放心吧。”


    莊頭的娘子特意將準備好的房間留給盧英住。


    “你就安心在這兒住,若是有事便叫咱們一聲,這院裏的都是咱們的人,不用擔心。”


    盧英疑心慣了,麵對著別人的好意,也多留了幾分心,低低道了一聲謝。


    舒妙看得出來,這小姑娘心思重,有些放不開,就拉著她纏著蔣夫人說故事。


    蔣夫人想了半天,倒是把她年輕時候聽得八卦都說了。


    其中就說到了早些年裏,宮中秘聞。


    比如,雍王區碩衡喜歡的那個小宮女,並不是真正的小宮女,而是祁家的庶女。


    兩人在宮裏鬧了好大的事,但具體是什麽事,眾說紛紜,但這件事之後,宮女銷聲匿跡,原定下的太子詔書,換成了廢太子。


    舒妙覺得奇怪,但又覺不出哪裏奇怪,盧英忍不住提問:“宮裏的宮女也會有大家世族的女兒嗎?”


    蔣夫人笑了笑:“怎麽會呢,都是清白的窮人家的孩子,那些大家族怎麽會把孩子送進宮裏做下人?”


    “那祁家的庶女怎麽進了宮的?”


    蔣夫人看這兩個丫頭想這種事倒癡迷,沒忍住,賞了每人一個腦瓜崩:“這些都是傳言,真的假的誰也說不清,講給你們也就當故事哄人罷了,還當真計較起來。”


    鬧著鬧著,這事也就過去了。


    次日大清早,沈霄月就應約前來。


    她今天倒是沒有往常的排場,身邊竟然隻帶了阿言一個人。


    “你的丫鬟呢?”舒妙掀開車簾子細細看了一眼,當真隻有他們兩人。


    阿言把馬鞭放好,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今兒來得及,是奴才送主子來的。”


    舒妙又看向沈霄月。


    沈霄月一垂頭,挨著舒妙低聲說:“沒查出我身邊的人是誰,他不放心,叫我盡量避著,就叫阿言跟著我。”


    舒妙這才明白過來。


    兩個姑娘進了舒妙暫住的小院兒裏。


    堂屋很小,隻放了一張八仙桌。


    舒妙沒關門,就和沈霄月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院子裏忙碌的下人,一邊說話。


    “溫家現在亂成一團了,”沈霄月喝了茶,慢慢的說:“姨母知道這事後,就在朝堂上將此事昭告眾臣,讓他們商量出一個對策來。


    “暫不選秀的事是聖上在與皇後大婚時親自說的,現在還不足三年就移情別戀……”


    舒妙不太理解廟堂之事:“皇上娶親,還要大臣應允嗎?”


    茶盞蓋子落在桌上,發出輕微響聲。


    沈霄月回答:“皇嗣也是國事的一部分,皇上或許可以娶自己喜歡的女人,但他不能獨寵,娶了這個就得給另一個機會。聖上當年為了後宮清淨,所以才說出皇後生下嫡子後再議選秀。”


    使用一刀切的方式,保持自己後院的幹淨。


    但現在,太後告訴群臣,也等於是把這事昭告天下。


    區碩儉鬆口,答應納溫宴希入宮,就意味著他也要接受別的女子入宮;


    他若不鬆口,不願溫宴希入宮,那溫宴希的名聲就完了,她這輩子隻能青燈伴古佛。


    舒妙嘖嘖兩聲:“不愧是太後娘娘。”


    政治敏感度真是絕了。


    沈霄月笑了笑:“我把最近的事情都告訴了姨母,姨母倒是告訴了我一件事——”


    她故意賣關子,急的舒妙又是添茶又是為她捧點心盤子。


    她才壓低了聲音說:“那位忠勇侯家的小侯爺,其實是姨母的人。”


    春宴落水之事,終於真相大白。


    溫宴希有著原文的記憶,她知道小侯爺是太後的人,所以妄想從趙姑娘身上下手,又是刻意去小侯爺家的鋪子賒東西,又是與他偶遇。


    趙姑娘是個腦子靈清的,她察覺出了怪異,沒讓小侯爺陷入與自己的感情糾紛裏。


    春宴那日,也的確是溫宴希先去找趙姑娘的。


    她直白的說,希望趙姑娘能離開小侯爺。


    趙姑娘不想與她糾纏,想走的時候,卻被她狠狠抓著手臂,甩進了河裏。


    “那她身上的傷……”


    “趙姑娘說,她根本沒碰過溫宴希。”


    手臂又不是看不見的別處那樣不好作假。


    舒妙也回過味了,哀歎一聲:“那時候趙姑娘看我,肯定覺得我是個傻子。”


    沈霄月苦笑:“我不也是?我還找人做假證……”


    兩人一起長長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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