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行駛到邊界,會與貨船做交接,偷渡客會被轉移到貨船上麵。


    已經是一條完整的產業鏈。


    溫煦提前幾個小時過來,就是觀察這條線路是否安全,周圍有沒有知神會的人潛伏。


    徐朗說的話她不可能全信,要是附近埋伏著殺手等她自投羅網,可不好辦。


    若隻是船上的十幾二十個敵人,溫煦和威克斯聯手應對不是問題。


    這般船一周才走一次,最近警方對跟知神會相關的搜查很嚴,3000人的名單還沒全部抓到。


    要逃離的人,可能不止徐朗和秦兆。


    溫煦也是在賭,會不會有其他知神會的人搭船。


    若不順著這條線走,找那個叫做柳君的女人,實在太難,畢竟柳君隻是代號。


    三個小時後,威克斯姍姍而來,背著個旅行包,手裏還提著個黑塑料袋。


    溫煦要的是20萬,但為以防萬一,他帶了30萬過來。


    皮箱太引人注意,30萬現金他隨意的裝在塑料袋裏,還挺沉的。


    那艘船已經加油回來,緩緩停靠在二十幾艘漁船的正中。


    有十來個人始終在附近徘徊,是和他們一樣的偷渡客,其中還有2個熟人。


    溫煦這一遭屬實沒有白等。


    謝大公子和傅二公子居然也淪落到偷渡。


    這些人也夠能折騰的!


    成軍死後,就一直東躲西藏,那幾個老的實在逃不動,今早選擇了自首坦白。


    可惜,他們在知神會的棋盤上,連小兵都算不得,一問三不知。


    隻剩下兩個小的,還不死心。


    溫煦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到了0點,她將手裏的當了三個多小時道具的咖啡杯扔進垃圾桶,從威克斯手裏拿過袋子,說道:“我們該走了!”


    威克斯拽了拽自己的背包帶,一臉興奮,“我好久沒出過任務了!”


    溫煦瞥了他一眼,“那希望你別拖後腿!”


    “靠!”威克斯想伸出中指,後又覺得用這個手勢對一個女孩子太不好,手伸了一半又收回去。


    溫煦帶威克斯走到登船的地方,便有人引領著他們先上靠岸邊的一艘空漁船的船艙裏檢查並收錢。


    這些人還挺有規矩,不會動手搜身,而是用手持安檢儀一個一個的查驗,身上所有的金屬物品,都放到明麵上給他們過一遍,也有專門負責翻包的人。


    有幾個穿著還不錯的偷渡客,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背包,警惕的盯著所有人,似是怕別人不知道裏麵有貴重物品,死死的捂著包不肯鬆手。


    這群走水的偷運者眼睛可毒著,什麽人有錢什麽人沒錢,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大致都能猜到。


    在這樣的船上,沒有規則,人命甚至不如那桶大魚值錢。


    帶著財物上來,就等於想要奉送給這些“水鬼”。


    若是不從就下去喂魚。


    弱肉強食的小世界,在這種地方體現的淋漓盡致。


    聰明的人,早就先將財務轉移到了目的地,隻帶著人來,遭幾個小時的罪,也就過去了。


    從岸上跳下來,就隻有一條路,要麽交足錢去奔赴新生之地,要麽就沉屍大海成為魚群的食物,後悔也沒得辦法。


    大部分值錢的物件,都躲不過探測器和這些人的眼睛。


    收下的都是外撈,反正這些人也不敢報警,更不敢吱聲,都很放肆。


    一會兒功夫,就查了十二個人,速度很快。


    金銀珠寶搜出來一小筐。


    謝齊琛和傅翼價值幾百萬的手表也沒能逃脫,直接被搜查人員拽下來,戴到他們自己手上。


    溫煦和威克斯剛好是最後兩條大魚。


    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這裏的規矩,什麽該帶什麽不該帶,都很清楚。


    所以溫煦才讓威克斯多帶點藥劑。


    有不少人會利用這種偷渡船偷運藥物,付了錢,沒人會多管。


    溫煦隻帶了兩部手機,包裏塞了一些吃的喝的日用品,以及之前在澳城街邊小攤買的衣物,都不是什麽大牌,手機他們也看不上。


    負責檢查的人看她沒帶什麽值錢的物品,隨意的翻了兩下,又看了眼她的戒指,烏漆嘛黑一看就不值錢,直接擺手放行,讓她去交錢。


    威克斯的包裏,除了兩件簡單的衣物吃食,還放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藥物和針劑,大多是精神類。


