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龍出了屋子,適應了一下光線的變化後,發現這安寧街今晚真安寧。池帥他們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媽的,真是不靠譜,明天就過年了,這點兒仇恨居然留成了隔年仇了。”想到這點他的心裏就堵得慌。本來選在今晚就是不想讓他好好過這個年,可是……


    賢者時間想的就多些。


    百無聊賴的他往前走了一小段後,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呻吟聲,這個有別於錄像廳裏的呻吟,更像是極致痛苦卻又不敢大聲哀嚎發出的聲音。


    “難道是那個鄉巴佬?”趙建龍大喜,“我就說嘛,池哥是說了名的守信用!”


    緊趕幾步,慢慢地看清了地上的狀況。橫七豎八地躺著一片。


    “趙少,快叫救護車!我們的腿斷了。”


    “你們……池哥呢?那個鄉巴佬呢?”


    “池哥就在前麵一點,那個鄉巴佬下手太狠了,把我們的腿都打斷了,我要報警,我要救護車啊……”小混混不知是疼的,還是凍的,咧嘴哭了起來。


    “池哥、池哥。”趙建龍沒空理他,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那個是池哥,你快去看看,池哥是不是被那小子打死了,如果池哥出了事兒,你就等著六爺回來找你吧!”


    “啊?池哥!”


    趙建龍三步並做兩步跑到池帥的身邊。池帥全身上下隻剩下了眼睛會動了。


    趙建龍趕忙叫了救護車。


    這個年注定在醫院過了。


    翌日,若塵出街買了紅紙、毛筆和墨。親手寫了對聯貼上,整個院子都是紅彤彤的,喜氣洋洋。


    對於修士來說,一年的最後一天,是將一年的黴運在新舊交替之際,運用消災解難之法,將其統統拋掉,以便來年輕裝上陣。


    而對普通人來說,這一天就是對舊的一年總結和對新一年的祈願。


    李雲清打來了電話,邀請若塵參加李雲蕾組織的晚宴,可惜若塵今晚真的有事兒,不能去赴宴。又約定了初五,若塵發誓保證到的情況下,這才掛了電話。


    嚴若寧也打來了電話,告訴若塵她已經到家了。


    若塵又給村子裏撥了電話,村長說天元子留下話了,讓若塵不用惦記他,他去找地方修行了,年後便回來。


    若塵知道每年過年天元子都鄭重其事,這天子時一個時辰的修煉雷打不動。


    又找了郝靜。提前祝福她新年快樂,並請她帶話給郝仁老師,等他的事兒處理完了便回去看他們。


    這樣準備工作都做完了,今晚可以安安靜靜地等待子時。這是師父天元子教他的偷天之術。


    碧蘿秘境中,路楠楠和靈兒也在忙碌著,準備午夜用的東西。


    對於大修士來說,每年的這一時刻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新舊交替之際,不光要消災解難,更是窺探天道由死向生的重要時刻。


    萬事萬物都難逃生和死的定律。即使是大羅金仙也有歲數限製。隻有打破了生死規律,才可成就亞聖,得到一絲成聖之機。大聖雖然也有一個勝字,但是和真正聖人的差別,卻猶如燈火之與旭日。


    無論成仙成聖,生死都是繞不開的話題。


    所以,年這一天對人類的意義,不可捉摸。越高修為的人越能感覺到年的作用。


    忙完之後,靈兒雙手抱膝,抬頭望著天空。


    “楠楠姐,你說若塵哥哥現在在做什麽啊?”


    “貼春聯吧?凡間每到這一天都要貼春聯的。”


    “那一定很漂亮,我們一會兒悄悄去看看他吧,看一眼就回來。你說行不行?”


    “你能說服空間結界獸?”


    “我們可以想辦法把他倆調開。”


    “不行!除非讓他倆心甘情願地給我們開門,不然我們一旦讓公主知道了,你想想後果!我可不想受罰!”


    靈兒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雙目無神地望著天空。


    路楠楠四下打量,皺著眉頭問:“鎖子呢?又跑哪兒去了?”


    “被靈鶴姐姐弄去修煉了,聽說不打通築基界不允許回來!”


    “嘶…”路楠楠倒吸一口冷氣,不敢再問了。築基界她打過,現在都記憶猶新。他覺得這是碧蘿公主不喜歡秘境中有男人。


    靈鶴就是碧蘿公主眾多坐騎之一的仙鶴。修煉一千五百餘年了,而且在時間停滯的結界中還不知修煉了多久。天仙修為,不過她平時喜歡陰人,所以通常表現的都是元嬰修為。


    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虐菜!


    靈兒笑著說:“別擔心,靈鶴姐姐對你挺好的,你是沒見過若塵哥哥被她收拾成什麽樣了,我看著都感覺疼!”


    路楠楠打個哆嗦,“咦…那小子真可憐!”搖搖頭,跑去修煉了,萬一遇到靈鶴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兒,她就是碧蘿秘境不平靜的源頭。靠一己之力讓秘境雞飛狗跳的主兒,惹不起,躲著吧。


    “楠楠姐…”靈兒看到了路楠楠消失前的一道背影,“走的真快,還想問問有什麽辦法能讓靈鶴姐姐去找空間結界獸的麻煩呢!”


    ……


    天元子坐在盤元星最高的峰頂上,雙眼望著虛空,在仙界的兩界山上頂,仙界之巔,亦有一個與天元子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望著虛空處,“老夥計再努努力吧,已經有人察覺到我們的事情了,估計不日就會派人下界,留給我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啊!”


    “他的成長需要時間!”


    “雛鷹總要獨自飛翔的。”


    ……


    醫院裏,趙建龍的父母看著躺在床上的池帥,眉頭緊皺。


    池帥的下頜骨都被卸了,醫生試著恢複了幾次,差點兒把池帥疼的休克了,最後還是沒找到正確的方法。


    隻能插著胃管喂一些流食,以維持生機。


    趙建龍從今天下午開始高熱、惡心、嘔吐。沒胃口,什麽也吃不下。


    醫生給輸了消炎的和抗病毒的藥。正在昏沉中。


    趙建龍的父親趙義咬著牙,問身邊的保鏢,“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那小子現在就在河西。”


    “晚上多帶幾個人,拿上家夥,把他綁來先給小池他們把骨頭接上。不聽話就廢了他!”


    “好的,趙總。”


    若塵不知道這些事兒,即使知道也不會去理會。今晚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偷天之術,其他的統統往後排。


    他需要早點兒出去,找一個遠離世俗紛擾的高點。


    術法中有一個偷字,注定需要安靜的環境。而今晚,隻要有人居住的地方,肯定安靜不下來,所以還需要遠離人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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