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鐵早計劃好了,把三輪兒直接順來福賓館後門停進去,還能順便扒頭瞅一眼賓館這頭咋樣。


    結果要海棠也早安排好了,停完三輪就告他不用耽誤時間,抓緊走就是了。


    於是倆人就近去了碼頭,直接坐船奔著縣城走。


    開船的還忍不住問了一句,“呦,這不是姚老板跟啞巴麽?”


    “這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帶著這老些包袱是去哪兒啊?”


    “您家那民宿不幹得正熱乎麽,我聽說好些外地的都趕著春節要往您那兒度假去嘞!”


    姚海棠聞此咧嘴一笑,往遲鐵身上一栽歪,瞅著就跟個小嬌妻似的。


    她說:“跟我家這口子回老家一趟,辦點事兒。”


    船夫聽得一愣,“謔,我聽這個意思... ...這是好事兒將近啊姚老板,稱呼都改了?”


    姚海棠嘿嘿著摸了摸肚子,一臉羞澀,“您這話說的,我們天天都是好事兒~”


    “我肚子裏都揣了人家的娃啦。”


    “誒呦!”船夫哈哈笑道,“那還真是恭喜、恭喜了啊姚老板!”


    “啥時候辦事兒,可得記著叫我喝口喜酒去!”


    一直沉默不言的遲鐵忽然接話兒,嘶啞著嗓子滿臉正經,微微頷首道:“多謝。”


    “估摸著不會太久,到時候肯定叫您。”


    船夫被他這一嗓子給整得有點冒涼汗,嗬嗬幹笑著附和,“沒問題、沒問題。”


    心裏卻不忍又尋思上了。


    就說這個姚老板那也真不是一般人啊,天天聽著這麽個動靜都能膩乎兒成這樣呢。


    這擱誰瞅都能瞅出來,她可是夠稀罕這個啞巴的!


    哎。


    這年頭還真是。


    越是漂亮、越是俊的女同誌,心思就越難猜啊!


    天冷了,船夫的生意不是太好做,船上的船客也少。


    這人一少,船就輕了,比起人多的時候走得就快。


    姚海棠是托人幫忙給買的火車票,這票買的急,最近的隻有晚上十點半的票了。


    他們兩個到縣城的時候才剛不到九點,保險起見就直接雇車把他們拉到了火車站。


    進站以後坐在候車大廳裏等著,隻不過沒有座兒。


    再說誇張點,甚至到了人擠人的程度。


    姚海棠倒也不是沒有準備,畢竟無論啥年代,但凡趕上逢年過節的,這火車站的人都少不了。


    她很樂觀地打算靠在牆邊等,卻未想遲鐵直接“嘭”地一聲把“東坡肉”褥子撂地上了,揉了揉她腦瓜頂,沉聲道:“甭幹挺著,坐下歇歇。”


    “不礙的,褥子外頭我裹東西了,裏頭髒不了。”


    姚海棠一愣,當即一屁股坐上了,揚起白生生的臉兒衝他樂,“髒了又咋了?”


    “髒了也暖和。”


    遲鐵剛硬的臉頰弧度隱約變得柔軟,直接膝蓋一彎,擱她身邊席地而坐。


    姚海棠眨麽眨麽眼兒,拿肩膀頂了頂他,“誒,一起坐啊娃他爹。”


    遲鐵低笑著瞅了她屁股底下一眼,湊過來咬她耳朵,“甭一塊兒了,”


    “你最近屁蛋兒大了,一塊兒坐擠得慌。”


    “誒你這人,”姚海棠伸手擰他耳朵,也把嘴湊過去,“啥叫大了?”


    “這叫豐滿了,豐滿了懂不懂?”


