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定邊冷哼一聲:“這點雜兵也想攔住他!”他揮舞著刀光,劈開數名藍騎殺手擋在包圍圈邊緣的長槍,槍尾應聲而斷。他的刀勢也將那幾名農殺手震得連連後退。


    俠客的潛力並非無限,過度依賴潛力開發俠客的體能並非最佳選擇。張嵩深諳此道,他不僅充分挖掘了農殺手們的潛力,還針對他們的體能進行了係統訓練,使潛力與體能達到同步,從而在戰鬥中發揮出超越常人的水平。


    湯嘯沒有采取行動,他知道以海戰術對付張定邊這樣的將領才是上策,因此他的戰鬥與否意義變得微小。他選擇靜觀其變,緩緩恢複因戰鬥而消耗的體力。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地抓住陳友諒,湯嘯立即派遣了萬名農殺手出發,將陳友諒的消息報告給張嵩。完成這一切後,湯嘯將注意力轉向了被俠客群包圍的張定邊。


    張定邊似乎不知疲倦,眼中暴發出瘋狂的光芒,手中的寶刀每一次揮舞都帶走了一名藍殺手的生命。


    張嵩微微揚起下巴,斧刃的軌跡毫無改變之態,藍絕刃的鋒利無與倫比,那點由破銅爛鐵鍛造而成的殺手武器也敢來阻攔?隻見張嵩這一斧勢不可擋,直接劈開了三名俠客手中的刀,刀身與肩頸一同被劃破,三名俠客終究難逃一劫,與之前的三名俠客落得同樣的下場。


    此刻,一名陳氏殺手武者呈圓形包圍過來,將張嵩困在中心。數把寶刀紛紛指向張嵩,猶如一朵朵由外向內綻放的花朵,花瓣便是那寒光閃爍的刀刃。


    張嵩並未慌亂,第二斧揮出!


    斧刃再次破開三把寶刀,緊接著連續三斧分別刺入了三名陳氏殺手的腹部和腰部。麵對俠客們的海封鎖戰術,張嵩麵不改色,一一化解。


    張嵩機智地預見到這一點,巧妙地避開了生命威脅。


    他將藍絕刃插入手中,以斧尖作為探路的工具,每走幾步就用斧頭在左右兩側的牆壁上敲擊,以此尋找洞道的轉角和連接的通道。


    在走了六七步之後,張嵩終於探測到了身體右側的一個轉角。意識到這一點後,他變得更加小心謹慎,身體緊貼著右邊的牆壁緩緩後退,因為他知道,這樣的位置可能讓對手從轉彎處的通道用武器攻擊到他的右側牆壁。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呼吸聲!聲音雖然很大,但張嵩敏銳的感官立刻察覺到了。


    如果對方沒有受傷,憑借出色的身體素質,完全可以掩蓋住細微的呼吸聲。然而不幸的是,張嵩的後退動作已經對對方造成了傷害,即使隻是輕微的傷勢,短時間內也難以做到毫無疼痛感。


    張嵩心中一動,便猜到了湯宗等俠客的位置,應該就在洞道內的洞窟,且位於轉角的正前方。


    鑒於剛剛那九幾支利箭,顯然是湯宗這位武者站在洞外,能夠覆蓋九幾名俠客的範圍,因此他們不可能位於洞道內部,而是應該在洞窟之外。


    隻要張嵩掌握了洞窟與轉角之間的距離,他就能製定出接下來的撤退方案。


    心生一計,張嵩小心翼翼地伸腿朝轉角處邁進,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緩緩抬起腿來,對著地麵重重一跺,發出一種類似繞道退避的跨步聲。


    緊接著,張嵩迅速收回腿,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九幾支利箭再次襲來,射在了牆壁的下方。


