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是星澤。


    東大街的人群開始騷亂,官兵自主的維持秩序,都已經這樣了,知府卻像一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孩童驚慌哭鬧。


    這時,突然湧出一片黑衣人,將被推倒的孩童抱到一旁。


    順便和官兵一起疏散人群。


    萬俟蕪看到星澤和星棋有序的疏散人群。


    這活兒,他們已經生巧。


    許長生看著消散的人群,憤怒的一把推開祭司。


    “長生,長生……停手吧。”


    許長生一把將她揮開,鬼戲麵具掉在地上,露出了女子豔麗的容顏。


    湘緋臉頰帶淚,不似萬俟蕪初見時那般清秀。


    她的額間有鮮紅妖嬈的花鈿,將清秀的容顏襯托的異常的耀眼。


    那花鈿栩栩如生,如妖似幻。


    而就在這時,十個戴著銀色麵具之人衝上了祭台。


    安右若被人擁護著上前,她指著湘緋說道。


    “你可以走,我要那朵菊花。”


    許長生拽過湘緋的頭發,將她拽到身前。


    嘲諷的看向安右若:“你若想要,便自己來取。”


    湘緋痛苦的仰著頭,看向許長生的眼神悲泣痛苦。


    菊花花瓣落地生根,在祭台上快速成長,巨大的根係圍繞祭台。


    那花如同活過來一般,扭著腰肢對付衝上來的麵具人。


    遠處還冒著濃煙,許長生看著那煙塵,沉著臉退後。


    湘緋爬著去拉許長生。


    許長生蹲下,冷眼看著湘緋,對她說道:“你看那些銀色麵具的人,把他們都變成養分,滋養阿湘吧。”


    湘緋皺著眉搖頭。


    許長生最後看了她一眼 ,決絕的將她推到一旁。


    他起身看向安右若:“湘緋給你留在這裏,想要就憑本事。”


    湘緋不甘的低聲喚道:“許長生,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隻是,她的絕望,懇求,哭喊,也沒有換的那人回頭看一眼。


    許長生頭也不回離開。


    湘緋突然怨恨的看向許長生,額間的花鈿越來越紅,好似快要活過來一般。


    她猛然轉頭看向衝向祭台的銀色麵具人。


    “是你們,為什麽要破壞祭祀?”


    萬俟蕪的目光追隨著許長生,看他消失在轉角。


    已經這麽久了,宋綾昭還未回來。


    她突然有些擔心。


    街道,還有行人沒有離開,東大街突然刮起了大風。


    鋪滿地的粉色花瓣隨風飄揚,湘緋的指甲猩紅而長,抓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萬俟蕪看過去,她雙眼血紅,已經陷入癲狂,和麵具人對上。


    但是,這和她之前和宋綾昭張時岐遇見的邪物,並不相似。


    不是一個人。


    安右若麵色冷靜,有些不耐煩,在四處張望。


    似乎在找什麽人。


    萬俟蕪知道她在找什麽。


    是找去放火的宋綾昭。


    酒樓的店小二冒著危險去關門,突然一片花瓣落在他的臉上。


    店小二感覺到了臉上的異物,伸手去摸。


    摸到花瓣之後,想要拿下來,撓了半天花瓣也沒有取下來。


    就像是長在了他的臉上一般,粉色的花瓣慢慢變得血紅。


    店小二看著自己的手幹癟下去。


    疼痛像是延緩了,等他感受到疼痛時,整個人已經成了泄氣的皮球,凹陷了下去。


    “啊……”


    萬俟蕪聽到慘叫,連忙跑下樓。


    可是已經晚了,掌櫃的瑟瑟發抖縮在角落。


    而那店小二,已經成了一具幹癟的屍體,臉上開出一朵腥紅豔麗的菊花。


    萬俟蕪上前查看,魂靈已經被吞噬了。


    這花,除了吞噬血肉,竟然還能吞噬魂靈。


    菊花盛開,一片花瓣從上麵脫落,無風自揚。


    速度越來越快。


    巧合的是,她在轉角看到了許長生的身影。


    她回頭看了一眼,叮囑道:“莫要碰到粉色花瓣。”


    掌櫃的哭喪著臉點頭。


    萬俟蕪小跑追著花瓣而去,看著整個東大街鋪的厚厚一層的花瓣。


    她不敢想象若是普通人落在上麵,會不會瞬間變成一具幹屍。


    所幸,她並不懼怕這些花瓣。


    她突然知曉,許長生的目的是為何了。


    這場祭祀,許長生想要汲取全城人都生命。


    以生命換生命。


    前方煙霧越來越濃,怨戾之氣肆溢,方圓十裏,沒有生靈敢靠近。


    本來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陰沉,她回頭看過,東大街的天空同樣陰雲密布。


    “姑娘跟了我這麽久,想要做什麽呢?”


    許長生靠著牆,看向萬俟蕪:“原來是你啊,我見過姑娘,不過現在沒有時間陪你玩,你若不想死,就不要再跟了。”


    他的身後,正是被濃厚的怨戾之氣籠罩的小院。


    那片腥紅的花瓣,落在許長生的手上。


    說完後,他轉身,並不準備搭理萬俟蕪。


    “許長生,許公子……”


    萬俟蕪開口喚住他。


    “我有一朋友,被你的菊花纏上了,不如你救救他,救了他之後,我便離開。”


    “被湘緋見生纏上,不死,花不散。”


    萬俟蕪不以為意。


    “是麽,既然如此,隻有一個辦法了,殺了施術者,這邪術沒有力量支撐,就會如同煙塵般消散了,我朋友自然就能救回來,許公子,您說是麽?”


    許長生並不準備搭理她,一朵血紅的菊花,橫空出現,攔住上前萬俟蕪。


    隨著菊花的出現,一具枯骨從地上爬出來,手骨抓在菊花的枝幹上。


    許長生猛然回頭,不可置信的看向萬俟蕪,又回頭看被火光衝天的小院。


    臉上終於露出了憤怒的情緒。


    “是你,不對,是你們。”


    突然,一道冰冷的劍氣穿破怨戾,橫空而來,掀掉了許長生的一縷頭發。


    他驚覺不對勁,不管不顧的衝向小院。


    花瓣落地生根,肆意生長,萬俟蕪想要追過去。


    被這些怪異扭曲的菊花攔住。


    她冷笑,搖動手中的鈴鐺,有黑氣從鈴鐺中溢出,將菊花生生撕成兩半。


    “骨女。”


    紅霧匯聚在萬俟蕪的身前,再化成一具紅衣枯骨。


    枯骨攔住腥紅的湘緋見生,遠遠看去,恐怖又豔麗。


    花瓣被黑氣撕開,被迫讓出一條小道。


    她朝著小院走去,靠近小院時,一道道淒厲的女聲傳來。


    “你是誰,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院內,宋綾昭正與一張詭異的花瓣幻化而成的臉鬥在一起,鮮血染紅了月白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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