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隻是開始,就注定了這場春宴的不平凡。


    這場風波使得三個姑娘少了應酬的環節,全都去了知客院裏更衣,直到快用午飯才出來。


    舒妙就想不通了,問悅喜:“你是怎麽把那群人招來的?”


    悅喜收著衣服歎了口氣,說:“奴婢是要去找趙媽媽的,可是方才那院子裏的小丫鬟說趙媽媽去了垂花門幫忙,奴婢便又追去了垂花門,誰知道正好撞見姑爺路過……姑爺問了何事,奴婢又不好隱瞞,接二連三的連著沈相爺也驚動了。”


    拿著新衣服趕過來的是念春,一邊伺候著沈霄月穿衣服,一邊啐了一聲:“哪個小丫頭騙你,趙媽媽早就回了院子裏去,夫人身邊可離不開人,怎麽會叫她去垂花門。”


    雲川此時默默地不出聲,幫溫宴希換了衣服。


    舒妙還沒穿好,溫宴希就齊備了。


    她繞過屏風,正好看到勒緊腰帶的舒妙,不由得又是一陣羨慕。


    “你這身材真是讓人垂涎……”


    舒妙還保持著健康運動的身材,和以養尊處優微微帶點嬰兒肥的大業姑娘不太一樣,她前凸後翹的,身軟腰細。


    被誇獎的舒妙得意的朝她拋了個媚眼。


    沈霄月也過來,上下打量著嘖嘖兩聲,轉向溫宴希:“我叫人帶你去客房休息,府醫已經備著了,這個天落了水可忽視不得。”


    不說還沒感覺,一說不舒服,溫宴希就覺得喉嚨癢。


    咳了兩聲:“行,若是有了好吃的,你們可不許忘了我。”


    “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去找個匣子,把好吃的都裝進去親自送給你。”


    舒妙一開口,就又逗笑了一屋子人。


    溫宴希被沈家下人擁簇著去了不遠處的客房。


    舒妙和沈霄月慢走一步,她們還得把各自男人的衣服收好送回去。


    尤其是閻月朗。


    可能是沈相爺實在受不了有外人穿著睡衣在自己家宴會跑來跑去,所以叫人準備了沈霄月兄長的衣服給他穿。


    舒妙看著被悅喜疊的整整齊齊的男式長衫,神色就懨懨下來。


    她不由的走過去,俯身在那衣服上。


    果然,香味還在。


    不是錯覺。


    腦袋兩邊的太陽穴像是過敏似的,突突的疼了起來。


    她恍惚著,在衣服旁邊緩緩坐下。


    往事再次浮現。


    舒妙沒有媽媽,她那位首富爸爸是不婚主義者。


    男人帥氣多金又多情,有著各式各樣的“女朋友”。


    每位“女朋友”都有上位成為舒太太的野心。


    生下舒妙的女人,也是其中之一


    並且,她成功的成為了唯一一個懷上了孩子的“女朋友”。


    舒妙不記得自己五歲之前的事情了。


    醫生說,這是大腦開啟了保護機製,避免她再次回憶起曾經的痛苦。


    可那個甜膩漿果夾雜著花香的香水味她卻永遠不能忘記。


    她不記得自己和那個女人一起生活的日子到底是怎麽樣的。


    她隻記得自己幼年時對這個味道的畏懼,聞到香味,背上就會出現被細軟皮帶狠狠抽過的幻痛。


    她隻記得七歲的時候,那個女人綁架了自己,拿了贖金卻還是想要勒死自己。


    舒妙沒有媽媽,隻有一位把她當做工具生下來的女人。


    沈霄月收拾了區碩衡的大氅,見著舒妙怔愣的坐在床上,有些擔心。


    “阿妙,你怎麽了?”


    舒妙眼球動了動,望向沈霄月:“你聞聞,這衣服上是不是有什麽味道?”


    沈霄月俯身去聞,對著舒妙點了點頭:“雍王的大氅上也有這香味,你別多心,一定是雍王身上的味道,染在了閻小將身上。”


    不可能。


    脂粉的香味和近現代工藝下的香水完全不一樣。


    舒妙還是沒對沈霄月多說,閉了閉眼,再次彎起了嘴角,起身挽住了沈霄月的手臂:“走,咱們去吃香的喝辣的!”


    這回兩人身後可是跟了七八個丫鬟。


    走在路上,沈霄月就不禁開起了舒妙的玩笑:“方才那麽緊張,是不是愛上閻小將了?”


    “想什麽呢?愛上他的錢還差不多……不對,他還不如我爹有錢,還不如我爹官大,這完全是賠本的,我又不是傻的。”


    “可人家以後可是大將軍呢。”


    舒妙撇著嘴,一臉不屑:“他先能活過今年再說吧,保不齊時機成熟,我就叫他‘大郎,該吃藥了’。”


    沈霄月倒是很詫異:“我以為你們一起生活了這段日子,多多少少也該有些感情了,怎麽你還有這個心思呢?”


    舒妙更詫異:“這關係到你家的命,關係到我以後能不能抱著你的大腿養老誒!這男人跟你比,有什麽重要的?死了一個,還有十個百個千個!”


    “你老實交代,之前到底有多少男朋友?”


    舒妙得意洋洋的搖著腦袋:“實不相瞞,追我的人能從大三巴牌坊排到凱旋門去,誰讓姐妹我天生麗質,可惜眼睛長腦門上了,沒有一個能入眼的。”


    “哎喲,難怪看不上閻小將呢。”


    兩人說笑著,話題就轉到了小侯爺和趙姑娘身上。


    沈霄月有些東西想不通,她問舒妙:“在剛剛那種情況下,如果是你被冤枉了,你會據理力爭嗎?”


    舒妙連想都不想:“那當然了,我不允許自己受委屈。”


    說完這句話,舒妙才意識到沈霄月話裏有話:“怎麽了?那事有什麽不對勁嗎?”


    沈霄月看著舒妙,微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知道,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就是說不上來。”


    “可是,她身上的抓痕是鐵證,阿希又沒理由去針對她,總不能阿希又愛上了小侯爺,特意搞事吧?”


    “我不是說阿希說謊,隻是這件事裏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可仔細想想,又一切合理……”


    兩人已經到了開宴的小園子門前,人聲越發熱鬧。


    沈霄月也就顧不得再深究:“算了,也許是我想多了。”


    沈家這場春宴,可是比擬宮宴的。


    女眷這邊上座便是公主與太妃。


    閻月朗的翊軍將軍屬於末流,要不是舒妙和沈霄月交好,她的位置能排到奇石後麵的大門口去。


    兩人吃吃喝喝,又不忘時不時的撿出菜來叫人送去給溫宴希。


    中途沈霄月離開了小半柱香,回來的時候,舒妙已經把自己碗裏的菜全都吃完了。


    “你怎麽吃這麽多還不胖?”


    舒妙說著話還不忘記往碗裏夾菜:“那你看看,優秀的運動習慣拯救貪吃的嘴。”


    沈霄月笑了起來。


    這時候,園子外麵好像突然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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