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聽到陸沢川的話了,沒來由的心裏生出一絲嫌隙,還未進門,這位陸公子就爭上寵了,若是讓他進門,還不得翻了天去。


    先前對陸沢川的那抹同情瞬間蕩然無存,他目不斜視,也不去搭理陸沢川,隻關心的看向宋湘道:“妻主,我和亭訓的姻契蓋了府印沒?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風眠,此事說來話長,你稍等片刻。”


    宋湘早已起身,她低聲囑咐陸沢川道:“你先等著我,我去讓人替你熬藥,再端些吃食過來。”


    陸沢川眸光陰冷,他沉沉的應了聲,近乎偏執的說道:“我身邊不能無人,你快些回來!”


    “好!”


    宋湘帶著風眠和魏亭訓出了房間,朝著魏亭訓的房間走了過去。


    風眠跟在宋湘的身後欲言又止,卻被魏亭訓拉住了胳膊。


    片刻後,宋湘才開口說道:“陸沢川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若不是他,那身上被插入匕首的便是我了!”


    “什麽?”風眠也顧不得生氣了,他跑到宋湘旁邊,檢查了下她的身子,見她無事,才放下心來,有些委屈的說道,“方才聽到他說要霸占著妻主,我以為他想妻主專寵他,所以才…”


    “若是早知道他是為了救妻主受傷,我自是不會生這檔子閑氣!反而會好好照顧他,謝他救了我的妻主!”


    魏亭訓說道:“任誰聽了那樣的話,也會誤會,宋湘,先前是我帶了偏見,這位陸公子也是個良善的,寧肯自己受傷,也不願你陷入危險之中!”


    風眠緊接著說道:“妻主,方才是我生了妒嫉,你莫要生我的氣。”


    “我何時生你們的氣了?”宋湘從懷中拿出蓋著府衙大印的婚契,分別塞到風眠和魏亭訓手中,隻對著風眠說道:“如今,你也是我名正言順的夫郎了,可歡喜?”


    “自是歡喜的!”魏亭訓顫抖著看了一眼婚契,叫出了那期盼已久的兩個字,“妻主!”


    宋湘散開雙手,分別牽住風眠和魏亭訓,將他們帶到了魏亭訓的房間,細細的說了今天遇到的事。


    魏亭訓聽完,皺著眉頭道:“這個許小姐真是色膽熏心,仗著母君是通判,便為所欲為,簡直太下作了。”


    “今日若是叫她得逞,那容公子和陸公子這輩子可就毀了!”


    風眠讚同的說道:“先前我冤枉了陸沢川,以為他是故意和我們爭寵來的,沒想到卻是因為此時心事不好,才想要妻主陪著。”


    “罷了,這幾日,我便忍讓著他一點,也不與他爭風吃醋了!”


    宋湘失笑:“他就那般脾氣,你們先讓著他點,等他身子大好了,再好好與他行說!”


    魏亭訓不置可否。


    晚上,宋湘親自服侍著陸沢川吃完晚飯,喝完藥後,才坐下陪他。


    “宋湘,你打算一直坐在小凳子上?”陸沢川發出嘁的聲音,一臉嫌棄,“蠢女人,你不敢睡在我的身邊,是不是怕我?”


    “我為什麽要睡在你的身邊?”宋湘嘴角一扯,神色寡淡道,“你莫不是饞我的身子?”


    “你怎會知道?”


    “你看我的眼神赤裸裸的,恨不得將我拆之入腹。”


    “嘁!看的倒挺仔細!”陸沢川緩緩抬眼,嗜血的眸子帶著一絲傲慢,“既然知道本公子的心意,那還不快點登上本公子的繡榻來?”


    他忍著疼痛的身軀,一點點逼近宋湘,出口的話帶著濃濃的曖昧之意,他說:“不想嚐嚐我嗎?”


    “陸沢川,你安分一點!”


    宋湘的耳朵驀地染上了一層薄紅,她想後退,卻被陸沢川掐住脖子,任性而又邪魅的聲音再次響起:“真的不想嚐嚐我嗎?我想嚐你許久了!”


    輕佻的右手自脖頸,緩緩的撫上宋湘的唇,帶著魅惑:“你真該死!”


    “我為你可以付出生命,比那些個害你流眼淚的男子不強嗎?為什麽你卻不肯記起與我的約定?讓我看著你一次又一次的同他們約會!”


    “我好恨那些占有你的男子!為什麽要同我搶你?”陸沢川低哼一聲,表情冷酷而又嗜血,“你是我的啊!”


    宋湘嘴角一抽,哄著他道:“好好好,我是你的,行了吧?”


    “快別鬧了,好好休息!”


    陸沢川卻不依:“想要我別鬧?那你求我啊?”


    “求你!這樣總可以了吧?”宋湘一味的縱容著他,不想他因為生氣而扯到背上的傷口,“我知道你氣我之前不娶你,所以故意折騰我,討個心理平衡是吧?”


    “你知道便好!”陸沢川撇撇嘴,“你最好不是因為我年長於你,才故意不娶我!”


    “欸欸欸?陸沢川你可不許冤枉我啊!我沒那個意思!”


    “宋湘你凶我!”陸沢川立刻炸毛了,他嘴巴一撅,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立刻馬上,向我請罪!”


    宋湘撫住額頭,有些心力憔悴:“陸沢川,我錯了,你別生氣了行不行?”


    “你後背不疼嗎?”


    宋湘索性不與他聊了,她脫掉雙履,上了繡榻,與他並排睡著,眼裏滿是困頓之色。


    “陸沢川,睡吧!你今天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陸沢川眼見宋湘的疲憊,也收起了刺蝟一般的鋒芒,不再咄咄逼人。


    翌日,知府衙門在府院門口張貼了榜文。


    芋頭一大早就去府院門口等著了,她比宋湘更想知道此次府考的成績。


    不多時,幾個小吏將榜文張貼在了牆上。


    眾儒生議論紛紛,芋頭擠進去一看,原來是清河縣杜麗娘高掛榜首,得了頭名案首!


    而宋湘屈居在杜麗娘之下,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績,芋頭有些失落,繼續尋找周豔珍的名字,從前往後,從後往前,就是沒有找到周豔珍。


    最後隻得騎馬回府。


    宋湘清早起來,沒有看見芋頭,若不是莫凡送來水,她都不知道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她伺候完陸沢川,才收拾自己,等到吃飯時已經很晚了。


    “小姐!”


    芋頭大叫著自外麵跑了進來,語氣裏滿是著急:“小姐,你中了!”


    風眠和魏亭訓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間,攔住芋頭就問:“可是妻主中了秀才?”


    芋頭連連點頭:“小姐得了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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