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米彩一起將坤哥送到了樓下,坤哥司機已經在車裏等候了,送走坤哥後我和米彩也迎來了分別的時刻。


    “洛陽好吃的老公都記著呢,小饞貓!”我刮了米彩一下鼻子,笑著說道。


    “你記得早點回來就行,這次家裏零食我會留點兒給你的,不會再一個人偷吃了。”米彩頭靠近了我的胸膛柔聲說道。


    “昨天晚上回來你和所謂就消滅的差不多了吧?”我輕撫著米彩發絲說道。


    “沒有,我偷偷藏了一袋你最喜歡吃的薯片。”


    “那不是你最喜歡吃的嗎?”


    “你知道就好,別忘了洛陽的薯片,你帶回幾包我嚐嚐看和蘇州的有什麽不一樣。”


    “要不我再讓坤哥寄兩包山西的,讓羅本寄兩包北京的,都讓你嚐嚐看。”


    “一言為定,你說謊了就是小狗。”


    我學著在水叫了兩聲,別問我在水是啥,又在米彩額頭上親吻了一口,米彩鬆開了雙臂示意我不要耽誤時間,我才轉身離去。


    ......


    到了洛陽境內後我首先給米彩報了平安,又看到了路邊龍門石窟的宣傳片。我和樂瑤當年就是心血來潮坐火車來洛陽的,甚至我們在火車上時羅本還在盡職盡責忙著他的殯葬業務。


    到了洛陽發現我們根本沒錢,我便用身上僅有的錢買了一把二手吉他,在路邊演出,樂瑤就負責收行人打賞的錢。


    隻是那時的自己還不知道當時是三無青年的我未來會成為幾個公司的老總,忙著拿下殯葬業務的羅本會成為搖滾教父,和我一樣落魄的樂瑤會成為一線女明星......


    我又來到了文藝之路的店鋪天空之城,店鋪的外麵錦旗圍了一圈,還有坦克的模型,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當初我為了讓這個店鋪更有紀念意義,又買了一輛紅色q7,車牌號就是米彩的拚音首字母加上米彩生日的組合。


    “昭總?”我準備進店時身後卻傳來了一個我不怎麽熟悉的聲音,僅憑聲音我無法確定他是誰。


    “孫行長!”我回過頭有點兒驚訝,沒想到在洛陽遇到了孫行長。當年我準備離開方圓墓碑時就遇到了他,他也給我帶來了那1500萬的真相......


    孫行長的年紀和陳景明差不多,當初方圓利用自己手中的資源運作幫孫行長度過了難關,也將萬森與多家銀行的命運捆綁在了一起。


    銀行一直發放巨額的貸款給萬森,萬森才能在我們對其互聯網經濟戰爭中堅持那麽久,最後米彩牽製了萬森在歐洲的投資方,我們才宣告了最終的勝利。


    在孫行長告訴我那1500萬的真相後,我隻是在一場工商局的會議上見過他一次,後麵聽說孫行長提前退休了,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我帶著謙遜的笑容伸出了手,與孫行長握在了一起,孫行長看著天空之城笑著先開了口:“昭總,這樣有情懷的店鋪也就你們路酷在做了,每次路過這裏都有滿滿的文藝味。”


    我有點驚訝孫行長說他每次路過這裏,難道孫行長退休後來了洛陽養老?如果他也和我一樣隻是偶爾來一次便不會說出每次路過這裏這樣的話。


    “孫行長您是在洛陽定居了嗎?”


    “我就是洛陽人,兒子留學回來後也在洛陽發展,退休後便回洛陽幫著照顧孫子了。”孫行長眼神中充滿了驕傲和我說,看來他在洛陽的日子過著不錯。(原著中沒有說孫行長是哪裏人,這裏加入這個設定,劇情合理點兒。)


    “您兒子和您一樣也是在銀行工作嗎?”我向孫行長問道。當初方圓就選擇了和孫行長合作,我一向認可方圓的能力,我和孫行長的兒子也有合作的可能。


    “沒有,他在小米汽車那邊工作。昭總你也別一口一個您,聽著我怪別扭。”


    “孫叔你不也一口一個昭總叫我嗎?給我個你兒子聯係方式,今年我們公司年終獎就是雷總的小米汽車了。”我笑著將一隻胳膊搭住了孫行長的肩,我的確不喜歡那樣一本正經地說話。


    “方圓做事可比你踏實多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孫行長歎了一口氣,又笑著和我說。我和孫行長之間肯定是避不開方圓的,孫行長潛意識裏也會把我和方圓聯係在一起.....


