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將剩下的銀錢遞給芋頭,芋頭拿著錢打發了幫忙的村民,過了半晌後,才走到宋湘身邊說道:“小姐,該回去了。”


    宋湘嗯了聲,吩咐燈竹道:“燈竹,扶起魏公子,我們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了寺廟裏,風眠帶著魏亭訓去自己的客堂洗澡,順便替他找了身換洗的衣服。


    周豔珍帶著紅兒到了宋湘房裏,愁眉苦臉的說道:“魏公子太可憐了!宋湘妹妹,要不你就收下他吧!”


    “周姐不許胡說!”宋湘焦心熱中的說道,“我幫助魏公子,是出於道義,並不圖他回報,周姐可不要在魏公子跟前提起此事。”


    “他已失去雙親,又沒親戚投靠,身無分文,處境艱難,借宿在寺廟也不是長久之計。”宋湘思慮憂遠,愁緒萬千,不知該如何抉擇。


    給他點錢,放他一人在寺廟,若是遇見先前那樣的婦人,他一時想不開,豈不是害了他,但是帶著他的話,對他聲名總歸是有妨礙。


    見宋湘這般為難,周豔珍提議道:“要不我收魏公子為義弟如何?”


    “這樣帶著他,也好有個身份不成!”


    宋湘點了點頭道:“周姐的這個提議很不錯,你一會問問他。”


    正說著,風眠一個人走了進來:“魏公子洗漱完睡下了,我叫燈竹在床前看著,他一口東西也不吃,可如何是好?”


    “啊?這怎麽可以?”周豔珍低呼一聲,擔心的說道,“他身子那般單薄,不吃東西身體不就垮了嗎?”


    宋湘輕嘖了聲,抿了抿唇道:“他若不吃,我們便陪著他餓肚子,這樣一來,他總會吃的!”


    “這個辦法好!”周豔珍麵上總算有了一絲笑意,“還是宋湘妹妹有辦法。”


    風眠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回旁邊客堂再去看看。”


    幾人等著魏亭訓,到了晚上他才醒來。


    風眠對著魏亭訓說,大家夥都跟著他餓肚子,魏亭訓聽了羞愧萬分,當即嚷嚷著要吃東西,眾人心裏才算鬆了口氣。


    用完晚膳後,風眠也不敢放魏亭訓一人睡覺,就遣了燈竹陪他。


    而他等到魏亭訓睡著了,才趴在桌子上眯了會。


    當天夜裏,魏亭訓夢見母君前來,痛心疾首地罵道:“本君養你一場,可不是為了叫你尋死覓活跟我下到黃泉做伴的,你身邊的那位女郎是個大富貴的,你要好好珍惜,不可錯過。”


    魏亭訓驚異非常,但是身子困乏,夢魘纏身,怎麽也醒不過來。


    第二日早上,魏亭訓看著趴在桌上睡的風眠,心裏更加愧疚了。


    燈竹悄聲開了門打了些水送來,供兩人洗漱。


    天亮後,盥洗已畢,三個人用了飯,燈竹望見魏亭訓吃驚地捂住嘴,對著風眠悄聲說道:“昨日黑燈瞎火,魏公子又背著身子,小的沒看清他的模樣,今日一見,才發現魏公子長得竟這般好看。”


    話音未落,就聽到敲門聲:“風公子,魏公子,我家小姐說該出發去府城啦!”


    “這就來。”


    燈竹應了一聲,恭敬的候著。


    風眠拿出自己一件的月色披風,催魏亭訓披上。


    魏亭訓低頭不接,捏著手在桌前徘徊,宋小姐並未答應他以身相許,他擔心這樣跟著宋小姐走了,名義不順,會遭人小視。


    更何況,她還有這樣俊美的夫郎跟著,這般想著,他便抬起頭看了風眠一眼。


    風眠忍不住勸道:“魏公子就跟著我們走吧,宋大小姐雖然混了點,但是不會亂來的!”


    宋大小姐?混?


    聽這位風公子的意思,他不是那位宋大小姐的夫郎。


    魏亭訓不動聲色的起身,從風眠手中接過披風綁在脖前,決心去外麵看看。


    門剛被燈竹打開,芋頭就闖了進來:“哎呀,我說燈竹,你…”


    “芋頭,怎麽了?”


    周豔珍大搖大擺的自隔壁走到門邊,見到魏亭訓,一個趔趄,驚歎之餘,差點為之傾倒,被紅兒扶住後,她快速的上下打量了魏亭訓一番。


    隨後假裝知禮的捂住了眼睛,嘴裏喊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宋湘從周豔珍後麵走了過來,徑直進了房間,隨著眉眼緩緩抬起,映入眼簾的是一襲藍色雲袍的公子。


    公子外披一件月色披風,頭發以玉冠高高束起,長身玉立,矜貴不凡。


    門口的光亮照亮客堂,映襯著公子的麵容更加蒼白俊美,英挺的眉峰下,那雙狹長的眸子帶著一絲病態的破碎感。


    這這這,這是魏公子嗎?


    先前看他雖然身子孱弱,但蓬頭垢麵,手上黢黑,以為他年紀會比眾人大,如今被風眠收拾了一番,才發現他那是為了隱藏自己,故意扮醜。


    為了在這女尊男卑的世道不被欺辱,也真是難為他了。


    宋湘不由的對他生出了一抹敬意。


    周豔珍見宋湘不說話,撒開擋住眼睛的手,衝著魏亭訓說道:“魏公子,我們一會就要出發去府城了,為了行走方便,我認你做義弟如何?”


    話音剛落,魏亭訓就一陣愕然,陷入到短暫的沉默中,他身不由己的瞥了眼宋湘,輕輕說道:“好!”


    聽到這話,周豔珍心頭升起一抹喜悅,笑著說道:“我有義弟了。”


    “周家女郎稍安勿躁,此事不可隨意為之!”風眠先是拒絕了周豔珍的提議,隨後珍重的說道,“隻有我與魏公子結為義兄弟,才不至於毀了魏公子的聲名。”


    周豔珍懊喪的說道:“之前是我考慮的不太周到,差點誤了魏公子的聲名,還是按風公子說的辦吧!”


    風眠領著魏亭訓去到大殿裏祭告佛祖,焚香跪拜,結為異姓兄弟。


    隨後才去魏亭訓的堂舍幫著收拾東西。


    宋湘帶著一行人躬身拜別方丈,下了山,坐上馬車朝著府城駛去。


    到宣陽府時,已接近午時。


    宋湘坐在車轅上,極目而望,寬闊高厚的城垣上,古老的磚牆朝著左右綿延伸展開來。


    等到近了,一座闊兩丈,深一丈的城門巍然屹立在人眼前,城門正中間用黑色的篆書刻著宣陽府三個大字。


    城門之上建造著規模宏麗的多重簷的紅牆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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