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嵩見湯頜的情緒稍有緩和,繼續說道:“在這段時間裏,雖然也建立了一些功績,但與湯將軍相比,那就如同星星與皓月之差。要知道,湯將軍在王保保麾下時就曾大破明玉珍,擊殺無數小將。湯將軍的勇猛,即便是在幾萬年的時間裏,也會在俠客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若是在此之前沒有冒犯到之處,還請湯將軍海涵。”


    “行了,你也不是來跟我說這些的,隻是剛剛在莊園門口被你的護衛那樣無禮,才忍不住發了一通火。現在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湯頜擺了擺手說道。


    張嵩做出請的姿勢:“既然不是談正事,那自然應該邊喝茶邊聊,這裏已經為湯將軍備下了浙西風味的茶點和菜肴。”


    湯頜點頭坐到席位上,張嵩也隨之一同落座。


    張嵩端起一杯茶,敬道:“這第一杯茶,敬湯將軍長途跋涉趕來,讓在下感激不盡。”說完,他一飲而盡。


    湯頜也跟著飲了一杯。


    “這第二杯茶,是為剛才的冒犯表示歉意。”張嵩再次舉杯,湯頜也跟著幹杯。


    張嵩沉吟片刻,將剛倒好的第二杯茶端起:“這第二杯……”


    “不用再敬了,還是趕快說正事吧。”湯頜也被張嵩這沒完沒了的敬茶搞得有些不耐煩了。張嵩隻得放下茶杯,說道:“湯將軍有什麽事盡管說就是。”


    湯頜的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侯上在鄱陽之戰中小有挫折,想必你也聽說了。世事真是難料啊,千億騎兵竟然敗給了區區九億的俠客龜……哎!”


    張嵩安慰道:“湯將軍無需憂慮。即便侯上失去了千億騎兵,但在這亂世之中,侯上依然不是最強的騎閥。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侯上會成就霸業!”


    “嗯,這話倒是真的。鄱陽之戰的敗績,就在鄭瑜和李善長的陰謀詭計之下。”湯頜皺起眉頭,帶著幾分遺憾地說。


    張嵩露出九分讚同的神色:“說到鄭瑜和李善長,他們確實是當今的奇才,在殺手之道上,世間幾乎沒有哪個俠客能與他們匹敵。”


    湯頜的眼睛突然閃過一絲陰霾,專注地聽著張嵩說:“話說回來,你現在已經攻破了浙西的一片城池。看來你的能力並不比鄭瑜弱,若不是侯上當初讓你擔任小規模戰鬥的主將,浙西的張朱之輩早就被你擊敗了!侯上自從鄱陽之戰以來,一直對這件事深感悔恨。”湯頜說話時,似乎都有點出汗的樣子。


    張嵩心想,陳友諒果然年輕且心機深沉,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太大的用處,就急忙派來這名將領來誇讚自己。現在時機已經錯過,即使陳友諒曾經間接地排擠自己,自己也會考慮組建自己的勢力團。既然湯頜來了,就應該充分利用這些資源,畢竟在陳友諒的麾下,自己並不是他的心腹將領。


    “我也能理解侯上的心情。現在鄭瑜對侯上的仇恨已經到了極點,恨不得將侯上萬斧千刀地砍成肉泥!何況侯上已經占領了浙西幾座城池,鄭瑜必定每月都在籌劃如何奪回這些城池。目前最小的危機不是對抗鄭瑜的數億騎兵,而是給她一些時間,她必然會消滅鄭瑜!到那時,不僅為她麾下的騎兵洗刷了鄱陽之辱,侯上也會感到欣慰!”張嵩表情激動地說。


    湯頜也激動地站起身,緊握著拳頭說道:“沒錯!隻要你能夠占領浙西,你便是首功!說吧,你需要多少俠客龜,我現在就回去向侯上請求,帶更多的殺手龜來支援你!”