    我和孫行長都沉默了一會兒,都在為方圓各自悲傷著。最後打破沉默的是孫行長:“方圓這孩子從小家境就不好.憑自己的能力奮鬥到了ceo 的位置,我很欣賞他。方圓給了你很高的評價,他還說有空了要給我講一講你們大學的事,隻是再也沒機會了。”


    我記得孫行長和我說過他和方圓是忘年交,但我還是沒想到他也知道方圓家境的事。


    在我印象中當年我和方圓進了職場以後,應該就不會再有這麽交心的朋友能讓方圓說出他父親經商失敗的這段往事了。


    “孫叔,方圓離世是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的,我很替方圓高興結識了您這樣優秀的前輩,我也可以跟您講一講我們大學的生活,也算我替方圓完成了對您的承諾。”我誠懇地和孫行長說道。


    孫行長點了點頭剛想開口時,電話響了。孫行長並沒有避諱我,在我麵前接起了電話,大概意思是孫行長愛人叫他回去看孫子了。


    孫行長放下手機,臉上沒了之前的傷感。人到了一把年紀,又回到了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還有自己孫子陪著,孫行長或許也是在夜深人靜時才想起方圓這個朋友。


    方圓走了這麽多年,時間慢慢釋懷了許多,隻是我還會在某個刹那想起他,想起我們的青春......


    孫行長把他兒子電話號碼報給我後,我們約好了明天晚上在安總的麗景軒酒樓喝兩杯,之後我便進了天空之城。我並沒有提前通知店長我過來了,我想看看這裏的顧客是怎樣的消費體驗。


    我看到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後生抱著吉他,在舞台上演奏著《私奔》,於此同時店鋪裏的其他顧客也都跟著合唱起來,一起譜寫著青青的樂章......


    在《私奔》的歌聲中,我又回到了二十七歲的年紀,在徐州的路上將米彩背起,奔向了那座最遙遠的城鎮;如今我三十六歲了,背上背的人換成了我們的兒子所謂,隻是《私奔》還是那首《私奔》,他還在被不同的人不斷演繹著他們的故事......


    《私奔》並不是說真的要私奔,而是一種渴望改變現狀的勇氣,衝破世俗的枷鎖,不甘命運的掙紮!


    而我卻慢慢淡忘了故事的開始,我和她真的是憑借這首《私奔》帶來的勇氣,以為這首《私奔》就可以讓我們有了抵禦一切困難的力量,有了與這個世俗抗衡的資本。


    可惜那時的我太不成熟,辜負了遠在大洋彼岸的她。這麽多年我也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會想起她,她一定也會幸福的,不是嗎?


    我觀察了一下,店鋪裏的男性顧客偏多,在一個小角落裏有位女性顧客,她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是那天我寵物店開業第一個上台分享故事的兔子抱枕女孩。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她的寵物兔給我留下了印象,我覺得這麽稱呼她挺貼切的。


    我想和她打個招呼時,旁邊又過來一群人,等他們消失在我視野時,那個兔子抱枕女孩也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我也沒有過多在天空之城逗留,回到了酒店裏。


    我酒店房間的門牌號是316,這個數字曾經陪伴了我大學四年,我和方圓向晨的宿舍就是蘇大一號宿舍樓316。


    我洗漱完躺倒了床上,期待著米彩給我打個電話,不知道今晚我不在,米彩的手藝能不能滿足所謂的胃。


    或者米彩幹脆帶著所謂去了小區門口的如意餛飩,叫上兩碗熱乎的小餛飩,加點兒醋,加點兒胡椒,可好吃啦!


    聽開餛飩店的爺爺說,他們這個店鋪是連鎖的,老板是個叫江橋的人,這個餛飩店是以他們老板愛人命名的。


    “如意”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所謂經常看的動畫片《葫蘆娃》,裏麵那個蛇精會念咒語:“如意如意,隨我心意,快快顯靈!”


    或許那個叫江橋的人,他的孩子看了《葫蘆娃》也會想到他(她)的母親就叫如意。


    我似乎能穿過如意這個名字,看到她是不是也喜歡卡通貼紙,也喜歡和那個叫江橋的男人拌嘴?或許在他們身上也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


    就在我回味如意餛飩的味道時,米彩終於給我打來了電話,我接起電話便開口調戲米彩:“我這才走了幾小時就忍不住想我了?”


    “爸爸,媽媽又要做蛋包飯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所謂的聲音,並不是米彩。


    “你用媽媽手機點個外賣,我們小區門口的如意餛飩就不錯。”


    “我不知道媽媽手機的密碼!”


    “是。別和媽媽說是爸爸告訴你的,就說是你自己猜的媽媽生日。”我和米彩的資產在米彩當年回國後便不分你我了,我們手下幾個公司的資源也是共享的,在很多領域都有合作,家裏的財政大權是米彩掌管,米彩一直以為我不知道她的支付密碼。


    “爸爸,對不起,我是被媽媽威脅的。”我一聽頓感不妙,中了米彩的圈套。


    “昭陽!回來有你好日子過!”馬上電話那頭傳來了米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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