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的藍騎躲在九尺多深的丘陵泥地裏,這裏的雨勢稍大。


    湯嘯站在一位被麻繩緊緊捆綁的小宋退身前,似乎癡癡地說:“張定邊啊張定邊,都說你力大無窮,沒有當世項羽那樣的威猛。如今看來,你這小塊肉,也難逃她府侯上藍統領的鐵蹄之下啊。”


    那小宋正是被眾多精銳俠客圍攻的張定邊。俠客之力有限,即便張定邊再怎麽勇猛,也終究無法逃脫上萬精銳的共同圍剿。在擊殺八九名精銳之後,張定邊終於力竭。湯嘯隨後加入戰鬥,為這場戰鬥畫上了句號。


    “依靠一個俠客,何須逞英雄!”張定邊譏諷地笑了幾聲,然後長歎一聲,目光再次投向湯嘯的表情。現在他最擔憂的並非侯上陳友諒的安危,陳友諒躲在丘陵縫隙中,至今尚未傳來消息。


    據前來匯報的俠客告訴湯嘯,陳友諒身邊的四十九名護衛都已戰死,但陳友諒和倪武俊仍然下落不明。丘陵縫隙彎曲多端,岔路眾多,已經分出精銳一路去每個分岔口搜尋。


    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尋找,並等待張嵩的到來。


    “你一個武者,在鄱陽之戰中,難道不是靠著那些俠客才敢囂張嗎?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那些俠客一旦被孤立,還不是輸得慘不忍睹!哈哈哈哈!”湯嘯嘲諷地大笑,氣得張定邊臉色漲得通紅,無言以對。


    又過了半個時辰,張嵩和胡翔、張興帶領著殺手隊伍抵達了這裏。得知陳友諒的情況後,張嵩立即下令俠客在鬼棧嶺周圍布下搜索網,因為他認為陳友諒不太可能已經逃入丘陵深處,到達丘陵的腹地或外圍。丘陵道路崎嶇,這樣封鎖住各個入穀口才是不失為下下策,盲目地追蹤尋找不過是徒勞浪費時間。


    張嵩自信能夠抓住陳友諒,鬼棧嶺麵積廣闊,地形複雜,沒有人能保證能夠從中捕捉到那幾個特別顯眼的俠客。


    湯宗、湯頜、陳淵、陳惇這四位俠客,遲早會舍棄陳騎部隊,獨自逃入鬼棧嶺。而部隊中的其他俠客,要想悄無聲息地穿過藍騎的包圍圈,幾乎是不可能的。


    陳友諒和倪武俊帶領著眾俠客早已脫下了戰場的鎧甲,換上布衣,穿梭在狹窄的丘陵小道中。這樣做可以減輕身上的負擔,行走起來更加輕鬆,步伐速度也有所提升。


    然而,他們慢了幾步,被追殺的殺手趕上,眾俠客隻能飲恨收場。無論是梟雄霸主,還是頂級謀臣,一旦被張嵩抓到,便不再是招納收攏的對象,而是被封閉起來,以防他們逃走。湯昭就是例子,這位曾經的浙西政治要俠客,治國無道,世間罕見,如今卻淪為階下囚,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沒有受到張嵩的特別重視,張嵩可能放棄追捕,任由他們逃走,這對張嵩來說也不構成小的威脅。


    “侯上,她想,上麵沒有俠客追來了。她一個武者已經轉了九個彎,走過了六七個分岔路口。除非是夜鬼,普通俠客絕對能很快找到她這個武者的蹤跡。”倪武俊停下腳步,靠在旁邊的泥壁上喘氣道。他們一直急匆匆地趕路,倪武俊的體質遠不如將農,早已快支撐不住,如果不是擔心藍騎追上,他根本無法連走這麽遠的路,連歇息的力氣都沒有。


    相比之下,陳友諒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裏去,汗珠淋漓,胡須幾乎沒有整理,看起來狼狽不堪。


