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農曆臘月二十九，李輝翔回到老家的第二天，這天一早，他和父母還有弟弟一起上街備年貨。
小小縣城，比起動輒幾百萬乃至上千萬人口的大城市來說，年關的街市，反倒更加熱鬧，更加有年味。
到了街上，李煜麒忽然叫住妻子，“去銀行，取點錢出來，讓他轉給他幺叔。”
聞言，劉敏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李輝翔，“跟我來吧，你借的，還是要你親自還給他才好。”
李輝翔點了點頭，跟著母親朝著銀行走了過去。
母親取錢的時候，李輝翔就給自己小叔打電話，告訴小叔還他錢，問是轉他卡裏還是微信轉給他。
小叔先是問他，“你不是說要一兩個月嗎？怎麽突然間就周轉開了？不是回家問你爹媽要錢了吧，如果是這樣，那這錢就先不要還了。”
聽到這話，李輝翔不由冷笑了一下，心想：我和你的約定，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心裏不清楚嗎？在我麵前又開始擺譜起來，虛偽。
不過，嘴上卻說：“不是，我收了點錢回來，馬上過年了，總欠著你也不好，你借錢給我，已經是幫了我天大的忙了，再欠著不還，我......”
“好吧，隻要不是問你爹媽要的，那我就接了，隨便你吧，轉微信轉卡都行。”
“那就微信吧，轉卡的話，你還得給我發卡號，馬上過年，銀行裏麵換新錢發壓歲錢的人也多，排隊要花很長時間。”
說完，李輝翔掛斷了電話，這個時候，母親已經取了錢出來，李輝翔接過母親遞來的錢，接著去到atm機，存到了自己卡裏，然後，立即微信轉給了他小叔。
接著，一家人備好年貨，就回了家。
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飯之後，李煜麒跟李輝翔說，“這房子，必須要弄一下了，我看現在好多地方都是搭架子用彩鋼瓦搭棚做倉庫、廠房之類的，不給咱們家辦建房手續，那咱們就用彩鋼瓦搭一個吧，趁年關，各個單位都在放假，咱們先把框架搭出來，搭框架需要用到的鋼管、方管等材料，早已經準備好了，等到收假之後，再去買彩鋼瓦鋪上，隻要不漏雨進來，老子一個人慢慢弄，也要弄一套房子出來。”
“咱們房子爛成這樣，地震過後不讓建，現在，他們砸壞了也不承認，我們自己想辦法也還要躲著他們，尋常百姓，還真是......”
聽著李輝翔的呢喃的聲音，李煜麒不由看向自己大兒子，解釋的同時其實也是在給李輝翔分析一些內幕，“他們也隻是別人的兵，他們上麵還有人，這些人要他們怎麽做，他們敢反抗嗎？他們還要不要工作了，老子擔心的是，即便是放假期間，恐怕他們也會報城管來阻攔。”
“那就讓他們來試試，這個年，大家都別想過安生了。”
“超超，你要聽爸爸話了，如果真的有人來阻攔，不要跟他們吵，更不能動手，一旦你和他們吵或者動手，我們就輸了，他們隻是兵，上麵要求他們出麵，他們也沒有辦法，他們也不敢真的動手阻攔，頂多也就是嘴上說不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這個框架整出來。”
年三十晚，李輝翔當然也不願意和父親頂嘴，也就沒有再開口說什麽。
那個春節，過了年三十晚上，從年初一開始，李輝翔和父親就著手搭框架。
年初二那天，果不其然，城管的來了，不讓李輝翔家搭框架，李煜麒害怕李輝翔忍不住和人家吵或是動手。
在城管部門工作人員到來的時候，就陪著笑解釋說：“學校修食堂砸爛房子不承認，喊我們自己想辦法，你們看嘛，到處都是被砸爛的洞，一下雨，屋頭全都是水，我們不是修房子，我們隻是搭一個棚子，蓋幾塊彩鋼瓦，遮一下雨。”
城管一共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女的拿著相機，四處拍照。兩個男的就這裏看看，那裏望望，時不時低聲交談兩句，偶爾也會朝黑著臉的李輝翔看上一眼，看向李輝翔的時候，眼中都是閃出了一抹忌憚。