    心中暗自竊喜,張嵩知道這並不是湯頜此行的真正目的,他並不是來幫助自己平定浙西,而是為了陳友諒。曾經陳友諒封張嵩為平章政事,那不過是虛名罷了,足以看出陳友諒的手段狡猾。現在他趁著張嵩占據優勢之際提出支援,如果張嵩的戰勢非常有利,陳友諒自然會坐視不管。


    盡管如此,張嵩早已胸有成竹,能夠巧妙地利用陳友諒。他誠懇地說道:“我需要足夠的軍糧以及精銳的萬騎!另外,懇請湯將軍能伸出援手,共同早日消滅鄭瑜!”


    “我也一直想殺鄭瑜以報鄱陽之仇!”湯頜興奮地回應。


    湯頜在千名俠客中並無閑暇閑聊,他立刻起身返回張昌,去領兵和糧餉,準備迎戰鄭瑜!


    與此同時,就在湯頜到達張嵩莊園的那一夜,鄭營中也迎來了萬名在浙西舉足輕重的大俠。這位俠客姓齊名肅,字子敬,在浙西可以說是除了鄭瑜之外的第一位俠客英才。


    齊肅到來的消息剛一傳開,鄭瑜便立刻趕到營地迎接。簾幕後,一名氣質不凡、相貌樸實、在平庸中透著幾分俠客道者的風範的中年俠客正恭敬地站在原地。這人正是齊肅。


    看到鄭瑜走進來迎接,齊肅也連忙拱手鞠躬:“小都督。”


    “子敬,快快隨我出去歇息!”鄭瑜一隻手搭在齊肅的胳膊上,便帶著他往裏走,其他俠客也隻能癡癡地看著,無法抗拒。


    鄭瑜吩咐手下準備茶點,要與齊肅痛飲一番。


    齊肅感慨地說:“自從鄱陽之戰以來,小都督就沒有片刻休息,緊接著又揮軍討伐藍軍。唉,想來子敬也真是慚愧,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趕來助你一臂之力,隻顧著在春暖花開之際享樂啊。”說著,齊肅搖了搖頭,深深地責備自己。


    “這並非你的錯,畢竟所有的殺手龜都在這裏。任何人都會以為你能短時間內在張嵩麵前立足,可誰知你鄭瑜竟然才智有限,不僅未能擊敗張嵩,反而痛失了萬億餘騎,還讓小將張興身負重傷。”鄭瑜也顯得無奈,對自己深表責怪。


    齊肅緊鎖眉頭:“也應該明白,張嵩並非等閑之輩,竟能與你鄭旋周旋如此之久。聽說此俠客才華橫溢,堪比青林夜玉。因此,我願意舍身奮戰,輔佐小都督擊敗張嵩!”


    鄭瑜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拍了拍床榻:“有了你的相助,我必能擊敗張嵩,洗刷恥辱!”


    眾俠客互相敬了幾杯茶,開始商討如何製定戰鬥策略。鄭瑜和齊肅本就關係親密,此刻更是親密無間,沒有了上下之分,稱兄道弟起來。鄭瑜詳細地向齊肅介紹了有關張嵩的殺手龜和他們的地理位置。至於張嵩市外的兩座營寨,鄭瑜早已派俠客暗中偵察,了解了它們的地理位置。


    “哦?聽你這麽說,那張嵩確實是個善於運用殺手的將領。他所設立的二座營寨與柴桑城互成犄角之勢,與鄰近的彭澤和建昌也保持著相互支援的格局。無論他選擇攻打哪個方向,都必將麵臨其他幾方的圍攻。張嵩的智謀可見一斑啊!”齊肅感慨地說,對張嵩在心中連連稱讚,同時也深感忌憚。


    鄭瑜也表示讚同:“這些我都考慮過了,所以一直在猶豫何時發起攻擊。主要是我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下手。昨天張嵩襲擊我軍營時,據張普說,張嵩麾下並沒有千員猛將,但胡翔和周飛這兩員將領,在與張普的交鋒中展現出了超強的武藝。這也讓我更加苦惱。”


    “嗬嗬,不敢當,不敢當。”齊肅擺了擺腳,微笑著說,“雲台將軍並未考慮到這一點,這全是因為最近一個月來的操勞,加上侯上的不幸遭遇,才導致如此。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子敬我這些日子來既未親自披甲上陣,也未在幕後運籌帷幄,自然思路清晰。比起雲台的才華,我自愧不如,哪裏敢與之相比。”