    “不好意思,我有精神疾病,這些藥是剛需,隻有這邊銷售,又沒法過安檢……”


    威克斯慢吞吞的說著英文,搭配著不太正常的臉部抽搐。


    檢查的人看他確實有點不正常,打開塑料袋看了眼裏麵的錢,金額還算滿意,探測器查了一下沒有響應,也沒太仔細看,揮了揮手讓他過去。


    一袋子的鈔票,驗鈔機一過,重新捆綁好扔進竹筐裏。


    正常每人10萬,但他們帶了30萬,那就一分不少,全部沒收。


    有用假鈔或錢給的不夠的,也不會被趕下船,而是直接綁起來,等船開起來後,扔到大海裏喂鯊魚。


    這些人都不是善茬,一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大漢,裏麵的魚簍裏還裝著家夥什,連衝鋒槍都有,隻不過是拆分狀態,沒有組裝。


    漁船隻停留10分鍾就緩緩離港,船行駛不夠平穩,感覺得出對方很急!


    管事的人讓他們都進最底層的船艙裏待著,給他們一人扔了個嘔吐袋,特意警告他們不許說話,不許胡亂走動。


    衛生間也位於船艙裏麵,一股濃濃的魚腥味、汗臭味與騷臭味混合,惡心的溫煦想吐。


    她隻得戴上口罩,往門口挪動,在靠著門的地方蹲著透透風。


    威克斯的適應能力比溫煦強的多,沒事人一樣坐著閉目養神。


    畢竟當過豬,也當過蟑螂,甚至還當過屎殼郎,還有什麽味道是他不能適應的。


    那麽難的時候,都挺了!


    十幾個偷渡客,有男有女。


    從港城到菲國的偷渡客,大都是犯了事無法乘坐其他交通方式,再就是不想留下出行記錄,怕人追蹤。


    謝齊琛和傅翼捏著鼻子坐在角落。


    畢竟都是養尊處優的人,這股子味道他們也受不了。


    好幾次傅翼站起身想出去,都被謝齊琛攔下。


    相對來說,謝齊琛這個人更懂得隱忍。


    溫煦蹲了一會兒,漸漸適應了這裏難聞的空氣,走到威克斯身旁,從包裏拿了件衣服墊在船板上坐下。


    船隻行駛4個小時,速度才緩下來。


    天蒙蒙亮之際,與貨輪進行交接。


    他們這一幫又被轉送到了貨輪上,漁船上這些偷運者也都跟著上了貨輪,隻留下船夫往回返航。


    貨輪很大,偷渡客依舊是被像犯人似的關押,隻不過這次是貨艙。


    一排一排的集裝箱,看不到尾巴。


    艙內還有其他偷運者送上來的偷渡客,各自靠著集裝箱坐著,看不到深處,隻看大麵估摸著百人以上。


    空氣比之前那處好了一點,畢竟地方大了些,還有兩排通風窗,艙內沒開燈,通風窗是唯一的光亮來源。


    唯一的缺點是沒衛生間,要解決就去貨艙最深處,有個直通大海的金屬管道,往管道裏方便就好。


    看守者把他們帶進貨艙就走了出去,隻有一點要求,就是不許惹事,誰惹事就直接斃了扔去大海裏喂魚。


    艙門封閉,響起嘩啦啦的鎖鏈聲,給艙門落了鎖。


    溫煦往裏麵走了幾步,靠著一集裝箱坐下。


    威克斯抱著包,湊到溫煦身邊,從包裏拿了個三明治出來遞給她,朝她眨了眨眼,“先吃點東西。”


    漁船的環境她吃不下,這裏還不錯。


    三明治裏麵夾了被特殊材料包裹的金屬刀片,這是威克斯在特殊情況下的常規操作。


    有特殊材料包裹,普通探測器根本查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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