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六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在於 ,聽不懂的地方他會追問。


    哪怕被公子用極為嫌棄和不耐煩的眼神瞪了也不在乎。


    被公子嫌棄厭煩不丟人,聽不懂公子的話領略不到公子的意圖才可怕。


    所以追問之下他才明白,子宮,就是孕育孩子的地方 。


    這讓劉六對季博常更加的崇拜。


    公子不但運籌帷幄智計無雙,原來對生孩子都如此了解。


    他之前一直以為孩子就是在女人的肚子裏,是吃屎一點點長大最後生出來的。


    你看,不是有個詞說的好嘛。


    乳臭未幹。


    而被公子踢了一腳之後才明白,原來乳臭未幹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小兒在肚子裏也不是吃屎長大的。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中原子宮四字代表的究竟是什麽。


    正因為他明白,所以他被派進了高麗。


    他出發前來高麗比太霆還要早上一些,帶領著三千影衙秘密進入高麗。


    先是幫太霆掃除行軍路線上的障礙,要是沒有劉六的影衙,太霆也不能如此輕易到達高麗穀口,又那般輕易的滅了高麗穀口的兩千軍。


    隨後劉六的影衙開始在整個高麗散開,他自己也是在高麗轉了一大圈後,又回到東海和西高麗的交界處。


    最後以使者的身份被迎進了西高麗。


    他是劉六,立誓要做季博常身邊第一狗腿子的劉六。


    所以他來西高麗可不是為了交朋友 ,更不是為了吃辣白菜的。


    西高麗王的所謂王宮大殿裏 ,燭火依舊點亮著。


    西高麗丞相薑大成轉頭看向西高麗王。


    “王上,那叫劉六的使者能否相信了您的話?”


    “若是他當真信了您的話,將消息傳回去,若那季博常當真同意王上要兵進中原的請求,難道我們真的要去做他的馬前卒嗎?”


    西高麗王聞言冷冷一哼。


    “他絕不會讓我進兵中原,更不會讓我進兵東海。”


    “東海是他的大本營,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染指,更不會允許任何不穩定的因素出現在東海。”


    說完,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因為東海人根本就不相信我們,對我們所謂的扶持也隻不過是在消耗我們而已,給我們糧食武器,也給其他人糧食武器,為的就是讓我們之間不停內戰彼此消耗。”


    “隻要這種消耗繼續,高麗就沒人能夠做大,而且對東海也會更加的依賴,而中原被一統之時,也就是將我們全部抹除之刻。”


    “所以他們現在要的,其實隻有一個字,穩。”


    西高麗王說著再次拿起酒杯。


    “讓高麗相互牽製無人做大,此種格局對東海造不成任何威脅,而持續內耗隻會讓高麗越來越弱,待他們一統中原之後我等必死無疑。”


    說完將杯中酒再次一飲而盡。


    “這種格局我看得透,其他人也看得透,所以這所謂的上使到了高麗 ,所以那數萬騎兵大軍也進入了高麗。”


    薑大成聞言對西高麗王問道。


    “王上的意思是說,東海已經察覺到了高麗之內的異常,所以....”


    西高麗王點頭。


    “大軍入境為震懾,使者來訪為安撫。”


    “八萬騎兵大軍高麗無人能擋,隨後使者現身安撫,高麗所有人能做的隻有臣服,然後按照他們的意思繼續內耗。”


    說完嘴角出現一抹陰冷笑意。


    “但他們太小看了我們高麗人,我們雖弱雖麵對中原從未戰勝過,但每敗一次我們都會更加努力的去琢磨中原人,去研究中原人的心理和戰法。”


    “如果季博常此次隻是讓大軍進入高麗,那我依舊會選擇繼續臣服,因為這代表著他有絕對的底氣和殺氣。”


    “但他卻在秀完肌肉後,又派出了使臣。”


    說著轉頭看向薑大成:“這代表了什麽?”


    “這代表他根本就沒有看上去那般強勢,也代表他根本沒有對高麗動兵的意思,更代表他沒有對高麗動兵的底氣。”


    “可還記得當初大雍使者來到高麗是何模樣?”


    這話讓薑大成瞬間恍然。


    “當初大雍為羞辱高麗,派出的使者隻是一軍中什長,單人單騎走遍高麗,宣讀雍帝旨意時不曾下馬且所過之處所有人皆要行跪拜禮,傲慢無禮甚至鞭打一國太子,用飯時不準任何人陪坐.....”


    西高麗王嘴角的玩味之色更濃。


    “中原人有言,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你現在明白 ,本王為何在他來到國都數日都未曾見他的原因了嗎?”


    “本王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何姿態,若他傲慢無禮仗勢欺人,那說明他心有底氣。”


    “可他到達國都數日非但沒有任何逾越,就連被本王故意冷落都不曾說出一句怨言,這說明什麽?”


    西高麗王說到這裏轉頭看向薑大成。


    “丞相,這是我們的機會,擺脫東海控製統一高麗的機會。”


    “去告訴東南人,我同意和他們結盟,但我的條件他們也必須滿足。”


    在薑大成領命而去後,西高麗王的眼內閃過一抹陰鷙。


    “你占我高麗穀口,為的是伏擊北夷人更是怕我和北夷人勾連,但殊不知,有你們占據高麗穀口,也為我去除了來自北夷的大患。”


    “你們都將我視為棋子,但我也將你們視為棋子。”


    “季博常為我守住高麗穀口,我便不用再擔心北夷人打進來,有東南人提供的糧食武器,那我就能一統高麗。”


    說完推開房門看向外麵的夜色微微一哼。


    “你們內鬥不管誰勝出都會和北夷決戰,而到時無論中原滅了北夷,還是北夷馬踏中原都將是強弩之末。”


    “而我,才是最後得利的黃雀。”


    “我要的不止高麗的王,而是整個天下的王!”


    ....


    “哎呀,但願我表現的太過溫和謙遜,不會讓那西高麗王腦補太多吧。”


    “這人呢,腦補太多就容易亢奮,這一亢奮吃不好,睡不著的,可千萬別嘎巴下猝死掉。”


    劉六說完之後吧唧了一下嘴。


    “自從跟了公子之後啊,我們每個人都變得有素質了,但這世界上賤人太多 ,你溫和謙遜他卻覺得你軟弱可欺 。”


    “但公子用慶雲的事情告訴我們,溫和有禮的謙謙君子殺人,和凶神惡煞之輩沒有任何不同。”


    “所以殺人,和表情無關,和素質高低更無關。”


    隨後看向一旁影衙之人。


    “去把西高麗的太子給我找來。”


    “我要跟他商量一下弑父篡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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