    “嗯。”遲鐵還是笑,漆黑眼瞼顯得分外狹長。


    給姚海棠看得心裏燙呼呼的。


    她忍不住跟耍賴似的,把自己渾身的力氣都交給他,就跟沒骨頭似的癱他身上,東一句西一句地扯。


    遲鐵也耐心又深沉地一句一句回應。


    倆人嘮著嗑兒,這時間過得就可快。


    再緩過神的時候就聽到大喇叭提醒,他們那列火車可以開始檢票上車了。


    雖然隻有幾個小時,姚老板還是想盡量保證舒適度。


    所以特地多花錢搞了兩張臥鋪的票,這躺著肯定比坐那硬邦邦的座兒得痛快多了。


    遲鐵再次扛起大包小包,牽起姚海棠後倆人就上了車。


    對著票號蹬上臥鋪車廂後,沒過一會兒遲鐵就找到地方了。


    還是倆對著的下鋪。


    行李都放好以後,他在嘈雜的人群喧鬧聲中跟姚海棠坐到一塊兒,


    習慣性地攥住她的小手兒裹進掌心,俯低頭顱貼著她啞嗓笑,“破費了,姚老板。”


    姚海棠瞪他,“我這媳婦兒你到底還要不要?”


    遲鐵瞬間嚴肅,“要。”


    姚海棠吊了吊眉梢,張揚明豔,“要就甭總整這套,整點實際的。”


    她放輕聲音跟他比比口型:親熱親熱。


    遲鐵冷冽幽深的視線環繞四周,無聲回她:到地方兒的。


    都給姚海棠整激動了。


    她拍拍他的腿,小眼神兒亮晶晶的,樂得眉眼彎彎,似乎在問他:這回是酣暢淋漓的不,是徹底的不?


    沒想卻見遲鐵身軀一僵,逃似地移開視線。


    姚海棠氣得直翻白眼兒,嘟囔,“別搭理我了啊,我要跟你吵架了,我不跟你好了。”


    遲鐵立時討好似地緊了緊她的手,怕她拿走。


    啞嗓道:“不礙的,我跟你好。”


    “... ...”姚海棠沒轍了。


    小手在他炙熱寬厚的掌心裏掙歪,“你總這樣,總這樣,吵都吵不起來,憋屈死了。”


    遲鐵幽深眼眸中滾燙得要命,隻裹著她的手來回來去地撚揉。


    等到姚海棠自己蛐蛐的沒勁了,不言語了。


    他忽而看向她,“你手不咋涼了。”


    姚海棠怪聲怪調地哼哼一聲,“梁姨說她賭一毛錢的,說我這胎肯定是個火力賊壯的大胖小子。”


    “張姨說她覺得也是,說我雖然瘦但屁蛋兒大。”


    “哦。”遲鐵抿了抿薄唇,點點頭。


    姚海棠微愣,瞥了他一眼。


    見他神色冷肅,煞有其事地道:“張姨說的對。”


    姚海棠:“... ...我咬你了啊?拱火兒是不?”


    遲鐵瞬間改口,“張姨說的不對,”


    “我家姚老板不是屁蛋兒大,是豐滿。”


    姚海棠:“... ...”


    “媽,媽,找著了!是這個鋪!”


    “誒呦,這還挺高的呢... ...上去得老費勁了!”


    倆人正鬥嘴呢,這個小小的臥鋪間就驀地探進來個腦瓜子。


    是個年輕的女同誌,瞅著跟姚海棠差不了多少。


    姚海棠想那肯定是上鋪,就捅咕遲鐵再往裏挪挪,給人把地方讓得寬裕一些,更容易爬上去。


    怎料後頭進來個老嬸子,抬頭一瞅就唉聲歎氣,“哎呦,這,這也太高嘞!”


    “這兩天降溫,我這腿正疼著呢,可咋上啊。”


    她閨女也發愁,但也沒辦法,“沒轍啊媽,您忍忍吧,橫豎就幾個小時... ...”


    說著話,她便不自覺地瞅向坐在一張臥鋪上的姚海棠跟遲鐵。


    這倆人長得太惹眼兒,大多數人都得忍不住多瞅幾眼。


    這位女同誌也同樣。


    不過,她看向遲鐵的時候卻明顯一愣,隨後擰著眉麵帶思索,像是在琢磨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俏寡婦一笑,退伍硬漢磚都搬冒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壺大花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壺大花酒並收藏俏寡婦一笑,退伍硬漢磚都搬冒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