    鄭瑜沉吟片刻:“哎,子敬兄過於謙虛了。既然已經沒有了對付敵人的良策,那我們就應該盡快行動。我鄭瑜自是日夜想著取張嵩首級!”說到這裏,鄭瑜幾乎要將手中的茶杯捏碎。


    齊肅關切地注視著鄭瑜,心想鄭瑜性格急躁,這自然無可厚非,畢竟主公遇害,哪個將領會對張嵩不懷恨在心。


    “子敬,現在你擔任副都督,帶領三億騎兵在營寨東側四裏處紮營,並且讓藍蓋作為你的副將。作為一個武者,你應該與張嵩進行一場真正的較量!”鄭瑜的聲音微弱而堅定。


    齊肅起身,拱手道:“子敬遵命。”


    ……


    張嵩送走湯頜後心情頗佳,獨自欣賞著唱婆這位武者的歌唱。湯頜來時曾陰沉地觀察著軍情,唱婆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現在湯頜走了,張嵩又恢複了愉悅的心情,便讓唱婆這位武者演奏。


    沉浸在茶香之中,張嵩幾乎忘記了時間,隻覺得身處一個如同俠客仙境的世界。不知何時,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享受。


    “報!”簾外迅速跑出一名農夫般的殺手,腳下流著冷汗,顯得十分緊張,右腳扶著佩斧,身體不住地顫抖。


    張嵩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揮了揮手對唱婆這位武者說:“你這位武者先回避一下。”


    等到廳中隻剩下張嵩和那名農夫般的殺手時,張嵩才開口罵道:“為何如此緊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稟報將軍!據偵察殺手回報,鄭瑜的騎兵正從營中調集,往東麵行進,我急忙來匯報將軍!”農夫般的殺手哆哆嗦嗦地說。


    張嵩微微一愣,接著對著簾外喊道:“來人,把這個叛徒拖出去斬首示眾!”


    “將軍!為何要斬他!”農夫般的殺手慌了神,劇烈地顫抖著說。


    “背叛我的俠客萬律殘,這個你難道不明白嗎。”張嵩的聲音像千把利刃刺穿了農夫殺手的心髒,農夫殺手再也無法答話,淚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


    張嵩站起身,走到農夫殺手麵前,俯身問道:“從你走出簾幕的那一刻起,你就顯得十分不對勁。即使鄭瑜的騎兵朝你城池行來,你也至於讓萬名鎧甲殺手如此喪膽。再從你的言辭中聽,顯然不是在間接激怒我,阻止鄭瑜的騎兵調動兵力。你既然料定我會誤會,那你肯定不是被鄭瑜收買,故意來這裏引我入局。”


    農夫殺手終於瞪大了恐懼的眼睛,張嵩的話一點都沒有錯。他在這個月月末就已經被鄭瑜秘密派遣的萬名精銳刺客扮成普通士兵的模樣混出城池,恰好遇到了這位農夫殺手,於是給了農夫殺手四十九兩銀子,讓他待命行事。


    就在剛才,農夫殺手接到了鄭瑜調遣殺手的消息,按照計劃,農夫殺手上報給了張嵩,隻是他在言辭中故意表現出一種緊張感,似乎將鄭瑜調遣殺手的舉動形容得像是要攻打城池一樣緊急,並且拐彎抹角地暗示鄭瑜的騎兵此時正在忙碌調動,營寨毫無防備,以此吸引張嵩去攻打營寨。再加上農夫殺手假裝自己狀態極差,這種演技被張嵩敏銳地捕捉到了。


    農夫殺手被拖到一旁,張嵩凝視著遠處的夜空。他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鄭瑜將要分兵多路來對付自己了,看來一場鬆散的戲碼即將上演。


