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既寧和弄月待在一處,等著宋湘回來。


    宋湘一進客堂,兩人便迎了上來,弄月疑惑的問道:“湘兒怎麽去了這麽久?”


    徐既寧也不甘示弱,追問道:“那位容公子,對你說了什麽?”


    宋湘拉著他們坐在桌前道:“沒有什麽事,我隻是和他吃了頓齋飯,就回來了!”


    “真的隻是吃了一頓飯嗎?”弄月打量著宋湘的衣著,見絲毫不見淩亂才放下心來。


    徐既寧好笑的輕責弄月:“你想什麽呢?佛門清淨之地,妻主怎會行汙穢之事!”


    弄月恍然大悟,鬧了大紅臉,他之前一直生活在青樓,哪懂得這些忌諱!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宋湘失笑:“不知者不罪…”


    徐既寧想著方才小沙彌送齋飯時遇到的一行人,悄聲對著宋湘說道:“妻主,今晚要不你宿在弄月房中吧,我們方才見到一行人殺氣騰騰的,倒像是運鏢的,弄月一個人睡,不安全!”


    “弄月一個人不安全,你就安全了?”宋湘沒好氣的說道,“既如此,我們三人宿在一個房間吧,你和弄月擠擠,睡一張榻上,我打地鋪就行了…”


    “不可以,妻主的身體最重要,還是讓奴侍睡地上吧?”弄月心疼的捏住宋湘的手,阻攔道。


    “妻主,還是我睡地上吧!”徐既寧也伸出手,握著宋湘的手,搶著要睡地上。


    宋湘挑挑眉,語氣不容置疑道:“你們誰都不要搶,這事聽我的,就這麽定了!”


    徐既寧笑著回道:“那就聽妻主的吧!”


    外麵的天色徹底昏暗下來,除了掌燈的幾處佛殿,其他客堂全部熄了燈。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一處客堂突然傳出男子的尖叫聲。


    宋湘驚醒後,抬頭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兩人,見他們倆也是一臉害怕的模樣,便躡手躡腳的走到窗前。


    借著一小道縫隙,宋湘看到了外麵有兩三個蒙麵武仆,還有幾個武功高強沒有遮麵的女郎。


    兩幫人打到了一處,過了半晌後終究是蒙麵武仆不敵,倉皇而逃。


    為首的女郎跑進了一處客堂,半天都未曾出來。


    宋湘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對著床上的兩人小聲說道:“也不知道容公子有沒有事,既寧,我得去他那邊看看,等我出去了,你從裏麵閂好門,我若不回來,誰叫你都不許開門。”


    “好!”徐既寧起了身,把宋湘送到門口道,“妻主你快去快回!”


    宋湘連連點頭:“你去榻上吧!”


    出了客堂後,她徑直往容秋離的房間而去,到了門口見裏麵亮著燈,就敲了敲門,問道:“秋離,你沒事吧?”


    容秋離聽到宋湘的聲音,走到門口處,沒有開門道:“隻是受了驚,並無大事,你快回去歇息吧!”


    宋湘聞言,應了一聲,就往回走,不料,看到譚煙也走了過來。


    “宋湘,方才那些蒙麵武仆出手也太狠辣了一些,不知道是些什麽人?我們過去看看吧?”


    譚煙說完,就往那群年齡十八九歲的女郎身前走去,宋湘也跟了過去。


    那些女郎前麵見過譚煙,知道她是宿在此處的香客,所以才默許了兩人靠近。


    譚煙問幾個女郎道:“方才逃走的蒙麵武仆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寺裏的香客?”


    有個女郎回道:“我們也是聽到動靜才過來的,並不知道什麽原因!”


    正說著,自客堂裏出來一個女郎,麵色鐵青,看著有些麵熟。


    走的近了,宋湘才知道此人的身份,這個人竟然是宋韻正夫武金樹的姐姐武金葉。


    武金葉對著手下的女郎說道:“裏麵的王公子受了驚,你們去將他妹妹請過來!”


    王怡萱其實一直在旁邊的客堂裏聽著動靜,見有人敲自己的門,忙開了門出來。


    略帶緊張的往長兄王易信的房間跑,進去後,看見王易信的胳膊有包紮過的痕跡,榻上還帶著血跡。


    王怡萱一下子就癱倒在地:“長兄,她們為什麽殺你?”


    王易信搖頭道:“不知道,她們說殺錯人了!”


    “殺錯了人了?”王怡萱喃喃道,“難不成她們想殺的人是我?”


    “可是我們與這些亡命之徒無冤無仇,她們為什麽要殺我?”


    王易信有些害怕的說道:“萱妹,我們回家吧,住在這裏太危險了!”


    王怡萱讚同的說道:“隻能等明天了!”


    “長兄是誰替你包紮的傷口?”


    王易信聽到詢問,露出一絲羞澀道:“是一個運鏢的女郎!”


    聽到這話,王怡萱立馬就想到了門外的那幫人!


    她也不敢回自己房間睡覺,就在長兄的房間枯坐了一夜。


    宋湘昨夜心緒不寧的回來,也是輾轉難眠,到了後半夜才睡的著。


    第二日,大家都是頂著一副黑眼圈出來,宋湘問小沙彌拿了些紙錢,帶著徐既寧去後山祭拜了一下魏亭訓的雙親,才回來收拾行李。


    老方丈從小沙彌口中得知,宋湘又來到了寺廟,就想過來同魏施主打個招呼,不想魏施主不在,竟看到了別的公子跟隨在宋湘身側。


    其中一位麵相屬實有些…


    宋湘見老方丈一直盯著弄月看,不禁疑惑叢生。


    半晌後,老方丈才表情嚴肅的對著弄月說道:“公子印堂發黑,不是吉兆!”


    宋湘聽完老方丈的話,立馬急了:“為何印堂發黑?可有補救之法?”


    老方丈搖了搖頭道:“一切都是命數,老衲幹涉不得,你們回吧!”


    說罷,便轉身走了。


    宋湘擔心的不得了,她走到弄月身旁,拉著他的手,生怕他發生什麽意外。


    容秋離讓冬青收拾好了行李,找到宋湘,同她一起出發。


    在無人的後院裏,王易信滿麵通紅的對著武金葉說道:“多謝武小姐的救命之恩,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武金葉英氣十足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拔刀相助是我們運鏢人士的本能,公子不必掛懷於心!”


    王易信有些失落的說道:“此事於武小姐是小事,但是於我卻是涉及終身的大事。”


    武金葉大大咧咧的回道:“公子回去好好養傷吧,養好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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