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也放慢了腳步,豎起耳朵等著顧辭的回答。


    “嗯。”


    見顧辭點頭,江薑也沒有很驚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能參加高數競賽的那都不是什麽簡單角色。


    隻是江薑這眼神裏卻透露著掩不住的崇拜。


    顧辭同學可真是厲害呀,不愧是奧數競賽個人第一,完全秒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考生。


    “最後一問的答案是負一到e的區間嗎?”江薑追問道,有些不確定。


    “我最後這道大題有思路的時候已經隻有十分鍾左右了,當時急匆匆的,隻算出來了這個。”江薑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自己的水平還是差了太多,做到後麵都已經沒什麽時間了,最後還是勉強完成。


    江薑此刻不由得又想起了在考場的時候顧辭的表現。


    不到一個小時就做完了整套題,這簡直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到的速度!


    “嗯,範圍是這個,”顧辭和江薑往食堂走著,開口道。


    江薑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會兒,又聽到女生繼續道:“不過要注意是左閉右開區間,e處的值沒有意義。”


    “啊對,無意義的……”江薑拍了拍頭,有些懊惱的樣子,“我在稿紙上淺算的時候是發現了的,寫的時候又給忘了。”


    “好可惜啊,差點就可以全對了。”江薑歎了口氣,好不容易做出來了的,就因為自己的疏忽……


    “不用可惜,取值範圍還有一個e的平方到正無窮,你這隻算出了一半。”


    江薑;“……”


    不過江薑也沒多在意這事兒,本來數學就不是她的強項,能做到最後一問已經很滿意了。


    “那顧辭同學你真的好厲害呀,居然全做出來了。”


    江薑眼裏閃著星星,直直的望向顧辭。


    周圍悄悄跟著聽瓜的人也睜大了眼,a大數學係出的題居然也能全對,那是真的厲害啊。


    顧辭沒有回答江薑,而是低頭問道,“那瓶水呢?”


    “哦哦,在這。”江薑連忙從包裏把水拿出,遞給了顧辭。


    ……


    “你的意思是有誌願者在你的水裏下藥?”年級主任拍了拍桌子,站起身來。


    以往可能沒什麽大問題,可現在江薑可是他們學校現在翻身的唯一底牌。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搞了鬼!


    “你們有什麽證據嗎?”一旁一個穿著襯衫黑褲的男老師麵色不虞的開口。


    他就是這次誌願者活動的負責人孫老師,要是因為管理不利真出現了這種問題,那他是要被批評的。


    “總不能空口無憑就說我們的誌願者有問題,這些誌願者可是我們從高一高二各班級裏挑選出的最優秀的學生,怎麽可能會幹出這種事兒。”


    “該不會是故意裝病來找茬的吧?”


    那老師完全不相信,反倒是用一種質疑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兩人。


    連江薑這樣好脾氣的人都要被氣笑了,這是什麽?


    受害者有害論?


    “那你們倒是說說這水是哪個誌願者給的,學校好去查查,給你們最大的公平,”見江薑不高興,那老師也不敢說什麽,畢竟江家在京城還是有些地位的。


    孫老師也退了一步,讓顧辭兩人先找出來下藥的人,“高考那天學校安排的誌願者數量可不少,少說也有兩三百人左右,老師也有自己的事兒要忙,不可能替你全部去調查一遍的。”


    雖然語氣有些溫和,但話裏話外還是怕麻煩,透露著想要讓這件事就這麽過去的意思。


    下藥的人?


    顧辭腦子裏劃過那個誌願者小女孩的身影。


    難怪一直低著頭,帽簷還壓得很低,怕是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了。


    顧辭回想了下上午那個女孩遞水時的場景,低馬尾,瘦瘦弱弱的手腕,整張臉被誌願者的紅色帽簷壓得死死的,沒露出一點麵部特征。


    要在偌大的學校裏找出一個毫無特征的人,那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


    “行了行了,先回去準備下午的考試吧,至於這個有什麽消息再來和老師溝通。”


    見沒有人回複,孫老師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噔噔~”辦公室外的門被敲響。


    “請進。”


    一個瘦瘦的身影抱著快比她一半還高的練習冊作業走了進來。


    “老師,這是放假前同學們交的作業,給您送過來了。”走進來的女生因為視角問題,還沒注意到辦公室裏其他幾人,問孫老師道。


    “就放這桌上吧,我這兩天盡量改完。”孫老師見女生進來,臉色都變了,溫柔笑著對女孩道。


    這個聲音……


    顧辭望著那女生,眼裏劃過一絲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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