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吳家之後,我借著如廁的幌子,從洞房的後窗翻了出去,躲了吳家的仆婢,才逃了出來!”


    “我怕她們搜查追捕我,就跑進青樓後門裏,將渾身的金飾送給看門的老爹,讓他替我雇了去府城的車,老爹心善,還找了一身舊衣服給我!”


    “宋湘,我和吳倩文雖然互換了婚書,但卻沒有締結婚契,不算真正的妻夫,你若真想報答我,就給我一張婚契吧!”


    “我不想嫁給不喜歡的人!”


    宋湘不做考慮,立馬答應:“好,你不要想那麽多,先把身子養好!”


    “吳家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宋湘徑直出了內堂,叫坐堂大夫為陸沢川換藥。


    沒想到冬青一直守在外麵沒走,宋湘走過去問道:“你家公子如何了?”


    “公子隻是醉了酒,並無大事,府醫已為公子診治,這會恐怕已經坐上馬車回到府中了!”


    “還好你家公子沒事!”


    冬青十分謙遜的回道:“若不是宋小姐相助,公子又豈能逃過此次的劫難!”


    “冬青替公子謝宋小姐!”


    “不必多禮!”


    “對了,宋小姐,你告知那位受傷的公子一聲,待我家大人處理好了府中的事,自會找個時間宴謝二位恩人!”


    宋湘不動聲色的打量冬青,見他說話真心實意,並不是虛禮,才正色道:“在下不敢居功,真正救了你家公子的是受傷的陸公子!”


    “那位陸公子以身犯險,與賊人鬥智鬥勇,我家大人又豈會不知,你讓那位公子好好養傷,待大人審問了賊人再行賞賜!”


    宋湘點了點頭,對著冬青說道:“在下一會要帶陸公子回去,身邊沒有女廝使喚,你能否幫我一個忙,騎著我的馬匹去車行租一輛馬車!”


    “這有何難,你且在此處等著,小的租了馬車便過來找你!”


    “好!”宋湘目視著冬青離開,複又回了內堂。


    陸沢川已經換藥完畢,他困頓的趴在床榻上,看上去像是很久沒睡個好覺的樣子。


    宋湘不敢打擾,她找到藥童拿了熬煮的藥和換塗的藥,然後倚在內堂門口等著冬青回來。


    正無聊著,就見周豔珍扶著一個麵色慘白的男子走了進來!


    “大夫!”周豔珍神色慌張,“你快幫我看看我家夫侍!”


    坐堂大夫抬首看了一眼,將兩人引到靜室,詢問道:“你們同寢多久了?”


    “回大夫,我與他同寢已有好多天了!”


    坐堂大夫伸出手捏住不念的手腕,細細把脈:“你家夫侍近日裏腰膝酸痛,頭暈耳鳴,還時常伴有五心煩熱,潮熱盜汗,蒸骨發熱的症狀,所以才會如此形體單薄消瘦。”


    “想要徹底治好你家夫侍的病,還需克製己身,不可放縱私欲!”


    周豔珍羞的麵紅耳赤,聲如蚊蠅道:“我實縱欲而不能自克也!”


    “沒想到竟害了夫侍!怪我太過敗禮!”


    坐堂大夫搖了搖頭,頗為惋惜道:“你家夫侍已經傷了根本,以後恐怕子嗣艱難!”


    “我先開副方子,你按方子拿藥,為他調養調養,切不可再肆意放縱,到時悔之晚矣!”


    周豔珍連連點頭,慚愧的幾乎抬不起頭來,不念麵如死灰的跟在周豔珍身側,一副空洞無神的模樣。


    等抓了藥,周豔珍才小聲朝不念告罪:“不念親親,要惱你就惱我吧,可別悶著,免得氣壞了身子!”


    “我以後再不莽撞了可好?”


    不念搖了搖頭:“不怪你,是侍身沒用!”


    “若不是侍身貪戀魚水之歡,怎會掏垮了身子!”


    周豔珍聞言,就差哭出來了,她心疼不念,恨不能立馬去為不念贖身去。


    “不念親親,方才坐堂大夫說了,隻要好生調養,以後還是會有孩子的,你別自暴自棄可好?”


    不念聽著安慰的話,眼裏才有了一絲神采。


    周豔珍繼續說道:“我馬上就要回奉邊,在回奉邊老家之前,我向老鴇討了你,我們一起回奉邊可好?”


    宋湘站的遠,並未聽到周豔珍二人的談話,更何況隻是情人之間的密語,其他人也無心偷聽。


    但前麵的身子虧虛宋湘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她不想在這個時候上前與周豔珍攀談,就閃了身形躲進了內堂。


    過了半晌後,她才出來。


    此時,冬青帶著馬車返回,他找到宋湘,叫了兩個藥童,與她一起將陸沢川抬到了馬車上,才告辭離開。


    到了梁府門口,宋湘叫了守門的管家小廝,給了她們一兩銀子的辛苦費,托他們將陸沢川抬下來。


    那幾人也不含糊,殷勤的大包大攬道:“小姐你放心,我們力氣大著呢,一準將這位公子安然無恙抬回客院裏去。”


    宋湘對幾人的辦事能力頗為滿意,她跟在幾人身後,回了客院。


    梁府管家破天荒的給了一間客房,用來安置陸沢川。


    宋湘笑的人畜無害,朝著管家連連道謝。


    管家還以為陸沢川是從外麵撿回來的,離開時,笑著同小廝說道:“這位公子真是好運氣,竟然能碰到宋小姐這樣的大善人,宋小姐對待這位公子,簡直就像自家親人一般。”


    跟著的小廝附和道:“可不是嘛,看那公子的樣子,好像受了不輕的傷呢!”


    風眠和魏亭訓原本在下棋,聽到宋湘帶著陸沢川回來,還是抬回來的,不免有些著急,他們兩個扔下棋子,慌慌張張的朝著最東頭的客房走了過來。


    魏亭訓邊走邊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風眠昨夜剛侍了寢,心裏也揪成一片:“但願妻主沒有出事!”


    宋湘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陸沢川跟前,小心翼翼的問他:“傷口還疼不疼?”


    “疼!疼死了!”陸沢川微微勾唇,有些腹黑的說道,“我這麽疼,你會一直陪著我吧?”


    “好好好,我陪著你…”


    “宋湘,我說的是從白天到黑夜…”他說的非常霸道,帶著飛揚跋扈的勁頭,“你隻能待在我的房間,不許去陪其他兩位夫郎!”


    “你莫不是容不下他們?”


    “妻主!”風眠帶著魏亭訓從門外進來,容色淡淡,“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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