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公堂。


    碎聲細語,交頭接耳的一切嘈雜之聲,皆因堂中那黑衣梅花麵具男子的到來,戛然而止,寂靜詭異無聲。


    梅花麵具,栩栩如生,這人竟是,水木山莊之人!


    公堂之外,人群之後,慕容墨月鳳眸半眯,若有所思的將堂內黑子男子,瞧了半響,緊挨著沐藥兒,忽而俯身將腦袋湊到她耳邊,低聲道:


    “小狐狸,那人是離殤?”


    沐藥兒抱著球球,琉璃星眸半闔,直直盯著跪在堂中的上官琴,對他忽而如此親密的靠近,仿若絲毫不甚在意,隻抿了抿唇,沒說話。


    見此,慕容墨月心中亦有了想法,卻更緊挨著她,借著她披風,自身後悄悄環上了她的腰,低低啞啞道了句:


    “你讓離殤在這個時候現身,可是又生了什麽壞點子,嗯?”


    沐藥兒對他的得寸進尺,些許無語,偏著腦袋,睨了他一眼,磨牙道:


    “關你何事!慕容墨月,我心情不好,你最好少煩我!”


    “心情不好?”


    聞言,慕容墨月不但不惱,反而更放蕩邪肆了幾分,揉著她細腰無骨的身子,含著耳垂低低笑道:


    “小狐狸,告訴我,是不是見那落畫住進了璃王府,所以心裏不高興,吃醋了?嗯?”


    見她疏離費力淡漠的清淺絕顏,涼涼看著前方,不再理他,慕容墨月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邪魅俊顏上,漸漸收了笑意,隱有幾分深邃暗沉。


    ——“王爺,恕老奴直言,若您真喜歡琉璃郡主,且欲納她為妃,這道聖旨,你最好接下,那西涼公主,你也必須遵照旨意,將人留下!”


    ——“吾兒落畫,乃吾最疼愛之公主,吾欲長久留在上邊,可無奈,這丫頭整顆心,皆在幕帝七兒,璃王身上,吾不忍她日日承受離人之淚,遂趁這次天幕之行,托幕帝一事,吾欲將落畫嫁入天幕,若得璃王正妃,西涼願將,五座城池,拱手相讓,隻願吾兒幸福!”


    ——“王爺,這便是那西涼密信上的內容,王爺自當深知皇上的性子,如今,他是萬分讚同您立即娶了那西涼公主,但如是多年,他對您多多少少有些顧慮,但若王爺,太過強硬,反而適得其反,他雖不敢動您,可琉璃郡主的婚事......”


    公堂上,離殤手握腰間長劍,無視眾人探究炙熱的灼灼目光,梅花麵具中的一雙鷹眼,直直盯著軟在地上的徐清廉,挑眉道:


    “徐大人,如今我當麵作證,證實那信件,卻是出自我水木山莊,你還是不信?”


    “不不不......不”


    徐清廉驚恐之極的盯著那梅花麵具,慌亂顫抖的使勁搖著腦袋,抖著厚唇,驚心肉跳道:


    “不是,不是,我怎敢懷疑水木山莊,公子,您誤會了,誤會了,我隻是......隻是覺得,兵部侍郎府曾......曾得罪過你們,所以......所以......”


    “所以我水木山莊,絕不會做他的生意?”


    離殤冷哼一聲,接過他斷斷續續的哆嗦之言,梅花麵具後,幽光盡顯,忽而轉身看向正堂之上的房寅,勾唇道:


    “這位大人,心中怕是同樣疑惑,我水木山莊,何時這麽大度?”


    房寅眸子一閃,緊盯他麵上的梅花麵具片刻,又暗暗朝段元看了一眼,見他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方鬆了口氣,沉聲道:


    “還請這位公子解惑,本官感激不盡”


    詭異中,驚風處,離殤忽而掌心一抬,長劍出鞘,利刃在手,在一片驚呼抽氣中,徒的以劍尖直指徐清廉,沉笑道:


    “因為同張文淼相比,陳國那胖子,和這徐清廉,更該死!”


    靜!


    滿堂靜,眾人驚。


    離殤不顧四周心思起伏,情緒百動,掌心一轉,薄薄刀劍利刃,直直砍斷了徐清廉右手,獻血噴薄而至,汩汩而出。


    麻木之後,便是鑽心火灼,剔骨燒魂的痛意,徐清廉慘叫一聲,直直倒下身去,便要昏厥。


    離殤收回劍,隻待他疼的抽搐成一團,才慢慢悠悠自懷中取了個白色瓷瓶,倒了一顆在手,捏著他的下巴,喂了進去。


    隻眨眼功夫,斷臂之處,那汩汩而流的鮮血,竟詭異的止住了!且本疼至昏死過去的徐清廉,竟也緩緩睜開了眼,血絲充斥眼球,周身發顫。


    嘩!


    驚訝惶恐之後,眾人漸忍不住下意識退了兩步,恐慌之極的看著離殤手中滴血的利劍,陣陣膽寒,身子微顫。


    隻人群前的風離葉,精明泛著盈盈光亮的大眼,晶晶灼灼的望著離殤手中的白色瓷瓶,心中癢的不行,想上前套套近乎。


    卻被風眠的一個厲眼,及此時詭異嚴肅的氣氛,擾的甚是鬱悶,瞅著離殤手中的長劍,撇了撇嘴。


    這男人真是粗暴!


    也不知他水木山莊的藥,同沐藥兒那女人,比之又如何!


    啪!


    驚堂木聲起,房寅蹙眉望著堂下殷紅斑斑的血跡中,血肉模糊的一隻胳膊,肅聲道:


    “這位水木朋友,便是他徐清廉真的得罪了你們,你也不應在公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砍了他的胳膊!”


    離殤握著劍柄,在徐清廉身上蹭了蹭,待劍身血跡不在,方揮手一轉,利劍入鞘。


    仿若什麽都未發生般,拉了拉披肩上的帶子,沉著眉眼,明滅不定的朝齊國和北夏使者看了一眼,冷聲道:


    “今日,我奉莊主之命前來,第一,是尋徐清廉,報兩年前欺辱我水木門生之妹的仇;第二,是為張文淼作證,維護我水木信譽,至於第三”


    頓了頓,聲音略略提高:“陳國使者中,那肥頭大耳的胖子,是我所傷,其他鬼籍使者,我隻將人打傷,至於生死,確是一女人攜殺人而至”


    挑眉看向房寅,冷聲道:“大人若信我的話,這兩日我就住在一品香,大人隨傳隨到,若不信我的話,隻管自己查訪,但若那時再查到我水木山莊,那我可就不奉陪了!”


    詭異中,風眠忽而急切的站起身子,拿著張文淼的信件,深深朝齊國北夏看了一眼,刻意提高了聲音:


    “這位梅花公子,你的意思是說,陳國忠啟公,是你打傷的?如此說,便是你水木山莊傷人了?”


    言落,多人皆急切希冀的望向離殤,是啊,若那忠啟公,是水木山莊之人所傷,那陳國便不敢報仇!


    離殤知他心思想法,沒有戳破,隻點了點頭,又道:


    “五國爭霸前,水木山莊會開莊拍賣,今日,莊主特意派我前來,便是欲告知你們,若有人欲為陳國報仇,最好一月內,挑釁結束,否則,全算在閻王令上!”


    嘩!


    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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