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一怔,看著遙渺渺的容貌身姿,實在無法想象為什麽一個父親會覺得自己的孩子是個怪物,明明這個孩子容貌和身體都沒有殘缺,或者有與常人不同之處。


    “孩子是郝淩霄的,我向你保證。”傅童心摸了摸微隆的小腹,似下定決心般道:“童年的不幸,我們都需要用一生去治愈,可是不要將這種不幸的治愈寄托在別人身上了,不要孩子的緣由有無數種。不要介入他人的因果太深,更不要因為他人因果而傷到自己。”


    遙渺渺望著傅童心的小腹,想要問什麽但最終遲疑著沒有問出口,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謝謝你能來。”傅童心再次笑了起來,不是那種帶著虛假的溫和,而是一種通透的淡然,“解答你一個疑問,茶幾上另外一個杯子是郝淩霄的。”


    “那……”遙渺渺望了望身旁的龔冬澤和柯在水,對傅童心點點道,“我在逢山海動漫公司上班,遙渺渺的名字也是真的,如果有什麽需要你可以來找我,你想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


    “好。”傅童心上前將遙渺渺送至了門口。


    龔冬澤望著遠去的遙渺渺本想追過去,但看了下傅童心,還是決定先帶傅童心回警局。


    “海東青,立馬根據遙渺渺的簡曆,派人去境外調查核實下。”


    “收到!”


    還未等龔東澤回複,對麵立馬就又發了過來。


    “查遙渺渺?上將,你不會真的愛上了吧?要不要著重點放在她的男友上?”


    “她有男友?”


    “這我不知道,但是上將,我們可以通過比對她前男友的共性從而找到她對男友的要求,這樣,你不是就能夠投其所好了!追起來也事半功倍!”


    “別開玩笑,她的身份不簡單。”


    “就因為她能找到傅童心?”


    “她應該上午才知道傅童心的存在,你覺得一個自稱長期在國外剛回國,並且隻是動漫公司一個新職員的人,有什麽途徑能馬上查到傅童心的家庭住址。”


    “不會吧,真是國外的間諜?但假如遙渺渺真的是間諜,她為什麽要管這件事,她完全沒必要為此暴露自己啊!”


    “是啊,為什麽呢?”想起遙渺渺那句她的父親覺得她是個怪物,龔冬澤再加了一句,“著重查下她的身世。”


    “收到。”


    “另外,也派人去境外查下滅度,也就是雲瑞葉,看看這幾年他在境外是否有接觸過可疑的組織。”


    “上將,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說。”


    “你查滅度,是因為遙渺渺嗎?”


    “不是,隻是覺得滅度非常可疑,並且以雲氏集團的資本,他非常有可能被國外的一些組織盯上。”


    “但是他目前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你一句覺得他可疑,這個出境調查的申請不好打哦。而且,萬一你這警察生涯一結束,就立馬帶了個遙渺渺一起回來,很有可能被懷疑是情敵間的打擊報複哦。”


    “我相信你有辦法。”


    “呃,上將,你這是給我戴高帽,還是甩我鍋啊!”


    “少廢話,這是命令。”


    “遵命!”


    “迦樓羅上個任務結束了嗎?”


    “結束了,已歸隊。”


    “讓她再帶個人暗中時刻關注和保護遙渺渺。”


    “這不就是要24小時監視嗎?不會吧,這麽嚴重?”


    “她可能在向凶手靠近。”


    “郝淩霄已經被警方帶走了,應該沒有傷害她的機會。”


    “不是郝淩霄。”


    “我去!真的是負人心?我立馬叫伽樓羅多帶幾個人展開部署。”


    “記得注意隱秘,負人心這個組織應該有極強的反偵查意識,不要被發現了,若是被他們察覺,我們可能又要再等三年了,那時,怕是又要以一名新娘的生命作為代價了。”


    “我馬上匯報總部,就說雲氏可能涉及負人心組織,我保證,總部會火速審批通過境外調查滅度。你有什麽頭緒,或者懷疑的對象,我看能不能跟總部申請下秘案組全員出動。”


