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詔獄中,獄卒有心放水也不敢做得太過,隻能如此了。


    精心給蘇元安排了一間有窗的幹淨牢房。


    “蘇大人受苦,想必很快就能出去了,先在這裏委屈幾日。”


    說著還給蘇元倒上了一壺茶,又從平常獄卒休息的桌上拿來茶點擺在蘇元麵前。


    “蘇大人,如果有需要,盡可吩咐。”


    “多謝。”蘇元對這個獄卒隻是有些熟悉,沒想到這麽客氣:“還沒問你名字?等我出去,必有報答。”


    “小的名叫計奉,上次大人講課,我就坐在第一排。”計奉說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這些獄卒,能做也隻有這麽多,大人不必介懷。”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蘇元也確實沒想到,這麽快就有用上獄卒關係的一天啊。


    不過他多問一句,也是因為才看出來,計奉竟然是一名八品武者。


    之前他也不過八品,竟然沒看出來這些牢頭都有武藝在身。


    現在看來,能守著詔獄,身手應該都算不錯。


    在計奉的安排下,他牢房位置清閑得很,旁邊連個喊冤的人都沒有。


    蘇元索性放寬心,開始練武品茶,權當是龍場悟道。


    不過可惜,安定的日子他終究是沒能過上。


    當天晚上白玄清就找了過來:目的很簡單,帶著蘇元越獄。


    她在家等到展紅綾之後,展紅綾給的答複很簡單。


    這案子隻要一沾,就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越獄?蘇元自然是沒有一絲想法的。


    隻是問了一下外邊的情況如何。


    據白玄清所說,白天千戶所內一處亭子倒塌,裏麵的打鬥聲音不絕於耳。


    說完之後,白玄清再次想帶著蘇元越獄。


    可惜,蘇元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趙林雲肯定不會讓他這麽輕易地去死,隻不過在等一個人來為他求情。


    第二天一早,這個人就來了。


    玉飛急匆匆地趕到詔獄內,在計奉的帶領下跑到蘇元牢房門口。


    “蘇公子,你是怎麽……”玉飛表情焦急,急切詢問。


    蘇元站起身來,把牢房拉開了——計奉根本沒有鎖上牢房。


    “玉飛道長,進來喝杯茶?”


    “啊?”看到牢房門從裏麵打開,玉飛愣了一下。


    回頭看了一眼巡查的獄卒,個個抬頭望天,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玉飛輕笑搖頭,走進牢房:“蘇公子,看來你在詔獄內過得也挺滋潤的啊。”


    玉飛擔心蘇元在詔獄中受什麽非人對待,他都擔心自己來的晚了,蘇元已經被折磨致死。


    可是現在看來,蘇元的牢房不僅沒鎖。


    而且上麵有窗,下麵有桌。


    桌上擺放著茶具,還有茶點,以及望江酒樓的食盒


    旁邊還點上了一爐熏香,以驅散詔獄內的異味。


    看到蘇元這個狀態,玉飛終於放下心來,走進牢房在蘇元的正對麵坐下。


    他這幾日全心鑽研鋼煉七法,已經小有所成。


    他準備以術法製造一批高強度的熔鐵爐,再以此爐,作為鍛造新的鋼鐵基礎。


    高強度材料的問題一經解決,大明的科技樹就可以往前攀一大截!


    玉飛幾乎都能看見大明王朝威服四海的場景了。


    可就在他潛心研究時,石阡跑來說蘇元被丟進詔獄,很可能擇日就要被處死。


    他這才放下手中實驗,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暫時沒事,但可能沒幾天就要被砍頭了。”蘇元給玉飛倒了一杯茶。


    “獄卒拿過來的清心茶,清心養神,味道不錯。”


    玉飛卻無心喝茶,急忙問道:“到底是何事?我聽說是一件殺人案?若是殺得十個惡人,我還能保住你。”


    “是一件殺人案,但不隻是殺人案。”


    蘇元已經猜到了趙林雲的想法。


    將他陷入必死之局,從而借玉飛的勢,壓住都司衛所,以及背後的北軍,讓錦衣衛安心查案。


    玉飛既是現在皇上最親近的天道司,也是皇家子弟,做到這點應該不難。


    等查出證據呈上去,當今皇上再麻木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可蘇元並沒有打算利用玉飛,索性和盤托出。


    反正錦衣衛所做也是為了清除軍中蛀蟲。


    保證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大明不落入頹勢,跟玉飛一個皇家子弟關係還不小。


    蘇元越說,玉飛眉頭越皺越深,手背甚至暴出青筋。


    “蘇大人,此事是趙林雲讓你說的?”


    玉飛語氣森林,甚至連稱呼也由蘇公子變成了蘇大人,真沒剛剛那種追求真理的求道者模樣了。


    “並不是,我猜他們是這麽想的。”蘇元喝了杯茶,對玉飛的反應並不意外。


    如果不是蘇元告訴他,他也會被算計入局。


    不過現在蘇元直接說出來,就相當於請君入甕了。也好不了哪去。


    “軍中腐朽,我如何不知,我父皇如何不知?”玉飛沉吟片刻,才開口說道。


    “可錦衣衛又當如何?大權獨攬,暗衛無孔不入,捕風捉影便可抓人。”


    “抄家滅族不過是常事,以官員之惡行為把柄獨斷朝綱,這大明朝是朱家的大明,不是錦衣衛的大明。”


    “錦衣寶庫,更有人說勝過國庫,即便我們天道司,也時不時要從錦衣寶庫內求取材料。”


    “對軍方下手後,錦衣衛怕是想一家獨大?”玉飛此時完全不像一個道士,真的有些皇家子弟的氣派和語氣了。


    他從皇子的角度來看錦衣衛時,已經和軍方無異了。


    不敢一個腐朽撈錢,一個擅權玩弄政治。


    以家天下的想法來看,錦衣衛的危險程度並不比軍方要低。


    蘇元聽著笑出了聲,搖頭飲茶。


    “玉飛道長,應該不常呆在宮中吧吧?”


    玉飛皺眉:“我小時就被送往天道司,隻想造福百姓,對爭權奪利之事不感興趣。”


    “所以您隻看到了第一層。”


    “錦衣衛囂張跋扈,大權獨攬,但其根基在何處?”蘇元問道。


    “根基?自然是在陸炳身上,大明朝早年輕的二品,也是在他手上,錦衣衛才有如此規模。”玉飛幾乎沒怎麽思考,隨口說道。


    “再進一步。”蘇元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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