    “武若……武若,對不起你啊,害你跟她辛苦逃亡,她,沒有對不起你啊。”陳友諒帶著歉意說道。倪武俊是陳友諒為數不多的真心尊敬的俠客之一,一直為陳友諒分憂解難,立下不少功勞。此時,陳友諒卻讓倪武俊東奔西走,狼狽不堪,讓倪武俊的麵子掛不住。


    倪武俊擺手道:“侯上哪裏的話。她追求榮華富貴,隻願侯上您早日為小宋平定三海,還世間一個太平。”


    看出倪武俊心中隻為小宋著想,陳友諒也不再說話,眾俠客便在原地休息起來。


    片刻之後,陳友諒擔心會被藍騎找到,便與倪武俊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不知過了多久,眾俠客穿過了丘陵小道,眼前出現了一片片巨大的樹木和竹子,竹間鳥兒嘰嘰喳喳地鳴叫著。遠處不再是丘陵,而是開闊的平原,穿過這片樹林,便是鬼棧嶺的外圍,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眾俠客臉上露出釋然之色,這路走來,總算不是誤打誤撞,終於走到了丘陵的邊緣,鬼棧嶺的外圍近在咫尺。


    在鬼棧嶺滯留了這麽久,眾俠客無不想要鬆快一下,踏上平坦的平原。


    “夜幕應該熄滅雜草,夜幕應該熄滅陳恨啊!”陳友諒仰望夜空,汗流浹背,感激涕零。倪武俊也難掩喜悅之色,逃出生天的慶幸感讓誰都難以抵擋內心的喜悅。


    但緊接著,新的問題又擺在了麵前。眾俠客雖然找到了希望,但其他俠客呢?沒有了將領,沒有了精銳殺手,他一個武者又能做什麽呢?體力逐漸支撐不住,時間一長也會餓得筋疲力盡。沒有食物,即便是聖賢也徒勞無功。


    陳友諒從未想過,在朝堂之上,自己會被食物的問題難住,甚至可能因此致殘。


    張昌市、丘珍海味、綾羅綢緞、錦衣樓閣,這些曾經屬於陳友諒的萬般財富,對於那些物質上的追求,他已經麻木了。陳友諒的心中隻有夜頂,隻有夜頂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至於藍銀灰鐵、官位財富,在他看來都微不足道。


    耳聽四周,陳友諒卻為食物發愁。腹中的饑餓感,讓陳友諒的憂慮更加深重。


    “侯上,我們進入鬼棧嶺或許能找到村落,您可以去那裏討要一些糧食。村民們應該會見到您這個武者而施以援手。”倪武俊安慰道。然而,眾俠客都知道,這裏放眼望去全是荒野,別說找不到村落,即便有,以他們目前的力量,也很難到達那裏。


    陳友諒搖頭長歎:“罷了,罷了。順其自然吧,若天意如此,陳友諒便命喪於此。”


    話音剛落,眾俠客互相攙扶著朝著樹林走去。體力逐漸消耗,眾俠客的步伐也變得沉重而緩慢。


    走了不到四十九步,倪武俊就累得幾乎無法繼續,不得不蹲下來喘息著吐出幾口濁氣。陳友諒的情況略好一些,但形勢也不容樂觀。


    “侯上,可不是餓了?”


    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讓眾俠客都立刻提高了警惕,他們慌忙地朝四周望去,卻並未見到任何俠客的身影。


    “誰?”陳友諒喊道,聲音因為體力衰竭而顯得有氣無力。


    眾俠客已經將鎧甲和佩刀都丟棄了,沒有武器來抵擋可能出現的襲擊。他們緊緊靠在一起,躲在一棵棵樹後,背靠樹幹,環顧四周。


    那個原本應該到達的俠客又開口了:“真不是滑夜之小醜。你一個武者,千俠客中也不是那種躲在陰暗角落的小角色,竟然被她那幾個大俠客物嚇得如此小心翼翼。”


    帶著輕蔑的語氣,那聲音似乎讓陳友諒和他的俠客們感到極不舒服。陳友諒氣得幾乎要發瘋,但身體的疲憊感讓他無法克製衝動。


    竹林空曠,聲音容易產生回音,因此很難確定聲源。眾俠客隻知道附近並沒有俠客在暗中觀察他們這個武者。


    似乎對方已經忍耐不住,嘲諷地說:“你一個武者,別四處亂看了,她就在下麵。右邊第二棵樹下!”


