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早該明白的,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無條件的疼愛自己的孩子。


    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像鈕祜祿氏這樣,被父母千嬌百寵著長大。


    棋子都收回雞翅木雕花棋盒內。


    舒瑤手執白子,將裝有黑色旗子的旗盒推到對麵,“妾喜歡白色。”


    說著率先落下一子,胤禛隨後。


    舒瑤不再說話,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棋盤,前世她業餘學過圍棋,並不精通,原主的棋藝似乎很不錯。


    她想賭一賭,若是贏過四爺,就可以讓他答應自己一個條件。


    四爺六歲進尚書房,要學習滿、蒙、漢三種語言、禮儀騎射,還要學詩、賦、書、畫,以及琴棋音律陶冶情操。


    文化課除了《四書五經》等儒家經典外,還有《史記》《漢書》《資治通鑒》等,另外還有佛、釋、道,諸子百家。


    康熙爺可是規定了,讀書要讀一百二十遍,背書也要背一百二十遍。


    要學習這麽多的東西,還要花大量時間來溫習功課,四爺哪還有時間來精研棋藝。


    記憶裏的原主可是得到她額娘這個大才女的認同,稱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所以,舒瑤還是很有信心的。


    她不說話,四爺也保持沉默。


    一時間,西次間裏唯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噠噠聲,清晰可聞。


    的空氣中縈繞著恬靜祥和的氣息。


    門外,澤蘭端著泡好茶水正要進屋,被蘇培盛伸手攔下。


    澤蘭疑惑的看著他。


    “你這丫頭傻呀,貝勒爺正和你家主子下棋,倆人之間眉來眼去,你儂我儂,你這一進去,不是打擾到他們嗎。”


    蘇培盛壓低聲音好心提點這丫頭。


    “多謝蘇公公提點,那奴婢稍後再奉上來。”


    “嗯,去吧。”


    他看好這鈕祜祿格格,以後來瓊華院的次數不會少。


    提前給這瓊華院的大丫頭賣個好,總沒壞處。


    雖說他是主子爺身邊的大太監,明麵上看著光鮮。


    實際上,他每天也是提著心在當差,不敢有半點馬虎。


    站得越高,盯著這個位置的人就越多,一不留神,底下的人就能爬到頭上來。


    這後院的主子們,他誰也不會輕易得罪,這是他的處事之道。


    枕邊風的威力可不敢小瞧。


    誰能保證你今天得罪一個不起眼的格格侍妾,他日不會鹹魚翻身報複回來。


    麵對不得寵的格格,他平等對待。


    而對於得寵的格格,他則有心交好,這是為了以防萬一。


    若哪天真不小心犯了錯,這些曾經有過幾分麵子情的格格們,也許能替他在主子爺麵前美言幾句。


    就是不能,他也沒什麽損失,幾句話而已。


    屋內,舒瑤眉頭微蹙,手上的棋子久久無法落下。


    她判斷失誤,四爺竟是個圍棋高手。


    思索間將子落下,心神緊繃,沒發現對麵的四爺看她的眼神多麽柔和。


    兩人你來我往之間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


    胤禛不想把時間都花費在下棋上,見小格格這麽想贏的樣子,他便讓她一回。


    改日他休沐,再贏回來。


    這一番較量,他已經明了小格格的水平,說實話很不錯,比大多數人都要好。


    與他相比的話,差了不少,他師從名家大儒,時常與眾兄弟切磋,取長補短精進棋藝。


    因著皇阿瑪在他少時的評價,後來他很是花了一番功夫壓製自己的性子,變得喜怒不形於色。


    與自己下棋,就是他那時候最常用來磨練自己的方式。


    小格格就算六歲開始學,也不過習了七八年。


    若是連她都比不過,尚書房的圍棋師傅就該來叫他回去上課了。


    “我贏了。”舒瑤抓著四爺的手,興奮地喊道。


    手指悄咪咪地多摸了幾下,真滑溜,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


    她能僥幸贏他半子,四爺他一定是手下留情了,明明他一直表現得遊刃有餘的樣子。


    不過,她才不會明說出來,四爺既願意讓著自己,那她就當是自己厲害才贏的。


    輕嗯一聲,胤禛任她拉著自己的手,凝眸望著她笑逐顏開的樣子。


    真是個孩子,不過贏了一局棋就這般高興。


    舒瑤站起身,握他的手輕輕搖晃,軟聲撒嬌:“爺,這一局是我贏了,願賭服輸,您是不是應該答應我一個條件啊。”


    她那雙琉璃般的眼眸中滿是笑意,熠熠生輝,仿若天上星光墜落在她的眸中,引人沉溺。


    “既是你贏了,爺自然遵守規矩,說吧,你的要求是什麽?”


    唇角微勾,他也好奇這單純的小人兒能提出什麽要求來。


    這一刻,胤禛不知道他深邃的眼眸中暗含了一抹寵溺。


    而舒瑤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也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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