顯然，這兩人應該是認識李輝翔的，對於李輝翔的一些過去，兩人應該也是有所耳聞的。
最終，他們交代李煜麒：“你家的情況我們也看了，確實存在你說的問題，但是叔叔，你也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也是聽命行事，你鋪瓦遮雨，我們也就不攔了，但是，叔叔，真的，你不能修房子，我們領導是下了命令的，有些話我們不說相信你也清楚，你家這個房子修得成修不成，不是哪一個部門能夠決定的，能決定的隻有權力最大那個部門。”
“理解理解，能同意我們鋪瓦遮雨，已經 很感謝你們了。”
看著一直陪笑的父親，李輝翔也一直在極力地壓製著自己內心的憤怒，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決定，過完年，暫時不回珠海，留在老家一段時間。
他做這個決定，有兩個目的，首先，他要看看，他留在家裏和不在家裏，是否會有變化。
其次，他想親自拍一些這個學校的‘黑幕’，他家之所以落到如今這般境地，根源就是與城關中學那份拆遷協議。
這些人不但違背約定在先，而且，還故意以手中職權找各種借口刁難他們一家，他不會就這算了，他絕對不會讓這些人好過。
越級上訪違法，如果問題在地方就能得到解決，誰願意去越級上訪？
但是不管是地方，還是越級，手裏都要有證據，不能完全靠嘴說。
就這樣，李輝翔暫時留在了老家。
緊趕慢趕，終於在新學期開學之前，李輝翔和父親把家裏房子的事情初步解決，彩鋼瓦全部鋪上，保證了雨季來的時候，家裏不至於再漏水。
新學期開學後，他留在家裏，和父母一起經營著家裏的小賣部，這期間，他也去考了駕照。
時間來到同年六月底，臨近暑假的時候，有一天，有幾個學生在他們家的小賣部聊天聊得很大聲，有一個學生說：“老師說這家店是黑店，要不是我們快畢業了，我們都不敢來，要是被抓到，就要被老師打。”
不料聽到這話的李煜麒，忽然對說那話的學生問道：“你是哪個班的？班主任是哪個？你去問問你班主任，老子家哪裏是黑店？”
李煜麒說這話，本來也沒什麽。
他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他心裏清楚，這是學校故意往他家身上潑髒水。
可是初中生，大多數都還懵懵懂懂，某些老師有意誤導，加上一些自認為還有點良知在的老師，看見學校某些領導、老師，無故亂打學生，或許他們也會心疼自己學生，於是也會跟學生講，盡量不要來這家小賣部買東西，解釋的次數多了，大部分老師幹脆就隨波逐流，和某些人一樣，也不管是不是髒水，總之，先潑了再說。
其實學生說自己家是黑店，並不是第一次，但是在這之前，如此明目張膽的當著麵大聲說出來，還真是第一次。
李煜麒一時氣不過，就問了幾句。
豈料，那學生轉頭惡狠狠地看著李煜麒，大聲道：“老師說的，你家就是黑店，整個學校都這麽說，怎麽了？”
“你出去，我家這裏不歡迎你這種學生。”李煜麒也是提高了音量，要趕那個學生出去。
誰知道那學生竟是極為囂張地挑釁道：“你叫我出去就出去，我不出去你能怎麽樣？”說著，那學生還攔著其他買東西的人，不準那些人繼續買東西。
並且威脅其他學生說：“誰要是再敢來買，就是老師不打他們，他就先打他們一頓。”
此言一出，李煜麒強忍怒火，對那學生說道：“娃娃，好好讀書，把書讀明白了，你才能分清是非。”
“老子讀得好讀不好，關你這個老狗日的哪樣事？”那學生卻是指著李煜麒的鼻子大罵了起來。
李煜麒也是一聲怒喝，朝那學生罵了起來，那時候李輝翔恰巧在上廁所，忽然聽到父親和人吵了起來，當即便衝了出來。
見他一臉怒容的樣子，李煜麒夫妻都是被嚇了一跳，尤其是李煜麒，他深怕李輝翔一個沒忍住，上去就給那學生來上幾下。