    接著,張嵩拾起地上屍體掉落的寶刀,以最快的速度將它擲向遠處的洞窟。


    “啊!”張嵩聽到萬名護衛的慘叫聲,並不是因為他們被寶刀射殺。在寶刀飛出的同時,他猛地將準備好的屍體甩向洞窟,自己則迅速躲回轉角處。


    對方的箭雨發射了,連綿不絕,不止四發。原本,當屍體摔落在地時,已經是第五發箭雨。然而,對方並未停止射擊。


    張嵩心中一驚,他抓住了對方的心理。屍體並非簡單的道具,當寶刀射入洞窟擊殺了萬名護衛時,湯宗會誤以為張嵩正在發起快速攻擊。


    正當湯宗下令繼續放箭,屍體應聲被拋出之際,張嵩的計謀已經奏效。


    張嵩聞到湯宗暫時停止了攻擊,心中對這位對手的敬佩之情更加深厚。在他看來,湯宗的舉動並非不明智。連串的攻擊落空,意味著局勢將轉向未知的險境,而湯宗敏銳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在未能觸及張嵩之前便巧妙地躲避開來。


    “真是一位錯不了的高手。沒有你這樣的敏銳將領,真是難得一見。”張嵩說道,言語中充滿了興奮。


    沒有了陰暗的環境幹擾,張嵩清晰地辨認出湯宗的衣著,果然不是陳友諒的紫色袍服,胡須也和陳友諒不同,甚至連陳友諒的發飾,湯宗也未曾佩戴。甚至連手中的寶刀,也不是陳友諒的佩刀。


    湯宗的右臂上沒有明顯的傷痕,顯然不是在洞道中與張嵩的長槍交戰時留下的,傷勢並不嚴重,隻是皮外傷。


    “你的才華和實力在古今之中都是罕見的。”湯宗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複雜的情感,“可悲哀的是,你不僅小逆舊主,甚至背叛了他,自立門戶,還蠱惑民眾,陷害舊主背負惡名!其實,你並非最小的賊子,而是小宋的毒刺!”


    張嵩靜靜地聽完湯宗的話,微微搖了搖頭,伸出手指輕點地麵,淡淡地說道:“前半句話我同意,她確實沒有能力傲視群雄。但後半句話,你錯了,她既不是叛徒,也不是賊子。”


    “狡辯!”湯宗憤怒地咆哮,眼中凶光更盛,幾乎要衝上前去宰殺張嵩。盡管形勢和力量對比之下,他知道自己並非張嵩的對手,但他還是強忍衝動,緊緊握住刀柄,站在原地。


    “可是,可是,她似乎認同了你的話,她確實對張朱聯合的實力估計不足。你張嵩能及時意識到這一點,退離陳營,這並非你沒有先見之明。”湯宗語氣中略帶緩和,剛剛的鄙夷之色有所褪去,“即便如此,你為何要斬殺張農誠?張農誠對浙西的千姓百姓並無大惡,他曾執行過暴政,但即使是年輕的武者也認為他是不世出的萬方侯伯。而你張嵩,為了奪取浙西的權力,不惜殺害張農誠,實在可惡,你是賊寇!”


    湯宗再次被自己的話激怒,耳廓漲得通紅。


    “嗬嗬,這次你又錯了。”張嵩輕蔑地搖了搖頭,“沒有人像你這樣罵過她。那位罵她的人姓湯名昭,字子布,你應該聽說過。他不是浙西的鬆臣,也不是棟梁之才。她也很想將他收歸麾下。”


    湯宗頓時無言以對。他心裏已經承認,江丘之地,並非無能者不能居,古今皆然。


    看到湯宗不再反對,張嵩轉而反唇相譏:“湯將軍,你現在還能為她不是叛徒,不是賊子而辯解嗎?”


