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米彩的聲音我心涼了半截,所謂這個小叛徒,又無情的出賣他老爸了,等我回去先不讓他過好日子!


    “我回去多帶幾包薯片能彌補我的過錯嗎?”我馬上向米彩懇求道。


    “不行!”


    “那我把這個月零花錢都上交夠不夠,還有四百多。”


    “我一個月就給你200,怎麽到月底剩400了?!”我心裏一驚,又馬上有了對策。


    “這不來洛陽了,我就尋思著給你帶個禮物,先問張一西借了點兒。”


    “哼!琪琪剛和我說了張一西這個月沒零花錢!”張一西這小子一點兒也不靠譜,米彩好歹還給我200塊錢,原來他一分也沒有。


    “安總和張一西資產上沒有這麽多融合吧?”在我的認知中,由於安琪和張一西特殊的情感經曆,安琪曾經擊垮了張一西的海景咖啡,他們兩個經濟上好像一直是獨立的。


    “琪琪早就掌握他們家財政大權了,張一西隻能乖乖就範!昭陽,你少拿張一西出來糊弄我,別以為我和琪琪不知道你們倆一直互相打配合,同流合汙!好好想想你從洛陽回來怎麽交代!”說完米彩便掛斷了電話。


    我沒想到張一西這慫鳥這麽快就和紅衣女子妥協了,我還以為他能多堅持幾年!早知道剛才我就說是借羅本了。


    “你丫借我200塊錢,過兩天給你。”我剛想到羅本,羅本就給我發來了微信。


    我:“……”羅本是我們逼格最高的,借錢都這麽硬氣,搞得跟我欠他200 塊一樣!


    “你丫這是借錢的口氣嗎,滾!”我給羅本發過去後,還是用微信給他轉了200......


    在借了羅本錢之後,我並沒有聽米彩的,好好想個借口解釋那400塊錢的事兒,而是在這個316 房間中觸景生情,想到了我的大學生活。


    我的大學生活中少不了方圓顏妍向晨這幾個人,當然還有簡薇,她陪我走過了那段青春的歲月。


    和我一起坐最後一排的選修課;一起在食堂裏排隊買飯。選修課上她總是叮囑我看看英語單詞,隻是她在我身邊我眼中哪裏看得進單詞?食堂裏我們每次隻打一份自助餐兩碗米飯,兩雙筷子就在一個盤子中胡攪蠻纏,還有比胡攪蠻纏更貼近的詞嗎?


    方圓在大學是我們係學生會的副主席,係裏舉辦活動方圓都要負責,同時方圓還要兼顧他的學業,在空閑時還有兼職。他的大學生活很忙碌,我知道這歸根結底是因為方圓的家庭,他不得不比別人更努力一點兒。


    顏妍是模特隊的隊長,係裏舉辦迎新晚會,方圓作為學生會的幹部便和模特隊協調演出,就這樣兩人成了我們係裏的模範情侶。年年方圓和顏妍都會得獎學金,然後我便會不要臉地問方圓借錢,養活自己的樂隊開銷......


    相對而言,向晨就比較清閑。向晨家境很富裕,我們出去聚餐,向晨都會搶著付錢。每到月底我開始節衣縮食時,向晨依然可以盡情地揮霍。他甚至可以選擇出國留學,再回來接管他父親的煙酒生意。


    我的話,大學期間便是忙著自己的樂隊,到了考試前才加緊複習。還記得一個學期我掛科了好幾門,輔導員甚至氣得要找板爹溝通。


    我和輔導員解釋了半天,連板爹有高血壓都說了,那輔導員不近人情,還是要堅持和板爹交流。最後是方圓幫我擺平了,方圓由於是學生會幹部的原因,經常和我們係裏的老師打交道。


    後來聽顏妍說方圓在我們輔導員麵前好話說了一堆,還帶著兩條好煙過去,才讓他打消了找板爹的念頭。


    關於簡薇,我回憶起的並不是我們在一起時的甜甜蜜蜜,而是我們吵架的那次。大二那年我們樂隊舉行了一次慈善匯演,我把匯演掙得錢還有自己學費都交給了一個失聰的男孩兒,他的姐姐叫陳千魚,也是蘇大的,比我小一個年級。