也顧不上和他學生吵，轉頭就朝李輝翔吼道：“小超超，你給我站著，不要動。”說著話，李煜麒從快速從櫃台那邊走了出來，攔在李輝翔身前。
李輝翔本來沒想怎麽樣，頂多也就是嚇唬一下，可是父親忽然衝到自己麵前，那一瞬間，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父親從來都不相信自己，一直都認為，自己就是一個隻會武力解決問題的莽夫。
在那一瞬間，李輝翔又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你們都這麽認為，那我就成為莽夫，你們想看我成為什麽樣子，我就讓你們看到我成為什麽樣子。
或許這樣，反而會讓對手放鬆警惕，露出破綻。
於是，他不顧父親阻攔，突然爆發，作勢就要去打和他父親吵架那個學生。
李煜麒也是爆發了，親自出來攔都攔不住，他一怒之下，隨手拿起一條凳子，照著李輝翔手臂就砸了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上課鈴聲響了，來他們家小賣部買東西的學生，也不再看熱鬧，紛紛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李輝翔母親也是走了出來，看著又鬧崩的父子二人，一臉無奈又無助。
“你兩爺子到底要咋個樣？外人欺負也就算了，你兩爺子自己還先整起動手了。”
聞言，李煜麒憤怒罵道：“我不打，攔得住這個私娃子？要是他真對學生動手了，是哪樣後果，你不清楚？”
李輝翔紅著眼眶，盯著自己父親好一會，最終，在眼看他母親眼中淚水快忍不住的時候，他轉身回了屋裏，接下來的兩天，他都沒有從房間出來過。
小小縣城，比起動輒幾百萬乃至上千萬人口的大城市來說，年關的街市，反倒更加熱鬧，更加有年味。
到了街上，李煜麒忽然叫住妻子，“去銀行，取點錢出來，讓他轉給他幺叔。”
聞言，劉敏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李輝翔，“跟我來吧，你借的，還是要你親自還給他才好。”
李輝翔點了點頭，跟著母親朝著銀行走了過去。
母親取錢的時候，李輝翔就給自己小叔打電話，告訴小叔還他錢，問是轉他卡裏還是微信轉給他。
小叔先是問他，“你不是說要一兩個月嗎？怎麽突然間就周轉開了？不是回家問你爹媽要錢了吧，如果是這樣，那這錢就先不要還了。”
聽到這話，李輝翔不由冷笑了一下，心想：我和你的約定，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心裏不清楚嗎？在我麵前又開始擺譜起來，虛偽。
不過，嘴上卻說：“不是，我收了點錢回來，馬上過年了，總欠著你也不好，你借錢給我，已經是幫了我天大的忙了，再欠著不還，我......”
“好吧，隻要不是問你爹媽要的，那我就接了，隨便你吧，轉微信轉卡都行。”
“那就微信吧，轉卡的話，你還得給我發卡號，馬上過年，銀行裏麵換新錢發壓歲錢的人也多，排隊要花很長時間。”
說完，李輝翔掛斷了電話，這個時候，母親已經取了錢出來，李輝翔接過母親遞來的錢，接著去到atm機，存到了自己卡裏，然後，立即微信轉給了他小叔。
接著，一家人備好年貨，就回了家。
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飯之後，李煜麒跟李輝翔說，“這房子，必須要弄一下了，我看現在好多地方都是搭架子用彩鋼瓦搭棚做倉庫、廠房之類的，不給咱們家辦建房手續，那咱們就用彩鋼瓦搭一個吧，趁年關，各個單位都在放假，咱們先把框架搭出來，搭框架需要用到的鋼管、方管等材料，早已經準備好了，等到收假之後，再去買彩鋼瓦鋪上，隻要不漏雨進來，老子一個人慢慢弄，也要弄一套房子出來。”
“咱們房子爛成這樣，地震過後不讓建，現在，他們砸壞了也不承認，我們自己想辦法也還要躲著他們，尋常百姓，還真是......”