    “暫時不用,讓其他人繼續排查陰陽家的蛛絲馬跡,查清陰陽家才是我們的首要任務。而且,我始終覺得這次負人心可能和陰陽家也有所牽扯。我現在隻是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遙渺渺好像很接近他們。”龔冬澤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寫下了,“不要阻止遙渺渺的行動,在伽羅樓到鳳鳴市之前,你先關注遙渺渺,負人心這種這延續千年的罪惡也該結束了。”


    “我馬上出發。”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隨即傳來了柯在水的聲音:“龔隊,郝淩霄的審訊可以開始了。”


    “好,我馬上到審訊室。”龔冬澤應了聲,將手機調回了正常的界麵。


    龔冬澤雖然預先學習了警察審訊的流程,但畢竟沒有經過長時間的實際崗位曆練,何況周邊又都是一群工作經驗豐富的老刑警,避免他身份被懷疑最佳的方式,就是不參與刑訊。


    審訊的過程有條不紊,除開傅童心的指控外,警方能找到的疑點也隻有穆穀瑤背後的撞擊痕跡,以及在穆穀瑤的指甲縫裏找到了郝淩霄新郎服上的衣服纖維。


    可這都不是決定性的證據。


    撞擊痕跡郝淩霄一口咬定不知道。衣服纖維就更不是個事了,兩個人作為新婚夫妻,有過肢體接觸再正常不過。


    電梯監控能看到傅童心和穆穀瑤同時上了天台,郝淩霄也隨即追了上去,但是隻拍到傅童心下來,卻沒有拍到郝淩霄下來。


    郝淩霄的解釋是他從另外一個員工通道下來的,因為大喜之日被傅童心糾纏而心情不好,故而在通道裏坐了一會兒等到心情平複後才回到宴會廳。


    他走之前穆穀瑤隻是說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沒想到穆穀瑤在他走之後會想不開。


    巧合的是,這段時間蝶夢酒店正在全麵更新監控係統,天台和員工通道的陳舊監視器剛在早上卸了下來,新到的高清監視器還未安裝上去,那時候正擺在天台和員工通道門口。


    甚是顯眼,讓人一看就知道此時此刻,天台和員工通道是沒有監控的。


    所以警察根本沒辦法找到實證辯駁郝淩霄的話。


    郝淩霄說到此處滿麵愧疚,泣不成聲,連連自責的說自己當時不應該留穆穀瑤一個人在天台。


    穆穀瑤墜落天台的時候,郝淩霄沒有不在場證明,但也沒有在場證明。


    至於傅童心的指控,郝淩霄就直接說傅童心糾纏他不成,新婚之日想要敲詐被他拒絕了,就想要汙蔑他。


    空口無憑,疑罪從無。


    想必郝淩霄也非常的清楚這一點,畢竟《福爾摩斯探案集》《法醫秦明》《十宗罪》《心理罪》這些古今中外的推理懸疑類小說是他大學圖書館借閱的主要類別,反倒是爽文類的小說借閱的很少。


    警察更在他的手機瀏覽器記錄裏看到他是《羅翔說刑法》的重度愛好者,就是不知道他也是張三的追隨者之一了。


    郝淩霄整個審訊過程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害穆穀瑤,卻屢屢暗示穆穀瑤考研失敗,再加上穆家人不認可他們的婚姻,近來一直情緒低落,這無疑是在誘導警方去認為穆穀瑤存在自殺傾向。


    新婚妻子在婚禮當天死於非命,難道不是應該難以接受,通常第一反應也應當是死於他人之手,就像穆穀瑤的父母一樣,認為穆穀瑤不會有絲毫自殺的可能。


    旁觀完整個審訊過程,龔冬澤非常確定郝淩霄迫切的想要及早結束這起案件,無論是出於他被列為凶殺案嫌疑人,還是為了盡早的拿到穆穀瑤的遺產。


    視穆穀瑤的資產為囊中之物,甚至對整個穆家的資產勢在必得,在審訊中,郝淩霄都暴露無遺。


    吃絕戶。


    在穆穀瑤死後,郝淩霄已經放鬆了對這行為的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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