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映月委屈極了,嘴角止不住顫抖,她不顧臉頰的疼痛,頑強的迎上父親凶狠的目光。


    “你堂堂一家之主,四品大員,竟然怕她元沉月這個來路不明的賤人,今日你為了她打我,來日,我要你們都好看。”


    說完,元映月捂著臉,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隻有元韜,從頭到尾,妹妹被打,都沒有吱聲。


    腦子裏隻想著元沉月剛才的話。


    元慎瞥見兒子沉著一張臉,心虛的輕咳一聲,對他正色道,“元韜,你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了。這事我和你母親商量,你就回去專心讀書,準備十月的科考。”


    不料元韜嗤笑一聲:“看來這個家不再是父親說了算。父親,你這是準備舍棄我們,保全自己了?”


    他聽到下人說元沉月回來了,心裏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卻不想第一件事是拿自己開刀。


    元韜怒視元沉月,喝道,“你以為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想擺布我,你休想。”


    “擺布?在深宅大院的子女,誰不是受人擺布。這世道就是如此,哪有那麽多你情我願的好事。”


    元沉月緩緩起身,走到元韜麵前,一番話道出了人生在世苦澀的一麵。


    她輕輕一笑,目光清澈如水。


    元韜有一瞬恍惚,很快回過神來慍怒的喝道。


    “小小女子,就應當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大渝的規矩向來如此,你幾日不歸已然說不清,況且你還有皇命婚賜在身,你不知檢點還不知羞恥,果然特殊。”


    元慎一驚,趕緊觀察元沉月的臉色,見她不為所動,臉上仍是淺淺的笑意。


    “元韜,她是你妹妹,不許胡說。”


    元慎喝道。


    元韜不屑的冷笑,“她是你的女兒,但她不是我妹妹,她不配。”


    “哎。”


    元沉月故意大聲的歎了口氣,裝作疑惑不解,“什麽是不知檢點?”


    “像元星月那樣,未婚便與人廝混就是不知檢點。”


    元韜嫌惡的解釋一番。


    “如果說廝混是二姐不檢點,那麽二姐夫他是什麽?”


    “他是男子。”


    “那大哥呢?”


    “什麽?”


    元沉月看了眼元韜的腰帶上的花紋,似笑非笑,“廝混呀。大哥是男子可以廝混,那表姐可就不檢點,那夜映心亭附近的柳樹下。”


    她抬眼看了眼元韜,隻看見他臉色噌的就變白了。


    元慎聽得雲裏霧裏,又好像聽懂發生了何事,大驚失色。


    “我看你最好還是聽話,乖乖娶個夫人。這也好相安無事。”


    “不,你不可能知道。你到底是誰,你要做什麽,你非要和我們魚死網破嗎??”


    元韜發了瘋,拚了命抓著元沉月的胳膊亂晃,眼睛裏充滿懼色。


    他原以為事情發生的隱秘,卻不想被當著父親的麵揭露。


    一時對元沉月的恐懼,上升了到了極點。


    他幾番受挫,從未覺得如此窩囊。


    元韜突然上手,掐住元沉月白皙的脖子,用盡了全力。


    啪!


    元慎嚇得慌了神,可不能再出事。


    他趕緊上手都掰不開兒子的手,眼尖的抄起一邊的茶壺,往兒子頭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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