聽著李輝翔的呢喃的聲音，李煜麒不由看向自己大兒子，解釋的同時其實也是在給李輝翔分析一些內幕，“他們也隻是別人的兵，他們上麵還有人，這些人要他們怎麽做，他們敢反抗嗎？他們還要不要工作了，老子擔心的是，即便是放假期間，恐怕他們也會報城管來阻攔。”
“那就讓他們來試試，這個年，大家都別想過安生了。”
“超超，你要聽爸爸話了，如果真的有人來阻攔，不要跟他們吵，更不能動手，一旦你和他們吵或者動手，我們就輸了，他們隻是兵，上麵要求他們出麵，他們也沒有辦法，他們也不敢真的動手阻攔，頂多也就是嘴上說不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這個框架整出來。”
年三十晚，李輝翔當然也不願意和父親頂嘴，也就沒有再開口說什麽。
那個春節，過了年三十晚上，從年初一開始，李輝翔和父親就著手搭框架。
年初二那天，果不其然，城管的來了，不讓李輝翔家搭框架，李煜麒害怕李輝翔忍不住和人家吵或是動手。
在城管部門工作人員到來的時候，就陪著笑解釋說：“學校修食堂砸爛房子不承認，喊我們自己想辦法，你們看嘛，到處都是被砸爛的洞，一下雨，屋頭全都是水，我們不是修房子，我們隻是搭一個棚子，蓋幾塊彩鋼瓦，遮一下雨。”
城管一共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女的拿著相機，四處拍照。兩個男的就這裏看看，那裏望望，時不時低聲交談兩句，偶爾也會朝黑著臉的李輝翔看上一眼，看向李輝翔的時候，眼中都是閃出了一抹忌憚。
顯然，這兩人應該是認識李輝翔的，對於李輝翔的一些過去，兩人應該也是有所耳聞的。
最終，他們交代李煜麒：“你家的情況我們也看了，確實存在你說的問題，但是叔叔，你也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也是聽命行事，你鋪瓦遮雨，我們也就不攔了，但是，叔叔，真的，你不能修房子，我們領導是下了命令的，有些話我們不說相信你也清楚，你家這個房子修得成修不成，不是哪一個部門能夠決定的，能決定的隻有權力最大那個部門。”
“理解理解，能同意我們鋪瓦遮雨，已經 很感謝你們了。”
看著一直陪笑的父親，李輝翔也一直在極力地壓製著自己內心的憤怒，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決定，過完年，暫時不回珠海，留在老家一段時間。
他做這個決定，有兩個目的，首先，他要看看，他留在家裏和不在家裏，是否會有變化。
其次，他想親自拍一些這個學校的‘黑幕’，他家之所以落到如今這般境地，根源就是與城關中學那份拆遷協議。
這些人不但違背約定在先，而且，還故意以手中職權找各種借口刁難他們一家，他不會就這算了，他絕對不會讓這些人好過。
越級上訪違法，如果問題在地方就能得到解決，誰願意去越級上訪？
但是不管是地方，還是越級，手裏都要有證據，不能完全靠嘴說。
就這樣，李輝翔暫時留在了老家。
緊趕慢趕，終於在新學期開學之前，李輝翔和父親把家裏房子的事情初步解決，彩鋼瓦全部鋪上，保證了雨季來的時候，家裏不至於再漏水。
新學期開學後，他留在家裏，和父母一起經營著家裏的小賣部，這期間，他也去考了駕照。
時間來到同年六月底，臨近暑假的時候，有一天，有幾個學生在他們家的小賣部聊天聊得很大聲，有一個學生說：“老師說這家店是黑店，要不是我們快畢業了，我們都不敢來，要是被抓到，就要被老師打。”
不料聽到這話的李煜麒，忽然對說那話的學生問道：“你是哪個班的？班主任是哪個？你去問問你班主任，老子家哪裏是黑店？”
