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姚老板強撐著非得下廚,遲鐵買了好多現成的。


    鹵的醬貨兒,腸兒肚兒肝兒啥的,外加醬牛肉老湯燒雞。


    還有攤兒上賣的拌涼菜。


    剩下的就是排骨豆角土豆玉米,以及一網兜兒雜樣的海魚。


    等姚海棠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遲鐵已經把魚收拾好,擱廚房起鍋燉上了。


    她擦著頭發拐著彎兒地“呦”了一聲,“我咋不知道鐵哥還有這麽個手藝?”


    “燉挺好啊,我都聞見味兒了。”


    遲鐵側眸瞅她,笑道:“跟姚老板比不得,”


    “但好歹也這麽個歲數兒了,做還是能做。”


    她眼神兒順著灶上溜了一圈兒又去看地上的菜,遲鐵就知道她肯定得動啥心思,馬上就道:“你指揮我就得了,甭動手兒。”


    “聽話。”


    姚海棠一愣,彎起眼眸笑得特妖,從身後勒住他赤裸的勁腰。


    “剛洗完,”遲鐵無奈,“我跟灶邊兒站得一身汗。”


    “這天兒幹啥都得一身汗,我剛就是為了把麵湯味兒洗洗。”


    她烏黑柔軟的發尾還往下滴答水,蹭到他背上時激得遲鐵脊柱一繃,腰窩兒都縮縮倆下兒,


    “再擦擦。”


    他啞嗓道:“一會兒腦瓜疼。”


    “你剛才說聽話,聽話後麵兒呢?”姚海棠沁涼的指尖戳戳他的巧克力大板兒。


    遲鐵驀地一顫,呼吸重了幾分,“姚海棠。”


    “不對,”姚海棠聲音愈發黏糊兒,“昨兒叫我啥來著。”


    “... ...海棠。”遲鐵低笑。


    姚海棠很滿意地點頭,“連起來說。”


    姚老板的遲小狗兒乖得要命,“聽話,海棠。”


    “得嘞,海棠聽話。”姚海棠立馬撒手,認真又用力地開始擦頭發。


    給遲鐵逗得不行。


    他笑得胸膛起伏震顫,眸間比那灶上的火還要炙熱滾燙。


    姚海棠把頭發擦得差不多了,遲鐵便一回生二回熟地給她紮起來。


    還特地高高地紮了個辮子,方便頭發更快晾幹。


    她不喜歡濕頭發全披著的感覺,他知道。


    王忠漢他們一大幫人是踩著點兒來的。


    門被敲響的時候姚海棠還納悶兒呢,一邊去開門一邊碎碎念,“不應該啊,按他們性格來講,你要說六點他們五點半就得到。”


    “今兒咋還掐得這麽準呢。”


    然後門一推開,姚海棠就見大部隊前前後後拎滿了東西,你推我搡地竊竊私語。


    姚海棠一愣,環抱雙臂倚著門框一站,“啥情況啊,打暗號呐都?”


    “如實說來,不然不叫進。”


    “... ...”


    王忠漢驟然閉緊嘴,臉漲紅,用眼神去示意秀才:你說。


    秀才那小白臉兒也紅得不行,都不敢看姚海棠。


    他又看向大頭——


    大頭滿臉不懂:啥,啥意思。


    秀才:“... ...”


    他又看向王忠漢:不行啊,大頭從來都腦子缺根弦兒。


    倆人正在用眼神你來我往時,於小錢便順著樓梯爬上來。


    “... ...這是做啥呢?”於小錢看得直納悶兒,言罷扭臉兒衝下麵喊,“小樹,不著急,你帶著佳佳慢著點兒。”


    “呀!小樹跟小佳來了啊!”


    姚海棠瞬間笑如花兒,也懶得跟這幫崽子逗了,趕緊擺手兒,“進去進去,先放過你們。”


    “別擋道兒。”


    這才令幾個人瞬間鬆了口氣兒,撩腿就跑。


    王忠漢喊:“鐵哥!!我們來啦!”


    “我剛叫你甭買喝的你沒買吧?”


    借著仨大小夥子都進屋了,小樹跟小佳還沒上來的功夫。


    姚海棠眯縫著眼兒看向於小錢。


    咱小錢是誰,立刻領會,上前一步跟姚海棠咬耳朵,“你昨兒晚上是不是跟鐵哥住外頭去了... ...叫個啥賓館來著,就你們這附近那個。”


    “我c。”姚海棠一驚,“你咋知道?”


    於小錢揚眉一笑,“不光是我知道,基本大半個九林都知道嘞。”


    “海棠姐,你昨晚叫的得多大聲啊,那麽大的雨愣是沒給你蓋過。”


    “... ...”姚海棠傻了老麽半天,捂著肚子就笑開了。


    她妖冶雙眸都蒙上水汽,樂得直搖頭兒,“太沉浸了太沉浸了... ...”


    “都沒想起來這回事兒,哎呦。”


    “我說他們幾個剛才見了我都跟憋了尿似的呢... ...”


    姚海棠嫣紅唇畔勾起,嘖嘖道。


    於小錢:“嗯呢唄,我本來說早點兒過來,王忠漢他們說再晚點再晚點,說太早了不好,”


    “我一看又去趟咱賓館,把後廚那生蠔給拿來了,張姨昨兒給你的麽,我尋思不吃糟踐了。”


    “我昨天走之前放冰櫃了。”


    姚海棠看於小錢兩手空空,“東西呢?”


    於小錢肉乎乎的小臉兒上笑出酒窩兒,“給小佳跟小樹提著了。”


    “王忠漢跟小樹總是心驚膽戰地照顧著小佳,我看她反而不自在,就說給她拎一個,小佳可高興了。”


    於小錢話音才落,便見王小樹滿臉嚴肅地扶著王小佳走了上來。


    正是天邊將將要下黑,樓道小窗外月亮已經升上來。


    那說灰不灰說黑不黑的光下,少年少女同樣纖瘦的身姿被映在地麵。


    姚海棠抿唇輕笑,突然不忍出言打斷。


    她一眼就看透少年眸中酸澀又複雜的情絲。


    緊接著,五官清麗恬靜的王小佳便笑著對她打招呼兒,“海棠姐姐。”


    單獨與姚海棠相處時緊張又羞澀的少年恍若消失不見,


    他皺著淺淡雋秀的眉,隻死盯著她腳下,“姐,你看著點兒。”


    王小佳無奈,“放開我,我能自己走。”


    “這樓梯不有扶手兒嗎?”


    在外人麵前,王小佳更不願意被特殊照顧。


    姚海棠笑得張揚明豔,走過去迎。


    直至她身前停下。


    “能抱不?”姚海棠爽辣地吊起眉梢兒,眼神卻如綿柔春水。


    縱使是小佳這個女娃,也一下兒紅透了臉蛋兒。


    她提溜著那兜兒生蠔不自覺地攥緊,用力點頭。


    姚海棠一把就抱住她,沒有刻意用勁,也沒刻意小心。


    隻是很親昵、很放鬆地抱著她,


    “歡迎你來玩兒呀,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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