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聽到程程寶貝的聲音了?”


    “我在!”


    程識玥聽到客廳裏熟悉的人聲,立馬放開裴淩昶,揚起十分漂亮的笑容就進去了,“裴叔叔、宋阿姨新年好——”


    “裴少爺怎麽不進來?”


    袁叔見人還在門口,端著笑意走來,彎腰遞來一雙幹淨的絨拖,“來。”


    “謝謝袁叔。”


    裴淩昶看著屋子裏那個飽受寵愛的纖美身影,想到剛才她將他氣個半死的話……不知道為什麽,一時間沒那麽多氣了。


    朋友嗎?


    行。


    那……


    就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吧。


    ……


    大年三十晚。


    紀孟雲吩咐後廚房準備了一桌子菜,其中也有她參與的兩道,分別是——大女兒愛吃的幹鍋基圍蝦和小女兒點名的糖醋排骨。


    色香味俱全。


    紀總不常下廚。


    會的菜都是兩個女兒愛吃的,對於這些菜譜,手藝是非常精湛的。


    程識玥換好衣服下來。


    大大的長餐桌上已是滿漢全席,她走過來,將打理好的卷發掖到耳後,豔紅色的低胸針織上衣襯得她皮膚雪白。


    黑發驚人的美麗。


    “好香啊——”


    “姐姐。”


    新年,程聞語也是一身紅色開衫學院風毛衣,小姑娘將這樣明媚的顏色,駕馭出了不一樣的清純可愛,精致的小臉上洋溢著笑容。


    揮了揮手。


    “媽咪已經給我紅包啦!”


    “差點忘了。”


    程識玥去將自己準備好的紅包拿出來,厚厚的一個,“這是姐姐的,祝我們小魚兒新年快樂,身體健康,每天開心~”


    “最愛姐姐了!”


    程聞語站起來,湊過去親了下她,發出很大的啵的一聲。


    主位上。


    紀孟雲眉眼染上笑。


    “坐下吧。”


    今日母女三人的穿搭,都是清一色的紅色,各不相同的款式,紀孟雲依舊是將頭發盤起來的,位置比較低,溫柔了許多。


    她拿出一個紅包。


    “程程?”


    “謝謝媽咪!”


    程識玥從來不問為什麽自己還有,因為事實如此,她每年都有,笑意盈盈接過自己的紅包,傾身過去抱了下媽媽。


    “天天開心,越來越美麗~”


    “謝謝寶貝。”


    紀孟雲笑了笑。


    她放開女兒,手裏和變魔術似的,又多了一個,“本來以為還要多添一雙筷子的,紅包也準備了,結果人沒來,那就等俞燃回來你帶給他。”


    “燃燃也有呀?”


    程識玥十分驚喜。


    她立馬雙手接過來,笑意更深,“那我先替他謝謝媽咪!”


    “不客氣。”


    紀孟雲笑,“吃飯吧。”


    母親一開口。


    兩個小姑娘也動了筷子,程識玥夾了一塊排骨,看向一旁的袁叔和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阿姨,“袁叔,張姨,你們坐呀。”


    “不用了。”


    袁叔和張姨相視一笑。


    搖搖頭笑道:


    “今天的菜都是按照小姐們的口味做的,您麵前的基圍蝦和排骨特別好,多吃一點!”


    “好吃!”


    程聞語嘴角還有醬汁,“還是媽咪做的好吃……”


    “今年我難得進廚房,不想你們倒推脫起來了。”紀孟雲這時候發話了,讓人多添了兩副公筷和碗筷,示意兩人,“幾十年了還這麽見外,坐吧。”


    “是,夫人。”


    女主人的命令是一定要聽的。


    “這就對了!”


    程識玥笑著讓人給他們倒果汁,怕年紀大了喝不得太多酒,剛要繼續說,就看到手機亮了起來,她眼神一亮,往外走。


    “我接個電話——”


    “是哥哥的!”


    程聞語一語道破。


    “好了。”


    紀孟雲看到大女兒嗯嗯兩聲,笑了笑,親自戴上手套,剝了兩個蝦放在程聞語碗裏,“姐姐去打電話,玩了一下午,先把你的小肚子吃飽。”


    “好吧……”


    另一邊。


    程識玥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雪景,接起來電話,“燃燃?”


    “在吃年夜飯嗎?”