李煜麒說這話，本來也沒什麽。
他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他心裏清楚，這是學校故意往他家身上潑髒水。
可是初中生，大多數都還懵懵懂懂，某些老師有意誤導，加上一些自認為還有點良知在的老師，看見學校某些領導、老師，無故亂打學生，或許他們也會心疼自己學生，於是也會跟學生講，盡量不要來這家小賣部買東西，解釋的次數多了，大部分老師幹脆就隨波逐流，和某些人一樣，也不管是不是髒水，總之，先潑了再說。
其實學生說自己家是黑店，並不是第一次，但是在這之前，如此明目張膽的當著麵大聲說出來，還真是第一次。
李煜麒一時氣不過，就問了幾句。
豈料，那學生轉頭惡狠狠地看著李煜麒，大聲道：“老師說的，你家就是黑店，整個學校都這麽說，怎麽了？”
“你出去，我家這裏不歡迎你這種學生。”李煜麒也是提高了音量，要趕那個學生出去。
誰知道那學生竟是極為囂張地挑釁道：“你叫我出去就出去，我不出去你能怎麽樣？”說著，那學生還攔著其他買東西的人，不準那些人繼續買東西。
並且威脅其他學生說：“誰要是再敢來買，就是老師不打他們，他就先打他們一頓。”
此言一出，李煜麒強忍怒火，對那學生說道：“娃娃，好好讀書，把書讀明白了，你才能分清是非。”
“老子讀得好讀不好，關你這個老狗日的哪樣事？”那學生卻是指著李煜麒的鼻子大罵了起來。
李煜麒也是一聲怒喝，朝那學生罵了起來，那時候李輝翔恰巧在上廁所，忽然聽到父親和人吵了起來，當即便衝了出來。
見他一臉怒容的樣子，李煜麒夫妻都是被嚇了一跳，尤其是李煜麒，他深怕李輝翔一個沒忍住，上去就給那學生來上幾下。
也顧不上和他學生吵，轉頭就朝李輝翔吼道：“小超超，你給我站著，不要動。”說著話，李煜麒從快速從櫃台那邊走了出來，攔在李輝翔身前。
李輝翔本來沒想怎麽樣，頂多也就是嚇唬一下，可是父親忽然衝到自己麵前，那一瞬間，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父親從來都不相信自己，一直都認為，自己就是一個隻會武力解決問題的莽夫。
在那一瞬間，李輝翔又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你們都這麽認為，那我就成為莽夫，你們想看我成為什麽樣子，我就讓你們看到我成為什麽樣子。
或許這樣，反而會讓對手放鬆警惕，露出破綻。
於是，他不顧父親阻攔，突然爆發，作勢就要去打和他父親吵架那個學生。
李煜麒也是爆發了，親自出來攔都攔不住，他一怒之下，隨手拿起一條凳子，照著李輝翔手臂就砸了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上課鈴聲響了，來他們家小賣部買東西的學生，也不再看熱鬧，紛紛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李輝翔母親也是走了出來，看著又鬧崩的父子二人，一臉無奈又無助。
“你兩爺子到底要咋個樣？外人欺負也就算了，你兩爺子自己還先整起動手了。”
聞言，李煜麒憤怒罵道：“我不打，攔得住這個私娃子？要是他真對學生動手了，是哪樣後果，你不清楚？”
李輝翔紅著眼眶，盯著自己父親好一會，最終，在眼看他母親眼中淚水快忍不住的時候，他轉身回了屋裏，接下來的兩天，他都沒有從房間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