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崔序的公子鎮定自若道:“我身子不好,是庶父求了母君單獨為我雇了一輛馬車,我就不同郊哥哥擠了!”


    崔思敏冷哼一聲打馬離開!


    不多時,各世家貴族的馬車隊伍齊聚城門外,陣容浩浩蕩蕩,場麵亦是極為壯觀。


    女郎們騎著毛色亮麗的駿馬,身著的各色錦衣騎裝,相互談笑風生。


    公子們則坐在裝飾華麗的馬車上,時不時的撩開繡著精美花鳥圖案的車簾,探出頭來,讓人應接不暇。


    這時,路旁的一位老嫗望著前方的隊伍,感慨的說道:“一年一度的秋獮盛宴,果然氣勢非凡。”


    身旁的嬸子應和道:“那是自然,能與聖上同往圍場,騎馬狩獵,燃火烤肉,實乃家族榮光。”


    “我家的小女兒正好是大公主的侍衛,這次要同大公主一起去狩獵,也不知道危不危險!”


    那老嫗笑著說道:“有什麽危險的,那西川圍場可沒什麽凶猛的動物,有的隻是野豬麅子之類的!”


    官道上的議論還在繼續,卻絲毫影響不到車內的人物。


    …


    宋湘還未啟程,她昨夜同弄月廝磨,起的稍晚一些。


    顧不上吃早膳,便召了寧露過來細細囑咐,讓她好好守衛幾個夫郎的安全。


    然後她才換了一身紅色的騎馬裝,帶著雲雀去追趕大隊伍。


    一盞茶的功夫後,宋湘才追上她們。


    前麵的隊伍十分壯觀,所過之處,揚起一路塵土。


    行了半天後,終於,眾人來到了西川圍場。


    西川圍場場地廣闊,周圍有綠樹環繞,一直綿延至山腳下。


    微風拂過,草叢像波浪般起伏,其間點綴著各色野花,五彩斑斕,宛如一幅絢麗的畫卷。


    自山腳下往西,都是連綿起伏的山巒,鬱鬱蔥蔥的樹木像是給山巒披上了一層綠色的披風。


    湛藍的天空中,白雲悠悠,不時有飛鳥劃過。


    到達營帳後,女帝攜手帝後,前往了旁邊搭建的宴飲台。


    其他王宮大臣紛紛隨侍身後。


    待眾人坐下好,太監總管高呼道:“陛下敕幾勤政之暇,特於今秋涓吉啟鑾,舉行秋獮之禮,實本祗承鴻緒,故而巡幸西川,主秋獮盛宴,為我朝家法相傳,所以肄武習勞,懷柔藩邦者,意至深遠。”


    “往後三天,眾卿及各家貴女皆可行狩獵之事,太平天下,唯有騎馬狩獵,方能居安思危,不忘我朝驍勇善戰的本色。”


    “現在,本監宣布,秋獮宴飲就此開始…”


    太監總管話音剛落,場上便傳來眾人的歡呼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女帝威嚴的坐在主位上,對著太監總管擺了擺手,太監總管授意後,眾仆從似流水般端上美酒佳肴來。


    宴席擺的很長,宋湘身為皇家公主,自然坐在了東側位,在她前麵坐著的還有大公主和二公主。


    但是她卻沒有過多關注,反而眼神向後看去,不時的尋覓殊行的身影,但是王公大臣及貴女公子實在太多了,宋湘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殊行的身影,隻能作罷。


    宴飲結束後,已至傍晚。


    眾人紛紛回了營帳去歇息,隻有少數貴女騎著駿馬在圍場上奔馳嬉鬧。


    宋湘騎著一匹汗血寶馬,身著一襲華麗的紅色騎裝,衣袂飄飄。


    那騎裝上用金線繡著精致的鳳凰圖案,腰間束著一條鑲嵌著寶石的腰帶,更顯她的纖細腰肢。


    她頭戴一頂輕巧的藍色鳳冠,滿冠的寶石珠翠更襯得她美麗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宋湘盡興而歸,回到自己的營帳後,她輕輕摘下鳳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烏黑的秀發如瀑布般散落下來。


    芋頭見狀,忙為宋湘重新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隻將宋湘的頭發高高束起,以玉冠冠之。


    走回到坐榻後,宋湘一撩袍襟,對著營帳外的侍衛喝道:“來人!”


    一個侍衛走了進來,抱拳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宋湘微微皺眉,語氣急切:“悄悄去給本宮尋一下禮部侍郎千引書在哪處營帳?切莫被她人發現。”


    “是,殿下!”


    侍衛領命後,迅速離開。


    宋湘在營帳中來回踱步,心中滿是焦灼。


    過了許久,侍衛終於回來複命。


    “殿下,那位千侍郎在西側的一處小營帳之內。”


    雲雀輕咳了一聲,對著侍衛問道:“可知千家公子在哪處營帳?”


    侍衛立馬恭敬回道:“在千大人旁側的營帳中!”


    聞言,宋湘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來:“甚好,避開旁人將他帶到本宮營帳來。”


    “雲雀,你去命禦膳房的廚子做些糕點送來!”


    “末將遵命!”


    不久,殊行就被侍衛帶到了宋湘的營帳中。


    殊行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袍,腰間係著一根藍色的絲帶,身姿挺拔,麵容俊美,透著一股鍾靈毓秀之氣。


    宋湘自然而然的牽過殊行的手,拉著他便往虎皮榻上帶。


    “湘湘,這恐怕不妥。”殊行微微後退一步,神色略顯緊張。


    “有何不妥?幾日不見,你倒是對我生疏了。”宋湘嗔怪著,拉著殊行坐了下來。


    沒一會,仆從端了各色糕點進來,擺滿了長桌。


    殊行局促的說道:“湘湘,我用過飯了!”


    宋湘笑笑,解釋道:“這些是禦膳房的廚子做的,你嚐嚐,就當是宵夜了。”


    “湘湘,圍場人多眼雜,若是我們獨處被那位辛公子知道,豈不是壞了你的姻緣,湘湘,要麽我還是回去吧。”殊行麵露擔憂的說道。


    “無礙!他知道便知道,沒什麽打緊的。”宋湘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語氣輕柔,“他若是接受不了你,那這樁婚事不要也罷!”


    “不可!”殊行急了,勸解道,“帝後讓你娶他自有帝後的道理,你莫要因為我而拒婚!”


    “湘湘,我知道你心裏有我便好了!”殊行深情的說道。


    兩人正說著貼心話,帝後王處仲突然差人來喚宋湘。


    宋湘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殊行囑咐幾句,就匆匆前往帝後的營帳。


    帝後身著一襲紫色宮裝,端坐在營帳內,不怒自威。


    “參見父後。”宋湘恭敬行禮道。


    “起來吧。”帝後看著宋湘,眼含慈愛的說道,“吾兒,今日你可曾見過辛公子?”


    宋湘搖了搖頭。


    帝後怒其不爭道:“你可知有多少人盯著這樁婚事?你若不與他多相處,如何能討得他的歡心?”


    “明日,你獵隻活雁來,當著眾世家貴女的麵送給他,將這樁婚事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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