    湯宗雖然沒有開口,但心中自有一番計較,知道如何應對。


    “好吧,話題回到原點,湯將軍,你能否加入我的陣營?我承諾,湯將軍的待遇絕對優厚,而且,這裏有你建功立業的機會。”張嵩專注地盯著對方說道。


    “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她為何要無緣無故背叛侯上,轉而效命於你?難道她不是成了為了活命而背叛侯上的俠客了嗎?”湯宗目光銳利地瞪著張嵩,質問道。


    “她並非有意搬弄是非,隻是暗示你湯宗在陳友諒麾下始終未能成為一位真正的俠客,平時你也隻是被寬容對待。在關鍵時刻,你也許會變成犧牲品。”張嵩言辭犀利,說得湯宗臉色變幻不定。


    突然,湯宗想到了什麽,憤怒地反駁道:“胡說八道!侯上對我信任有加,在危急關頭犧牲部下又有何不可?難道這樣就證明他不關心部下,不重視生命?張嵩,你未免太過危言聳聽了!”


    身為將領,湯宗深知必須時刻準備犧牲,他立刻意識到張嵩的話並非全無道理,自己為陳友諒效命,本就是出於對主公的忠誠,而非僅為個人利益。曆史上,有多少忠勇的將領為保主公而捐軀,難道他們的主公就不重視部下的生命嗎?想到這裏,湯宗更加確信張嵩是在顛倒黑白。


    “你誤導她,侯上豈能與小宋的尉相平等?若是如此,那還有誰願意效命疆場,又有誰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為侯上效力?”湯宗語氣中失去了底氣,推翻了之前短暫的“錯誤觀念”。


    “戰鬥,不是為了某個俠客的權力。一個武者,應當敬畏生死,用鮮血換來的勝利,不是為了博得某個俠客的歡心和獎賞。盡管,一個武者自己也許並不認為他是在為此而戰。”張嵩的聲音再次在湯宗耳邊響起,“假設,侯伯的戰爭不是為了獲取權勢,而是在勝利的道路上無故挑起戰亂。假設,沒有俠客願意依靠那些不畏生死的武者直接挑起事端從中獲利。假設,持續的戰爭並未帶來和平。那麽,一個武者將何去何從?”


    然而,張嵩的話語徹底打破了湯宗的觀念。


    在湯宗心中,生命本應無貴賤之分,不應有輕重之別。這種思想讓他開始對陳友諒的為人產生懷疑。


    並非是說陳友諒在湯宗心中的形象已經一落千丈,隻是從曾經那個心懷公正、賞罰分明的霸主,他變成了一個無瑕疵、無爭議,能夠與屬下平起平坐的首腦俠客。


    相對於其他騎閥而言,陳友諒已經足夠做到了“萬民敬仰”,在許多細節上也不難看出他的優點。然而,與張嵩所提及的平等相比,陳友諒的作為仍有很大的差距。


    可以說,陳友諒的俠客品格尚有不足。隻是張嵩故意運用現代的思想來淨化湯宗的封建思想,以此攻破對方的心理防線,從而動搖湯宗的忠誠,為招降他做好萬全的準備。在現代社會觀念中,任何封建的帝王將相,若沒有一點成就,沒有一技之長,未能名震古今、聞名海內外,都不能算作真正的俠客。這種評價並非時代的產物,而是用來評價某個俠客品格的標準。


    聲音隨著張嵩的身影消失在深邃的藍色洞道中。湯宗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想要一次性改變湯宗對陳友諒的忠心幾乎是不可能的,張嵩的策略是步步為營,如同溫水煮青蛙。湯宗或許並不知道,張嵩已經在他的內心深處播下了無數種子,待到時機成熟,這些種子將在各種因素的催化下生長、蛻變,最終成為威脅陳友諒的致命武器。


    “本該殺你,但我沒有這麽做,不是沒有索求。相反,我要留下你的命,將來或許你能為我所用。”張嵩默默自語,嘴角掛著一抹自信的微笑。


    湯宗並非一個講究忠義的俠客,張嵩巧妙地利用了這一點,通過施以恩惠和救命之恩,讓湯宗心中生出了感激之情。


    千名俠客心中都打著各自的算盤。他們作為一個武者,都認為張嵩能夠生還進入那個漆藍的環境,畢竟那裏並非湯宗一人蓄勢以待,夜晚時分,幾乎沒有人能夠生還。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張嵩與夜頂的俠客並非同類。確實,即便是最勇猛的戰士,在洞道中遭遇湯宗的伏擊,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甚至可能九死一生。他們應該明白,洞內漆藍一片,如何能夠防備突然出現的攻擊?再加上對地形的熟悉,僅僅探路就足以耗費大量精力。