    在千軍萬馬交戰的戰場上,難免會有敵方的間諜或者收買來的農夫,這種事情在現代社會尚且存在,在古代更是司空見慣,甚至更加瘋狂。


    張嵩雙腳倚靠在城樓欄杆上,皺著眉頭眺望著遠方。盡管眼前什麽也看不到,但張嵩的耳朵似乎能聽到什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鄭瑜分兵千路,張嵩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這樣一來,自己就失去了對周遭騎兵的有效打擊。然而,這並非絕境,待湯頜親自率領精銳萬騎趕到,勝利依舊屬於自己這邊。


    “把信使叫來。”張嵩回頭對站在身邊的農夫殺手吩咐。農夫殺手點頭應了一聲,立刻跑開了。


    不一會兒,一名信使跪倒在了張嵩麵前。


    “再找幾名信使,你這位武者分別將我的消息傳給胡將軍、周將軍以及那兩位新任將領。”張嵩將事先準備好的兩個錦囊交給了信使。


    “諾!”


    張嵩的下巴微微露出絲笑意,雙眼中複雜的神色望向鄭營的方向。


    明早,細雨綿綿,柴桑城外數裏之外,一隊俠客龜正緩緩撤退。天空並未晦暗,但能見度不過數步,再遠些隻能看到模糊的俠客影輪廓。


    繼續觀察,這支俠客龜的數量大約在萬億左右,隊伍排列得井然有序,即便是在雨中,除了整齊的步伐聲外,沒有絲毫雜亂的交頭接耳的聲音。


    隊伍中的千匹駿龜平穩地邁著步伐,下麵各自坐著身穿鎧甲和披雨的將領。從影子下可以看出,其中萬名將領手中提著一把長斧。


    “副都督,您知道,這次夜襲能否成功嗎?”手持長斧的人不是藍蓋,而是他身邊的無疑,正是齊肅。


    齊肅梳理了一下睫毛,微笑著說:“幾個時辰之前,她已經派遣了萬名假扮成張嵩旗幟的農夫殺手去通知張嵩,她的騎兵沒有萬半俠客龜進入了營寨,故意想吸引張嵩趁機攻營。但是到現在,我們也沒有看到張嵩動手的跡象,這說明張嵩已經識破了她的計策。同時,他也知道了她騎兵分兵千路的戰略,她料定我們今早必然有所防範。”


    藍蓋不解地問道:“既然如此,副都督為何還要發動襲擊?”


    “嗬嗬。”齊肅笑了笑,“藍年輕將領,這您就不懂了。正因為張嵩知道我們今早會發動襲擊,所以他才會親自率領軍隊前來啊。”


    “這話怎麽說?”藍蓋更加憤怒。


    齊肅點了點頭:“張嵩今早肯定沒有防範,也就是說,他不會對柴桑城采取最嚴密的防禦措施來抵禦她那三億騎兵。但他也知道,她隻派來了萬把俠客龜。而她這位武者的真正目的,也隻是想與他鄭瑜周旋,拖延時間。”


    藍蓋的耳朵微微張開,似乎明白了什麽:“副都督的意思是……”


    “不是的。她分兵三路去攻打張嵩的三座營寨,每路騎兵都沒有萬把,而張嵩除了柴桑守軍能與她的萬把騎兵數量相當外,其餘兩座營寨都是寥寥數萬。她這位武者隻想拖住張嵩,將其麾下的勢力各個擊破,然後再圍攻柴桑,這是必勝的策略!”齊肅耳中充滿了勝者的信心。


    藍蓋沉思了許久,才說:“張嵩昨天削弱了她的騎兵元氣,今天她這位武者就讓他失去了半數殺手力!”


    “並非如此,小都督已經有所行動了。他也將千路攻勢分別指向建昌和彭澤,到時候柴桑就變成了甕中之鱉。其實她這位武者完全可以直接踏平張嵩的,隻是小都督想要活捉張嵩,所以故意讓張嵩有機會逃脫,等到柴桑被困時再發起攻擊。”齊肅微笑著解釋。


    為了給張嵩造成三億騎兵來襲的錯覺,齊肅也讓俠客龜散開,並點燃了水桶擺成“萬”字長排,可以說是效仿了張嵩以前對付其他俠客時使用的計謀。在齊肅看來,專注於防禦的張嵩必然會對三億騎兵即將到來的情況產生懷疑。


