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常是來殺人的,所以他第一個要殺的一定是三千金身。


    這是讓他感受最大威脅的存在,也是左相最後的底牌。


    所以在從定遠來江南的路上,織夏問他為何要親來江南。


    他的回答是,我不來,他的最後底牌就不會拿出來。


    我不來,他就需要更多的時間來運作,我沒興趣再等。


    我來,他也能省事些。


    季博常是一個連任何小人物都不敢小瞧的人,他會小瞧了那傳說中的三千金身嗎?


    從聽到三千金身這個名字開始,他就一直在收集在研判這三千金身到底是什麽。


    天兵降世這個說法首先被排除 ,如果真是天兵降世當初就不會敗的那麽慘。


    除非大雍太祖是熏悟空。


    不是神那就是人,是人就有軟肋是人就會死。


    當年的那支三千金身早就死了,現在的三千金身也是一代代挑選出來的。


    而且按照左相的行事風格,名為三千金身實則數量隻會更多。


    而且他太了解左相了。


    以謀為先,所以如今的三千金身戰力絕對不如當初道門。


    因為左相的自信,更因為他認為最強的武力在絕對的計謀麵前也是無用功。


    左相的軟肋,絕不止不擅正麵戰場一點。


    而三千金身出手時的表現,也印證了他的推測是對的。


    三千金身不止三千,戰力也遠不如當年。


    名還是當年之名,甲亦為當年之甲。


    但統領這支無敵軍團之人,卻已非純粹的道門掌教。


    因為他叫申逐鹿,視道門為輔欲以計謀奪天下的申逐鹿。


    他不重視絕對的武力 ,他所擅長的計謀也從不在戰場之上。


    但很不幸,現在麵對三千金身道的季博常,在這一點上和他正好相反。


    季博常知道這樣一支無敵軍團的破壞力有多大,如果正麵戰場上出現這樣一支軍隊。


    甚至能改寫一場戰爭的勝利走向。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是他麵對左相時一貫的做法。


    所以他調來了水澤和他的幾個徒弟。


    有水澤在,三千鐵甲就能發揮出最強戰力。


    而他那幾個徒弟當街殺人,為的就是試探。


    試探無甲金身的實力,也試探無甲金身用什麽方式最好殺。


    所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障眼法。


    他要的 ,就是褪去金甲的三千金身。


    要的,就是將棄甲的三千金身全部留在這裏。


    他選擇了沂水,實際因為這裏是左相斷定他一定會來之地。


    沂水,也是左相布局裏真正的決戰之地。


    但他們太像了,因為這裏,也是季博常選中的決戰之地。


    你布局要在這殺我,那我就等在這裏,等你拿出最後底牌之時....


    反殺!


    而就在青火師兄弟四人,站在已經卸去甲胄的金身道身前之時。


    那三百人也是斂去臉上的猥瑣之氣,眼內戰意熊熊的看向對麵之人。


    “以為逼我卸甲就能敗我金身?”


    申雲杉臉色陰沉的高聲開口,他的視線看的不是青火也不是那三百人。


    而是季博常走進的那處房間。


    “那我今日就讓你看看,就算去甲的金身也不是你能比擬的,更要讓你看看何為道門底蘊。”


    音落,長劍朝前一指。


    “屠!”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去甲的三千金身瞬間而動,速度快到了極致對著青火等人衝了過去。


    看著衝來的三千金身,青火等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即便是迎了上去。


    他們剛才對視的那一眼裏沒有太多內容,隻有四個字。


    一個,十兩。


    那三百人也是抽出武器衝了上去,而宋鬆則是在此時下令平推。


    麵對無甲金身之時,三千鐵甲可無視攻擊平推而上。


    青牛觀的師兄弟四人一出手,申雲杉的臉色便是猛然一變。


    強。


    強的離譜。


    那把破破爛爛的劈柴的斧頭,在雨夜之下化作點點繁星。


    繁星一頓必有一名金身被斬,而且速度快到根本沒有任何拚殺的過程。


    更讓他眼神一縮的,是那個泥瓦匠。


    泥鏟不是用來殺人的,準確來說泥鏟都不能被稱之為武器。


    但他卻親眼看到了泥鏟殺人時暴戾無邊的一幕。


    他真的在砌牆。


    身形一矮,躲過三千金身的正麵一擊,泥鏟向上一頂,泥鏟尖銳的部分從下頜被頂入口腔。


    隨後伸手一撥屍體倒地,泥鏟此時已經再次隔斷一個人的喉嚨,順手一帶。


    兩具屍體摞在一起,整整齊齊,就如修牆時打下的地基。


    他就像一個陀螺,更像一個身處無數材料中的泥瓦匠。


    伸手落腿間便能把材料取到近前,修砌那他已是打下地基雛形的高牆。


    他是在殺人,但殺人的過程中卻帶著絲絲美感在內。


    而臉上的表情很是專注。


    專注的修自己的牆,專注的做自己平常喜做的事。


    青誌的臉沒有青一那麽白淨,笑起來也沒有青一那麽陽光。


    但略微的皮膚配上憨憨的笑臉,任誰看上一眼都會說上一句。


    這是個老實人。


    但此刻的老實人正在殺人,他的武器就是他的雙手。


    單手探出五指用力,哢嚓一聲脆響便能扭斷一個人的脖子。


    速度比劈柴和修牆的都是不慢多少。


    而青一的玩法則最是....不好描述。


    因為他手裏握著的是一根鞭子,不是鐵鞭更非鐵柄。


    而是真正農人驅趕耕牛時,用的那種再普通不過的鞭子。


    但這把鞭子卻成了金身道的噩夢。


    他不殺人,因為他的鞭子殺不了人。


    可這把鞭子卻成了最大的幫凶,他不正麵對戰而是躲在師兄的身後。


    啪的一聲鞭響擊中金身道的後腿彎,就在金身道身形因此一歪之時。


    那鞭子精準無比的套住他的脖子,啪的一甩將他扔到修牆的麵前。


    隨後真的變成了牆的一部分。


    而且他很公平,給修牆的三師兄一個,下一個就會扔給劈柴的二師兄。


    然後是四師兄。


    扔一個,就會用指甲在鞭子杆上劃一道。


    十兩。


    相比較他們師兄弟四人,跟隨季博常來的三百人就要吃力得多。


    因為申雲杉恨極了他們。


    而在麵對平推而來的三千鐵甲,金身道選擇的則是退避不戰。


    隻要他們退,鐵甲的速度根本追不上。


    如果此時從上空俯瞰則會發現。


    三千鐵甲已是徹底離開原來的位置,距離季博常所在的房間越來越遠。


    而那三百人和青火師兄弟所在的位置也出現了變化。


    他們處在混戰中央,而季博常所在的房間。


    已是徹底無人防守,且完全暴露在三千金身的攻擊範圍之內。


    以三千機身的速度,三息之內便可衝進季博常所在的房間。


    而此刻的申雲杉嘴角,再次出現一抹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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