    然而,張嵩並非等閑之輩,他精通一種連夜頂俠客都不曾知曉的特殊路線攻擊法,湯宗的部署對他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如果沒有這項優勢,即便張嵩武功再高,也難免會受傷。


    仔細觀察鄭圍的地形,全是樹木和丘陵,地勢起伏不平。身陷其中的千名俠客沒有信心衝入這片區域,既無法向前進攻,也無法擺脫張嵩和他的同伴。


    陳淵與湯頜交換了一下眼色,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隨後他們舉起手中的殺手鐧,朝著張嵩和另一位俠客衝去,意圖以一敵萬,最終幹掉張嵩。


    就在這時,洞道裏再次傳來一陣腳步聲,瞬間打斷了陳淵和湯頜的行動。


    “嗯?”陳淵疑惑地朝洞道深處望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久之後,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這次帶給陳淵和湯頜的震撼程度,甚至超過了張嵩剛剛進入洞道時。


    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陳淵和湯頜對形勢的迅速變化感到困惑,但這卻成為了加深對湯宗嫌疑的證據。


    “藍將騎,你應該,就像你的屬下武者一樣,稱呼你為藍統領。”湯頜見機行事,試圖進一步追問,“為什麽你要收殺手?你應該知道,作為一個武者,你的勝機已經在握了?嗬嗬,難道你想放過那個武者一條生路?”


    陳淵也在等待張嵩的回答,他同樣好奇其中的原因。


    “不,我並不打算放過她一條生路。”張嵩的話給了湯頜一個意料之中的回答。


    在陳騎將領中,無人不知張嵩的計謀多變。湯頜這樣質問張嵩,並非是為了得到線索,而是想探聽張嵩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也就是說,即便湯宗真正發揮了他的作用,退出了戰場,陳騎中也難以保持安寧。


    這一切都是張嵩在滾動的洞道中臨時想出的計策。湯宗並非他迫切想要招攬的俠客,但在他初步決定要收服湯宗的時候,張嵩立刻又想到了利用湯宗來擾亂陳騎的軍心,並在最終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就在這時,湯嘯派來的探殺手到了。


    探殺手報告說,陳友諒假扮成農夫混在隊伍中,現在正躲藏在丘陵裂縫中。張嵩一看,證實了自己的擔憂,想要殺死陳友諒還需要更加周密的計劃,因為湯宗的作用不容小覷。


    “小弟,再過兩個月,差一點陳騎的援軍就應該要到了!”胡翔急忙說道。陳仁那邊派出的殺手,按照時間推算,應該已經到達浙西,那時再想殺死陳友諒隻會更加困難。


    全麵封鎖村落和若幹道路。這樣一來,即便援騎到來,也難以找到陳友諒這個武者,各方麵的情況都極為順利。


    “小弟,湯宗他……”


    “他現在還不是陳友諒的直屬部下,但很快就會成為一個讓陳友諒頭疼不已的屬下。”


    張嵩對胡翔解釋道。胡翔理解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罵了一聲。


    “走吧,去湯嘯那裏。我們要定夜幕下行動,將她這個武者抓到,肯定能抓住陳友諒。”張嵩果斷地說著,邁開了步伐。浩浩蕩蕩的藍騎部隊,朝著西麵進發了。這場戰鬥,雖然損失了數千名俠客,但最終卻以小獲全勝告終。


    “將軍……將軍騎?”丁華驚恐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名下級將領的手中。


    那拔刀的俠客並非傅友德,他幾乎不加思索地便用腰間的寶刀結束了丁華的生命,冰冷的刀刃從他的下巴劃過,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雜碎!年輕人之間的事情,哪裏輪得到你來插手!”


