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頭所言屬實,不知二妹妹想要治芋頭什麽罪?”宋湘臉色一沉,話音一轉,“二妹妹當街攔住象姑館的清倌,不知何意?難道想逼良為娼不成?”


    蘆葦氣急了,代自家小姐反唇相譏道:“一個清倌算什麽良家子,還不是個下賤的賣藝妓子!”


    “芋頭,上去掌嘴!”宋湘冷冷的吩咐,“主人還未開口,一個婢女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芋頭麵色一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左右開弓,打的蘆葦捂著臉哭著尋求宋韻的庇護:“二小姐,你快救救奴婢!”


    “大姐姐!蘆葦隻不過是實話實說,你用不著這麽懲治她吧!”宋韻氣憤的彎腰出了車廂,盛氣淩人的站在車頭盯著宋湘。


    “嗬!若不是怕被外人笑話,我這個做姐姐的,倒還想替二姨母整治一下二房的風氣呢!”


    “你敢!”宋韻蔥白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銳利的指甲劃破了肌膚猶不自知,“好好好!大姐姐真是好大的威風!”


    宋湘唇角一勾,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道:“不敢當,可比不上二妹妹,為了逼迫清倌陪自己吃酒,竟然指使婢女逼停弄月公子的馬車,真是小刀喇屁股,讓人開了眼界了!”


    眾人哄聲大笑,對著宋韻指指點點…


    宋韻對著宋湘拋了個眼刀,語氣不快的命令蘆葦:“蠢貨,還不快上來趕車!等著被人看笑話嗎!”


    蘆葦麻利的上車,眼神裏帶著一抹戾氣,偷偷的掃過宋湘,剜了一眼芋頭,趕著馬車離去。


    先前圍著的人群見沒有熱鬧可看,如一窩蜂的散去。


    宋湘見狀,轉身提步就走,卻被阿喜緊跑幾步,攔住了去路。


    阿喜彎著腰邀請宋湘,態度恭敬:“宋大小姐,你上去看看我家公子吧!他都病的不成樣子了!”


    “他又病了?”宋湘皺眉,“怎麽不去看大夫?”


    阿喜苦哈哈的說道:“是舊疾未愈,剛去看了大夫,說是憂思過重導致的肝氣鬱結…”


    宋湘回身看向弄月的馬車,搖搖頭,挪步走到馬車跟前,手腳利索的上了馬車,閃身鑽了進去。


    一時間,冷風驟入,兩人四目相對。


    弄月裹了裹身上的披風,見是宋湘,眼裏霎時帶出一抹喜悅來:“湘兒,真的是你?我差點以為幻聽了!”


    宋湘坐在一側,沒好氣的說道:“怎麽不去請個大夫好好調養下身子,外麵天氣不暖和,老跑出來幹嘛?”


    弄月聽了有些委屈,自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冤家還責怪自己…


    “湘兒,我想你了…”


    宋湘閉了閉眼,身體僵住:“我上次不是和你說明白了嗎?”


    弄月見狀,愈發委屈了:“可是我放不下你啊,湘兒!”


    宋湘的心徹底亂了,不是喜歡的心亂,而是要處理原主感情,煩惱不堪的心亂…


    她都不敢去看弄月的眼睛,腦海裏如一團亂麻,心如皺了吧唧的池水,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語言去回應弄月的喜歡了。


    弄月見她不語,心情複雜的說道:“湘兒,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隻是,忘記一個人沒有那麽容易的,不要這麽快從我的世界裏消失好不好…”


    宋湘口不擇言道:“好…”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忙看向弄月,語氣吞吞吐吐道:“我現在腦袋有點亂,恐怕說出的話不能當真,弄月,對不起…”


    “我不是以前的那個宋湘了…注定要讓你失望了…”


    弄月不懂:“什麽你不是以前的宋湘?以前的你雖然是頑劣了一些,但是眼中卻隻有我啊…”


    宋湘一怔,想到原主,眼裏不禁帶了抹厲色:“以前喜歡你的那個宋湘已經死了…那個眼中隻有你的宋湘她…死了…”


    “弄月,你問問自己的心,你真的有喜歡過她嗎,你沒有,對吧?你隻是肆意享受著她的喜歡,享受著被她追捧的感覺。”


    “我…”


    “就像垂釣,她咬著鉤,你心裏有成就感,有一天,她突然不咬鉤了,或是去咬別的鉤了,你又開始計較得失了,覺得她就應該被你拴著?”


    “我…”


    “不是對她逢場作戲嗎?現在又做出這樣一副樣子,我確實是看不明白了…”


    弄月難受的捂住胸口,說道:“湘兒,不是這樣的,自從知道你不會再來看我,一門心思準備科舉的時候,我才陡然明白自己的心意…”


    宋湘思緒萬千,想到自穿越過來的這一堆事,就無法直麵原主的內心,去處理原主感情的事。


    這大概是個死結,原主已逝,再執著下去又有什麽意義…


    “弄月,感情的事,錯過就是錯過了,再執著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你明白嗎?”宋湘沒有再看弄月,道了一聲告辭,轉身下了馬車。


    隻留弄月魂不守舍的坐在車內…


    暮色蒼茫時,宋湘回到了家裏。


    風眠依舊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看上去像是在等宋湘一樣。


    “大小姐你回來了?”燈竹走到宋湘身邊,囁嚅的問道,“大小姐明日可否早些回來?”


    早些回來?又鬧什麽幺蛾子?


    東陵國的所有書院和學館都有明確規定:凡書院及學館子弟,自卯正來書院及館中進學,酉刻整下學。


    卯正是上午六點整,酉刻是下午六點整,她方才在路上耽誤了兩個小時,現在都八點左右了。


    宋湘清了清嗓,借著夜色問燈竹:“明日可是有什麽事嗎?”


    燈竹抬首瞟了一眼風眠,又囁嚅的說道:“我家公子來宋家也有段日子了,近日總夢到大夫主,想回家去看看…”


    宋湘走過去坐到石凳上,氣定神閑的說道:“我們宋家人丁稀少,冷冷清清的,想必風公子住的不甚習慣,我有心想將公子送回家暫住幾天,又怕你那母君起什麽歪心思…”


    “要不,這樣吧,明日讓芋頭幫我請一天假,然後我陪著你一道回家去看看你大父?”


    芋頭從書房掌了一盞燈出來,開心的說道:“大小姐你隻管陪風公子去,請假的事有奴婢呢!”


    風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像山間的小鹿般,手足無措道:“不…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不能因為我歸家而耽誤了大小姐的課業!”


    “不妨事的!”宋湘笑笑,“家裏寂寞冷清,除了我的兩位哥哥過來討擾風公子一二,確實太過枯燥了些…”


    風眠放在石桌上的手微微收緊,身體不由自主的帶著一些緊張,見宋湘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他耳垂悄悄爬上了一抹紅暈。


    “大小姐,你不要聽燈竹胡說,宋家君父待我和善有佳,我在這裏住的頗為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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