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常很閑,但卻過得很充實。


    季府的人一開始對少爺練武很是高興,尤其春草和織夏兩個小丫頭。


    小手都拍紅了。


    但現在季府的人有點害怕少爺練武了,因為少爺不停的和他們要內力。


    “老吳 ,再給本少爺度上一絲內內力,少爺我感覺就差一點就能破壁了。”


    ““豕叔,老吳臉色蒼白了,您再給我度上一絲,我感覺就快破壁了。”


    “明哥 ,你再給來上一絲,就差一點點了。”


    “明哥,再來一絲,就快了。”


    “明哥...你臉色怎麽比老吳還白呢,沒事吧。”


    “明哥..你怎麽暈倒了...”


    阿九感覺自己要瘋,真的要瘋了。


    季博常這不是在練武,而是在殺人。


    阿九從來沒見過天賦這麽垃圾的人,這麽多人輪流給他體內度入內力,可他居然連第一重竅穴都衝不過去。


    最重要的是 ,老吳和明哥修的是筋骨外功,他們最強的就是自己的筋骨氣血,內力本身就沒多少。


    可季博常卻盯上他們兩個了 ,一通要完之後,老吳臉色蒼白的貼著牆根坐下喘著粗氣。


    身強體壯氣血如龍象般的明哥,直接暈了過去。


    造孽啊。


    其實最適合給季博常度入內力的,就是那兩個柔柔弱弱的小丫頭侍女,但季博常卻認為那兩個小丫頭就是個普通人。


    而阿九也發現,季府裏的這些人在麵對季博常要求的時候 ,從來都不拒絕。


    哪怕老吳和明哥知道自己本就沒多少內力,哪怕知道這樣做會對他們有很大的損傷,卻依舊按照季博常的話去做,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所以阿九明白了,他們是死士 。


    季博常的死士 。


    季博常也很是無奈,他想成為鳩摩智,出行有人抬著椅子前行,到了地方屁股一顛嗖的一下飛起,然後很是裝奔兒的側躺在手下舉起的花瓣上。


    但現實卻是,自己是個垃圾廢柴。


    而老吳和明哥的樣子也嚇了他一大跳,看來自己以後要內力還是找阿九一個人吧。


    還是這小帥逼耐操。


    就在他在家打磨武技的時候,科舉也是在所有人的關注下結束了。


    隨後就是重頭戲環節,放榜 。


    盡管科舉的弊端所有人都知道,盡管皇帝對現在的科舉很不滿。


    但科舉前三甲還是讓百姓們充滿了好奇。


    他們期盼著能出現一匹黑馬,一匹不屬於世家門閥的平民黑馬出現。


    對於誰中榜這件事,季博常一點興趣都沒有。


    因為從皇帝默認自己賣門票的舉動開始,這一屆的科舉就成了一場交易 。


    前三甲,一定是世家的囊中之物。


    這是不會有任何意外的。


    但意外卻真的出現了,而且是兩個。


    第一個,他被彈劾了。


    身為陛下欽封巡察使,卻在科舉進行中躺在家裏睡大覺。


    這是瀆職,這是欺君罔上。


    彈劾他的人,正是那個光杆禦史台大夫劉連慶 。


    據說在朝堂上彈劾季博常的時候,這位禦史台大夫一改之前昏昏欲睡的模樣。


    慨慷激昂唾沫橫飛,不但給季博常扣上了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更是毫不隱晦直指季博常膽敢如此,乃是因為右相張白衣在後慫恿。


    而且聽那意思,大雍會是如此局麵就是因為張白衣執掌戶部所導致的。


    不罷官抄斬張白衣,簡直天理不容國法不容百姓所不容。


    所有朝臣在這一刻都知道,這劉連慶是因為被右相坑的太慘,所以開始反擊了。


    據說他在送自己十五歲孫女入宮的前一夜,坐在大堂裏落淚到天明,眼睛紅腫的隻剩下了一條縫 。


    而那個十五歲的少女入宮後,處境竟是比朝臣們猜測的還要淒慘。


    皇帝沒去寵幸,連看都沒看一眼,隨便給了個素美人的名頭就再不問津。


    而那位十五歲的素美人 ,據說已經在住的地方開墾出了一塊小菜園。


    沒辦法 ,吃不上喝不上,被後宮嬪妃欺辱更被太監宮女聯手欺壓,所有應給之物全部克扣 。


    短短時日已是清瘦許多。


    劉連慶豁出去了,想要告老留在帝都,卻被張白衣一句告老還鄉再無留下的可能。


    想要辭官身退平穩落地,可張白衣死活不讓他走,現在官緝司的那幫惡犬正不停地清查禦史台。


    最寵愛的孫女也被張白衣一句話送去宮裏受苦受難。


    現在老子什麽都沒有了,也徹底沒有了任何顧忌。


    老子和你狗日的張白衣拚了。


    不讓我好過我也讓你活不成,你不是向著那季博常說話嗎。


    那老子就用那季博常攻訐你,把你們全都拉下水。


    咱們一起玩完得了。


    麵對瘋狗一樣的劉連慶,右相張白衣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反駁 。


    左相和其他朝臣也是一樣 。


    雍盛帝也很是為難,因為這劉連慶的切入點很是刁鑽,他知道那門票所得銀款是皇帝暗中允許的,所以他一個字都沒提季博常貪汙舞弊。


    而是以瀆職罪彈劾。


    因為那季博常真的瀆職了,也真的成了劉連慶口中的欺君罔上。


    得了聖旨不幹活,這不是欺君是什麽?


    這就導致季博常的罪名屬實,就看皇帝怎麽定罪了。


    哪怕不是欺君罔上,那瀆職之罪也是跑不了的。


    你保他,我就毀他。


    把季博常在科舉上斂財的手段扣在你腦袋上,不但陛下樂見其成,你張白衣的民間風評更會跌落穀底。


    到時被百姓口誅筆伐,你這右相就要跟我一樣灰溜溜的下台滾蛋。


    當季博常得知這個消息後,微微挑了挑眉。


    之前雙相對禦史台開火,右相更是把這個老東西坑了個半死,季博常微微一笑之後並未太過在意。


    但沒想到這老東西竟然把矛頭對準了自己。


    雙相沒有當堂反駁,並不是沒有對策或者怕引火燒身。


    而是把這劉連慶留給了自己。


    這樣一條沒牙的老狗自己都搞不定的話,估計以後再想進雙相的大門怕是難了。


    第二個意外遠比被彈劾更讓季博常震驚。


    那個敢在大街上公開批判大雍弊端的林獨行,竟然上榜了。


    而且高中探花郎。


    這是季博常沒想到的。


    而林獨行高中探花郎的原因,是太學院首雁斡集對他極為欣賞。


    言其必為大雍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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