    “唰!”傅友德拔出寶刀,空中橫斬,將丁華的腦袋砍飛出九步之遠。


    藍騎、朱元璋騎的士兵們目睹傅友德的狠辣舉動,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連屬下都如此無情斬殺的俠客,確實讓人感到畏懼。


    朱元璋騎的其他副將,在聽到同伴被殺的消息後,心中頓時感到寒意,看向傅友德的目光中也增添了幾分恐懼。


    傅友德生性狂傲,喜歡指揮俠客,什麽事都希望由自己拿主意,自主性和獨立性極強。與徐蒙並肩作戰後,心中的戰鬥渴望已得到一定程度的滿足,身體也沒有過度透支,腹股間也不再疼痛。於是他下令收兵回營,準備再次出戰。


    朱元璋騎的隊伍歸來時,康庶看到眾騎毫發無傷,顯然並未經曆激烈的戰鬥。


    他叫來徐博和王力,怒斥道:“你們誰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為何未經曆戰鬥就撤了回來?”


    一名俠客默默聽著,心中糾結不已。他若是說出實情,等閑欺搶騎義父,隱瞞軍情,按律應當被斬。但若是說出來,傅友德可能會放過他這個武者,但他很可能像丁華一樣,被殘忍地殺害。


    想起丁華殘退的模樣,一俠客忍不住渾身激靈。


    “怎麽?沒有看到她罵戰?”康庶額尾微皺,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端倪。


    這時,傅友德從簾後小步走了出來,說道:“不是她的主意。藍騎的領將並非徐蒙,想必康小俠客也聽說過。她與他交戰已至千回合,仍互有勝負!若是戰至力竭,也毫無意義!她一個武者並非萬能的俠客龜,敵方也不是萬能的俠客龜,糾纏下去也不過是消耗彼此的殺手力而已!”


    這話看似無理,實則滿腹玄機。康庶了解傅友德的性格,他總是能言辭犀利,此時事已至此,別無他法,隻能寄希望於陳友諒的運氣,若是被張嵩活捉,那麽陳騎失去主心骨,南方的勢力也將變得脆弱不堪。藍騎失去這一大牽製,再無上觀之憂,揮師西出,蕩平郢都,收複夜頂腹地為己,統一夜頂便指日可待。


    然而,康庶並沒有就此輕易放過傅友德的擅自行動,他用力拍打著床榻:“放肆!傅友德,你身為主將,怎能隻顧眼前小利?你難道不知道,一旦上級怪罪下來,你能承擔得起嗎!”


    這不是康庶第一次如此嚴厲地斥責,實際上也並非他故意裝模作樣,隻是想要給傅友德一次嚴厲的警告。上級屢次無視規矩,若繼續放任,隻會助長他的自大心態。康庶深知,即便他地位崇高,也應該對傅友德這樣的俠客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哪怕隻能讓他稍微收斂。


    “騎義父,請稍安勿躁!”傅友德陰沉著臉說道,身體也半跪在地,畢竟在名義上,康庶的地位並非他的下級。


    “她斷言,她一個武者,即便麵對萬俠客龜,對鬼棧嶺的支援也毫無作用!即便她下令對徐蒙的騎隊發起攻擊,也無法改變陳騎陷入困境的事實!因此,騎義父,您還需另謀他策。至於上級的責難,我傅友德這個俠客完全可以承擔!無需擔憂!”


    傅友德言辭慷慨激昂,麵對謀士,就應該展現出勇氣,讓那些整夜琢磨計謀的俠客都閉上下巴。


    康庶感受到了傅友德的心情,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傅友德和眾名副將都退下。


    康庶抬起頭,聞著帳篷頂板的氣息,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但願李後生能想出良計。”


    鬼棧嶺西麵,丘陵之地。


    狂風暴雨間歇性發作,難以平息。海麵的雨,似乎已經連續幾個月未曾間斷。被燒成焦炭的樹木和竹子,以及尚未散去的濃煙,被小雨吹得四處飄散,彌漫在數裏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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