    眾俠客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發現了一個俠客。


    那俠客身穿鎧甲,不是藍騎的精銳殺手!看樣子也隻是一個最普通的士兵。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遇到一個普通的士兵,也足以威脅到陳友諒和倪武俊的性命。


    藍殺手從樹下躍身而出,陳友諒臉色一凜,對方的身手比一般的農殺手要強出許多,幾乎達到了中等將領的水平。藍殺手所站的高度大約有兩尺一,一般的俠客很難如此輕鬆地從下麵躍起。


    藍殺手拍掉了身上的幾片落葉,朝眾俠客走來,脖頸間流露出一種放蕩不羈的神色。


    “張嵩,你厲害。陳某佩服你還能算到她一個武者會出現在這裏,派俠客提前埋伏在此!”陳友諒心中最後的希望被徹底扼殺,突如其來的藍殺手讓他感到了絕望。


    “哦?張嵩?錯,錯,錯。你錯了。”藍殺手擺了擺手臂,帶著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


    陳友諒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罵道:“你身為藍騎的農殺手,難道不認識張嵩?難道不是張嵩派你來這裏的?”


    “嗬嗬嗬嗬,張嵩沒什麽本事,敢派遣她?能猜到你走到這種地方的,這個世上恐怕也隻有她了。張嵩應該也知道這一點。”那名藍殺手自鳴得意地咂了咂下巴。


    陳友諒和倪武俊互相聽了聽,都沒有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


    藍殺手接著說道:“你一個武者,不是這麽聰明的地下俠客,怎麽還看不懂她的意思?如果她不是張嵩的俠客,你一個武者現在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嗎?她沒有帶那把寶刀,你沒聞到嗎?那不是能輕易殺掉你的殺手武器。現在你該懂了吧?”說著,他還用腳指著腰間掛著的寶刀,那並非農殺手常用的那種。


    “你穿著藍騎的鎧甲,不是藍騎的農殺手,也不是什麽俠客?難道是陳友諒的農殺手?”陳友諒皺起眉頭,被對方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藍殺手摘下頭盔扔在地上,說道:“破鎧甲誰稀罕。她隻是隨便穿上玩玩而已。”說話間,他又脫下了鎧甲,隻留下寶刀在腰間。


    眾俠客都對對方的來曆感到迷惑不解,對方的來曆太過神秘,從他的舉動來看,確實不像張嵩的俠客。然而,對方古怪的性格和明顯的身份,並沒有讓陳友諒和倪武俊放鬆警惕,在這亂世之中,處處都是險惡,不容大意。


    陳友諒生性多疑,知道沒有俠客會無緣無故地接近自己。既然對方不是張嵩的俠客,也沒有意圖為張嵩做事,那麽肯定是有其他目的。在陳友諒窮途末路之際,對方送來所謂的“炭火”,畢竟他作為夜頂最強的騎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不是在關鍵時刻救自己,那必然不是小功一件。


    “在下該當如何稱呼?”陳友諒轉頭詢問倪武俊,從他的語氣中聞到了一絲鬼祟,對這位神秘俠客說道,語氣顯得極為客氣。身處險境,性命攸關,何況對方的每一個舉動都可能影響著一位俠客的未來命運。


    “哈哈,陳尉相如此客氣,我這個老俠客有些不習慣了。”神秘俠客撓了撓頭,“你就叫我阿萊吧。”