    陳千魚長得也還不錯,簡薇以為我有朝三暮四的想法,才幫助了她弟弟。後麵還是簡薇賣了她父親送她的一條項鏈,才幫我交齊了學費。


    簡薇給我錢時和我說:“昭陽,我知道你沒有那些朝三暮四的想法,以後把重心放到學業上。”


    我接過簡薇給我的學費,剛想開口時,一位同學走到了我和簡薇前麵,開口說道:“同學,你們好。我是校報記者團的,我們有一個“尋找最美情侶”活動,你們有興趣參加嗎?隻需要拍一個照片就可以加學分!”


    簡薇對著那位同學點了點頭,我們一起走到了校外的一個人工湖。我坐到了湖麵的台階上,簡薇背著我們的吉他,側身看著我,負責攝影的同學拍下了這一張照片。


    將照片給我和簡薇看過後又對我們說:“感謝你們的參與,我們還準備了小禮品。”說著她拿出了一把梳子放到了我手上。


    簡薇解開了頭發,背轉身子對我說:“昭陽,幫我把頭發梳回去吧。”我一手拿著梳子,一手捧起了簡薇的長發,輕柔,順滑,淡淡的香味讓我感到很舒服。


    我隻會紮個馬尾辮,好像還紮歪了,簡薇拿出了她的小鏡子,看了我的傑作後開口說道:“以後多梳幾次就好了。”我牽起簡薇的手,一起向學校走去。


    人工湖邊有許多柳樹,當時是四月份,正是柳絮漫天飛舞的季節,簡薇捂著嘴巴,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拉著簡薇去了附近的藥店想買包口罩,那個老板又向我推薦了個什麽抗過敏的藥,我也順手買了下來,簡薇無奈笑了笑:“看來我們又得吃好幾星期關東煮了!”


    等到了蘇大門口就有了許多賣小吃的攤位,我和簡薇就在這裏買關東煮,臨走時賣關東煮的老板對我說:“你這小夥子也不能總帶著自己女朋友吃我這露天飯館,我在這裏賣多久了,就你倆來的次數最多,等將來你經濟獨立了,可別辜負了你這女朋友!”


    我把簡薇的手拉的更緊了,向那老板保證......


    這時我微信響了,米彩給我發來了一個憤怒的表情,應該是抱怨我這麽長時間也沒和她解釋那400塊錢的事。


    雖然米彩嘴上說讓我從洛陽回來再交代,但我自己心裏清楚等我從洛陽回來黃花菜都涼了。對此我早就想好了應對措施,回酒店的路上我就買了好幾種口味的薯片。


    我拍了一張番茄味的薯片給米彩發了過去,米彩馬上發來了兩個憤怒的表情,我又拍了一個燒烤味和一個黃瓜味的薯片,如果米彩還繼續給我發表情,我還有青檸味,烤肉味,紅燴味,實在不行還有原味!


    米彩終於給我發了條文字消息:我還是喜歡原汁原味,後麵還有個吐出舌頭兩眼放光的表情。


    我馬上把原味的薯片拍給了米彩,米彩又發來了一條“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消息。


    我將我幾張銀行卡裏的三塊五塊湊到了一起,也有一百多,除去借給羅本的200塊,現在又有了三百多。我把三百多轉賬給了米彩,又解釋道買薯片花了一點兒,要不然一定把四百都上交了。


    我那三百多塊錢發的有零有整,是三百四十二塊六毛七。米彩點了收款,又發給了我那四十二塊六毛七,說她喜歡整數,剩下的是我零花錢。


    “老婆真好,我又能多給你買幾袋薯片了。”


    “少貧嘴,快睡覺。”


    “是不是沒我的夜晚太孤單隻能睡覺了?”這句話後麵還加了個狗頭的表情。


    雖然我36歲了,但還是個緊跟時代潮流的人。知道那個微笑的表情意思是無語,狗頭的表情意思是壞笑,不懷好意。


    米彩給我發來了她和所謂隻露出兩個小腦袋,縮被子裏睡覺的照片,我也有了睡意,語音給米彩發了句“晚安”後也學著她和所謂的樣子把被子往上掖了掖,期待明天與孫行長的會麵。