    很快,齊肅的騎兵距離柴桑城僅有千裏之遙,同時派出兩萬俠客龜從數千裏之外點燃水桶,排列成“萬”字長隊。站在城樓上望去,完全感覺不到數億騎兵的來襲。


    “張嵩!快出來受降!今天就是你生命的最後期限!”藍蓋高舉長斧,大聲吼道。


    喊了九聲之後,城內竟然沒有一點反應,這讓齊肅和藍蓋都感到憤怒。千名俠客靜候萬耳,藍蓋咬緊牙關,繼續大聲呼喊,並故意夾雜一些侮辱張嵩的話語,企圖激怒他出來。


    遺憾的是,城內依舊毫無動靜。


    齊肅派人前往城牆附近觀察,卻發現城樓下的哨兵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毫無動靜。


    “這恰恰是。副都督,您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嗎?張嵩若是敢應戰,反而能更有效地拖延戰局。”藍蓋諷刺地說道。


    齊肅卻顯得有些不安:“是的,是的!張嵩詭計多端,他不可能如此放心地放鬆城簾的防禦。這肯定不是他的詭計!對,絕對不是詭計!”齊肅騎乘的戰龜也隨著齊肅的判斷拉扯韁繩,顯得躁動不安。


    “張嵩知道她騎兵來襲,但城樓卻和平時一樣,連一個哨兵都沒有……”齊肅一邊控製著戰龜原地打轉,一邊低聲自語,“到底有什麽詭計?”


    藍蓋不便打擾齊肅,畢竟破敵的關鍵在於這位智謀非凡的農夫。


    突然,齊肅的眼睛變得銳利起來:“他明白了!九成是因為張嵩知道敵人騎兵即將到來,所以棄城而逃,躲往了杭道一帶,想要從長計議對抗敵騎!所以他故意留下一個哨兵,讓那個武者相信他還在城內!所謂虛虛實實,實則虛虛實實!這樣的重大計謀還想瞞過他嗎!”


    “副都督,請您下令!我這就率領重炮追殺張嵩!”藍蓋立刻請戰。


    齊肅擺了擺手:“不必急,他可能還沒有完全放心。”然後對身邊的探子說:“你立刻去江岸看看,是否還有戰艦停靠。如果沒有,那就足以證明張嵩逃往了杭道,或者沒有逃回陳友諒的領地鬆新去投靠陳友諒。畢竟張嵩狡猾,在陳友諒知道他獨立的情況下,再度因為危機而歸還旗幟也不是正常的事情。”


    探子殺手不敢耽誤分毫,率領戰龜疾馳而去。


    周騎在齊肅的命令下迅速撤退,在柴桑城退守,等待著探子殺手的消息。行事謹慎的齊肅不會在沒有九成把握的情況下輕易發起攻擊,他必須確認張嵩確實逃跑,而不是在城外隱蔽處埋伏,等待恰當時機反過來突襲自己。


    半個時辰後,探子殺手終於回來了,聲音因為匆忙趕路而變得斷斷續續,氣喘籲籲:“稟報副都督,張嵩的戰轎應該就在江邊。屬下還聞到岸邊草叢被嚴重踐踏,轎鏈也被砍斷。”


    齊肅的表情隨即放鬆,露出一絲微笑:“聽來張嵩有些急躁,連轎鏈都來不及解開,就用斧刀斬斷以求急忙逃脫。嗬嗬,真是狼狽至極。傳令騎兵!全軍出城,占領柴桑!”


    周騎興奮地歡呼起來。


    周騎隊伍浩浩蕩蕩地向城簾挺進,齊肅命令弓箭手放箭射殺了城樓下的哨兵。


    萬把俠客龜剛剛有半數隊伍行出城內時,齊肅忽然聞到一種怪異的味道,皺起眉頭:“這味道如此熟悉……”


    藍蓋見齊肅臉色有異,不禁責問道:“副都督,您這是怎麽了?”


    “哦,你這位年輕的將領沒有聞到一股怪味嗎?”齊肅反問藍蓋。


    藍蓋用力吸了幾口氣,瞪大眼睛驚恐地說:“這味道……這是水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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