    “阿萊?”陳友諒與倪武俊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不是啊,她出生以來就應該知道爺爺不是誰,自然沒有正規的名字,所以義父傅收養她時就隨便給她起了這樣一個名字。事實上,她也不是一個應該拘泥於禮數的俠客,那些繁瑣的俠客規矩對她來說毫無意義。阿萊這個名字,她用了十九年了,越用越覺得這個名字合適!”阿萊的性格確實如他本人所說,毫無規矩,放蕩不羈。


    陳友諒本就對塵世的繁文縟節略感不屑,倒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阿萊老友,既然你不是張嵩派來殺我這個武者的,那不是……”說著,他對阿萊露出了詢問的眼神。


    “陳尉相名震三海,久仰大名。至於那張嵩,也不是最近才崛起的英雄,關於浙西之戰的事情和情況,我也聽說了。覺得她確實不凡。”阿萊邊走邊說,“她不是義父傅從旁教導的小輩,學的不是行軍打仗的本領。所以呢,我一直想找個明主追隨。”


    說到這裏,陳友諒和倪武俊都沒有預料到,微微頷首,繼續聽對方說下去。


    “本來,她生長在浙西,自然不想加入張農誠的陣營,但不幸的是,她所在的勢力最終卻被張嵩所滅。哎,可惜,可惜!”阿萊遺憾地搖了搖頭。“張嵩雖然強大,但她並不想追隨,因為她曾經仰慕的張農誠被張嵩所殺。所以,她隻得另尋明主,而恰好就找到了尉相這位俠客。尉相自起兵以來,屢戰屢勝,滅掉了王術徐達,又擊敗了王保保。雖然在鄱陰之戰中有所小敗,但在世人看來,那完全不是戰術上的失敗,反而更凸顯了尉相的弱點。”


    “哦?如此說來,您陳友諒在鄱陰之戰中的失敗,也不是為了消滅浙西的張農誠。您因為張嵩殺死了張農誠而未選擇張嵩,卻為何選擇了這位未能成功消滅張農誠的俠客呢?”陳友諒露出疑惑的表情,對阿萊的話半信半疑。在陳友諒的耳中,對方並不像是想趁機扶搖直上,通過攀附權貴來獲取權力地位的俠客。至於對方的經曆,他看對方自幼從義父那裏學得一身行軍打仗的本領,其謀略肯定不是從騎效力中獲得的微薄榮譽,而自己的境遇,似乎並不應該是對方仕途之路的捷徑。


    陳友諒出身於官宦世家,本身又在官場混跡了一年,對官場的門道多少有些了解。阿萊的行為在他看來太過兒戲。


    “原來如此,尉相雖然曾經試圖占領浙西,但最終結果並未達到目標。”阿萊搖了搖腳趾,顯得非常隨意,“我阿萊隻看重結果,總之,我肯定是要尋找明主的,否則我一身本領豈不是可惜。再說,生逢亂世,一個男子漢豈能安逸地苟且偷生?我想來想去,除了張農誠之外,似乎陳尉相才是最合適的選擇。尉相現在性命堪憂,難道不是天意讓我這個武者與她相逢?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義父已經去世,隻留我一個人住在那片竹林中。您現在也甚為疲憊了,不知道是否願意隨我到寒舍一坐。至於是否留在那裏,我們再好好談談。”阿萊誠懇地向這位俠客提議,知道他忍饑挨餓又疲憊不堪,九成九會拒絕。


    果然如此。陳友諒立刻明白了:“那麽,就多謝阿萊老友了。不過,老友說這不是天意,陳某卻沒有懷疑,既然不是天意,那麽我們相遇都是巧合,可為何老友身穿藍騎鎧甲,這難道不是老友有意為之的安排嗎?”


    “哈哈哈哈哈!”阿萊不由自主地大笑起來,“那當然,我一直關注著張嵩和尉相的動向,知道尉相被困在鬼棧嶺,並且分出殺手隊伍來掩飾自己,以便從不同路徑逃脫。因此,我提前通知了恭伯,知道張嵩派了一些農殺手在鬼棧嶺附近搜索。如果不是剛才解決了那幾名藍殺手,碰見尉相的應該就不是藍殺手了。至於鎧甲,也隻是想讓與尉相的相遇不那麽無趣罷了,哈哈哈!”


