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爺前腳剛走,後腳楊丞相家裏就翻了天。


    楊丞相臉色陰沉的可怕,眉頭都擰成一股繩,他坐在太師椅上,目光淩厲的瞧著眼前的五個兒子。


    “堂堂一品丞相府,一門五子,四個出仕,家門何等顯赫。然一夜之間,卻淪為大都的笑柄,你們說,該當如何?”


    楊邛身為長子,率先站了出來,“父親,這事看似是茵茵挑起,但她心地純良,任性率真,恐怕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了。”


    楊丞相冷眼聽他說完,把目光看向了其他的兒子。


    楊祁這時也附和大哥的說法,看向父親正色道,“胡焱並非簡單之人,真讓茵茵嫁給他,我們誰也不放心。現在想來,還真是後悔去給他送帖子。”


    “這也不是四哥的錯,明明就是茵茵太任性,才鬧出。。。”


    說話的是楊家五子楊鬱,家裏隻有他還未出仕,本來好好的在家發奮苦讀,為的是十月的科考一舉中榜,不想被父親叫了來。


    楊鬱不情不願的來了,一聽又是因為自己那個任性的妹妹,心裏更鬱悶了。


    當他聽到四哥為此事自責,脫口而出便指責該是妹妹的錯。


    楊丞相聞言憤怒的拍桌子,眼神如刀的盯著他,嚇得楊鬱低頭不敢說話。


    楊家二子和三子對妹妹的事一向不怎麽上心,但自己妹妹險些沒了小命,親娘也跟著受驚臥床,楊家被康王府這麽對待淪為笑話,他們在一心公事,也無法置若罔聞。


    “父親你發話,我們楊家男兒什麽也不怕,王府算什麽,我給他端了。”


    楊家三子楊鄰,義憤填膺的拍了拍胸脯,楊家二子楊陌也跟著附和點頭。


    楊鬱聽二哥三哥如此說了,也隻好跟著附和,“父親說怎麽做,我們都聽您的。”


    楊丞相眉頭皺得更深了,重新把目光從兒子身上一一掃過,最後還是把目光停在了楊祁身上。


    “楊祁,人是你招來的,你可有什麽對策?”


    楊丞相看著這個長得最像自己的兒子,還是決心聽聽他怎麽說。


    楊祁支支吾吾,“茵茵都鬧到這地步,恐怕、不遂她心意,是不成的。不如就去和康王爺說說,也當是救了她一條命。”


    還沒說完,楊丞相的臉已經變得鐵青了。


    除了楊邛,其他幾個在楊丞相如刀一般的眼神下,都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


    楊邛見弟弟們都無話說了,他挺身而出再次說道:“父親可曾問過茵茵, 這事是否有人攛掇她去做的?”


    楊丞相這才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子,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楊邛眼神閃過一絲希冀,“父親,我把這個事情回想一遍,發現許多巧合之處。一是母親壽宴是不請康王府的,那也是知道妹妹的心思。奈何茵茵軟磨硬泡,讓四弟去送了帖子。”


    “二是那日也請了與我楊家交好的兒郎們,一同聚在西院品酒賞畫。李瀚也來了,但作為男子他是不會對賞花一事有興致的,為何那日去攔了母親和管側妃的路。”


    “三是我已經查問了茵茵的丫頭,幾番震懾她才招了,原來茵茵早就去見過李瀚,直言要退婚之事。但李瀚模棱兩可,並未允諾。”


    “李瀚這個人和他父親一個樣,愛重麵子,是不會答應退婚,讓他李家蒙羞的。那如果順水推舟,借機把事情都推給楊家,成全茵茵,也保全李家和他的聲名。”


    楊丞相哼了一聲,心中對李瀚頗為失望,他原先就是看他有幾分自己年輕的風采,為人穩重不世俗,這才和李禦史在談笑間定下了這門親事。


    此刻真是後悔自己看錯了人。


    “這門親事沒了也好,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好兒郎嘛!”


    楊丞相正感慨女兒幸好為所托非人,轉念又沉下臉來,他女兒正死心塌地的為另一個人要死要活。


    “那個胡焱,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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