    次日上午的商務會議結束後,我利用下午的時間整理了一下要點,給陳景明發了過去。陳景明表示收到後,我又和他交流了一下昨天碰上孫行長,他兒子在小米汽車工作,考慮今年公司年終獎的事。


    我和陳景明結束了線上的會議後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我駕車提前來到了昨天和孫行長約定的麗景軒酒樓。在門口拍了張照片給張一西發了過去,讓他示意安總說公費要報銷。


    張一西給我回複了一個微笑的表情,我裝作不知道這個表情的含義,又和張一西說一會兒給他發菜單的照片,是多少就報銷多少,不坑他和安琪的錢。事實上我也確實沒錢了,要是安琪不報銷,這頓飯得讓孫行長請。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我準備就在酒樓門口等孫行長。我參加會議都沒這麽準時,一般會遲到幾分鍾,更別說什麽提前來,但方圓給孫行長的承諾就是我的事,我沒有一絲含糊!


    在我前麵一對大學生模樣的情侶走了過來,女孩把包給了男孩,向街那頭的公共廁所走去。


    我現在還記得當年和樂瑤一起來了洛陽,結果她大姨媽也跟著來了,我和她身上又都沒錢,最後就是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兒借了我二十塊錢買了包衛生巾。


    那個女孩從衛生間出來後,接過了男孩手中的包,又從包中拿出了一張小紅花的貼紙要給男孩貼上,男孩挽起袖子,原來他手臂上已經有好幾朵小紅花了。


    我又想到了我和簡薇,我們的大學時代好像沒有過這樣的“貼紙信物”,簡薇並不是一個有童趣的人,不會像這個女孩一樣用小紅花獎勵她男朋友。


    如果這對學生情侶真的可以走進婚姻的殿堂,那這個小紅花貼紙會成為他們美好的回憶;如果他們不幸成為了愛情的又一次遺憾,那這小紅花貼紙不知道會陪伴在他們誰的左右?


    或許是那個男孩留著,隻是廚房裏做飯的女人已經不是曾經給他貼小紅花的女孩兒;也或許是那個女孩留著,隻是她下班回家看著滿屋子的狼藉也慢慢淡忘了那個手臂上貼著小紅花的男孩;又或許他們都瀟灑地遺忘了這段記憶,也不會想起他們之間有個小紅花;我似乎又想到一個更遺憾的結局,他們都把小紅花留了下來,隻是自己的愛人都不是彼此,在夜深人靜時看著床上另一個自己不那麽愛的人才回憶這段青春歲月......


    所謂的小紅花隻是一個愛情信物的寄托,就像關東煮,腳鏈,吉他,口紅,隻是我說不上我和大洋彼岸的她算我設想的哪個結局?


    好像我上麵想到的四種結局都不是,但故事最後都會有結局的,就像一篇文章最後都會畫上句號......


    我這才發現我上麵畫上的原來是省略號,並不是所謂的句號!我似乎更明白為什麽米彩給我們的孩子起名為所謂了。所謂,所謂,是世事本就難料所謂的所謂!


    在小紅花情侶走後,我便看到了孫行長的身影。此時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和孫行長都已經來到安琪的麗景軒酒樓了,隻是到現在張一西還沒有回複我這頓飯到底報不報銷。


    孫行長穿著一身運動衣,小跑著過來,手上還拿著一輛賽車,包裝還沒有拆掉,可能是買給他孫子的。孫行長這個賽車又勾起了我的另一段大學回憶,我第一次玩的就是向晨的那輛油動力賽車。


    應該是大三那一年,學校裏的課程已經沒有大一大二時多了,我們就有了許多空閑時間。在這些時間裏我便組織樂隊的活動,在我們蘇大的論壇上進行宣傳和發布演出時間什麽的,我還記得我在論壇的網名叫“搖滾奶瓶”。


    我和簡薇經常一起登台演出,如果方圓顏妍有空也會來給我們樂隊捧場。在演出結束後,我們便會去學校附近的大排檔吃上一頓。


    當然演出掙的錢肯定不夠,有時候是簡薇出一點兒,有時候是方圓出一點兒,但他們都沒有說過一句抱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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