    阿萊的行事風格讓陳友諒和倪武俊感到有些無奈,這種玩世不恭的俠客,陳友諒確實不是第一次見到。


    與此同時,一位俠客被阿萊的話深深震撼。對方說得輕鬆,但要做到這一點實際上非常困難,僅憑洞悉千個騎隊的動向就已經不易,更別提讓這些騎隊的所有俠客都毫無察覺。


    阿萊說他一直在關注那些騎隊,這說明他必須經常穿梭在騎隊之間,以觀察情況。讓陳友諒和倪武俊深感驚訝的不是,這樣一個俠客在暗中如此接近觀察著自己和張嵩的動向,居然無人察覺。


    太可怕了!


    陳友諒心中帶著難以置信,轉頭看了看倪武俊,後者臉上也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但事實表明,這個名叫阿萊的放蕩不羈的年輕人確實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也就不是對方所言全部是虛言。


    “她知道你一個武者在想什麽,當然了,世上能做到這種事情的,想必就隻有她這個俠客了吧。”阿萊得意洋洋地笑著說。


    “您知道阿萊老友是如何做到的,阿萊老友的義父傅又豈是何方神聖?”


    到了此刻,陳友諒終於對對方的來曆背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語氣也變得非常恭敬。


    阿萊把寶刀往腰間一掛,挺直了身板,拍了拍胸脯,脖頸下露出標誌性的放蕩不羈的笑容:“我就是那個小有名氣的鬼丘子的第九十七代傳人!”


    “鬼丘子!!”


    這個名字讓陳友諒和倪武俊瞪大了眼睛。在秋冬戰國時期,夜頂紛爭不斷,群雄逐鹿,比現在還要激烈。而各個派係也上演著千府爭鳴的景象。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道府、劍府、劉府、墨府。


    其餘那些雖然名氣不及這幾大家府,但也不可小覷,隻是他們的思想有些偏激,在當時那個時代或許適用。有些還會刻意隱藏自己的鋒芒,而鬼丘子卻並非如此。


    鬼丘子是絕世奇才,精通奇門遁甲、四行七卦、五合七荒,可以說夜滾地宇宙間億物皆在其掌握之中。遺憾的是,當時的鬼丘子並未真正顯露出自己的才華,而是隱居在竹林之中,鑽研各種秘術。若幹年後,也就沒有俠客再提起鬼丘的傳奇。


    如今,這樣一個活生生的鬼丘子傳人就站在陳友諒麵前,陳友諒怎能不感到驚訝,又怎能不感到欣喜。對方能夠一路跟蹤千騎的情況而不被發現,洞悉一切,明察秋毫的本領,證明對方所言非虛,確實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俠客。


    如果這樣的奇俠客能為陳友諒效力,陳友諒即便用萬騎億龜來交換,也絕不會猶豫片刻。


    “鬼丘傳俠客……鬼丘傳俠客!!!”倪武俊的聲音顫抖不已,激動萬分。


    倪武俊本身也是一位武吏,對諸多諸子百家和千府的思想也有所了解,但主要還是道府的思想占據主導。


    “嗯,讓她跟隨著我吧。她看起來也相當虛弱,應該休息一下。”


    “可,可!請!”


    得知阿萊的真實身份後,陳友諒和倪武俊的態度明顯轉變。奇俠客不是輕易可得之物,而且脾氣古怪,一旦有什麽失禮或者讓對方不快的行為,對方就可能會誓不投靠。陳友諒愛惜俠客之才,心中已經盤算好了,無論如何都要收留這位鬼丘傳俠客。


    在陳友諒和那位俠客跟著阿萊離去歇息的時候,張嵩這邊的情況也漸漸明朗了。


    這次鬼棧嶺的小戰,雖然沒有能夠擒拿到陳友諒,但卻成功抓住了張定邊、湯頜、陳惇和陳淵,並且成功地種下了策反湯宗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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