    俞燃聲音很是溫柔。


    “對呀!”


    程識玥將剛才拍下的滿漢全席發過去,聊了一會兒,她看到院子外聚集的幾個小女仆,圍在一起,點點亮光在手上燃放起來。


    看起來快樂極了。


    她遺憾道:


    “可惜市區不可以燃放大型煙花……”


    “想看嗎?”


    俞燃的背景音有點嘈雜,緊接著,他打來的就是視頻,一點開,他紅色圍巾後俊秀的臉、以及身後天空的煙花一齊映入眼簾。


    “砰——”


    “你老家可以放煙花嗎!”


    程識玥驚喜不已。


    “今年可以。”


    俞燃的聲音變得有些不清晰。


    他身邊都是人,走到了相對來說還算空曠的街道邊,遠離了人群。


    他笑了下。


    “原本以為阿婆為了哄我早點回來,說家裏變了很多,不過,臨市今年確實發展了,今天的跨年夜由政府統一安排燃放煙花。”


    “好漂亮……”


    程識玥羨慕的不行。


    她小時候就愛漂漂亮亮的,和爸爸媽媽到熱鬧的地方過年,看著俞燃身後焰火、燈光美麗的風景街,十分喜歡,“你一個人出門的嗎?”


    “嗯。”


    俞燃等一輪煙花結束。


    換成了聽得更清楚的電話,輕聲解釋:“阿公阿婆年紀大了,湖邊年輕人小孩子太多太熱鬧,怕他們耳朵不太受得了。”


    “外麵冷不冷呀?”


    程識玥聽到他那邊呼呼的風聲,心疼道:“我已經看到啦,本來就是吃飯的時間,你跑出來阿婆他們該擔心了,早點回去。”


    “好。”


    “對了——”


    程識玥想到剛才的事情,語氣含笑:“燃燃,我剛剛幫你收了一個我媽咪的紅包,她專門為你準備的呢……可惜你沒來。”


    “嗯?”


    俞燃的聲音開始模糊。


    也斷斷續續:


    “怎麽了,剛才有點吵沒聽清,再說一次好不好?”


    程識玥輕笑一聲。


    “沒事。”


    “你早點回家!”


    “好。”


    俞燃又說了一會兒。


    兩人才掛了電話。


    程識玥還沒回到飯桌,就收到他發來的live煙花照片,個子高就是這點好處,看起來一個人頭都沒有,視野極好。


    程識玥嘴角帶笑。


    隻是和俞燃打了電話之後,她就突然特別想他,心不在焉的,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年夜飯之後,她和妹妹媽媽坐在沙發上等跨年。


    時不時看一眼手機。


    七點半。


    七點三十五。


    七點三十八分。


    “姐姐你在幹什麽呀?”


    程聞語十分好奇,待紀孟雲看過去,她抱著媽媽解釋:“姐姐一直在看手機……隔幾分鍾就看一下,好像有點不開心。”


    “怎麽了?”


    紀孟雲看了眼女兒。


    “沒事。”


    程識玥說完就像是想通了什麽,一下子起身,往樓上走,“我先回房間了!”


    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她關上門,坐在床邊就開始給俞燃發消息:【寶寶我今天和小魚兒去外麵逛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和你超級像的小狗娃娃!】


    【太可愛了我一定要你現在看到!】


    【我叫個跨城跑腿給你寄過去,能不能把外婆家的地址給我呀?】


    程識玥發完。


    剛覺得自己這個借口太奇怪了。


    下一秒。


    俞燃:【是嗎?】


    俞燃:【臨市白雲樓區玉溪路長青西街小區4302】


    俞燃:【你填我的電話,到時候跑腿找不到地方的話,我等他到臨市之後打車過去拿。】


    程識玥瞪大眼睛。


    啊?


    她都覺得自己的理由有一點點……牽強和離譜。


    他就答應啦?


    程識玥為了不露餡趕緊回複:【ok~】


    俞燃:【嗯。】


    程識玥立馬保存了地址,找了近兩天的高鐵,全部都沒有票了,那行吧,看看從來沒坐過的火車……也沒有。


    她隻好搜索導航。


    給家裏的司機發了過去:


    【劉叔我要去這裏,你多久能過來?】


    半分鍾後。


    劉司機:【小姐,從京市到臨市開車要六個多小時,現在已經快晚上八點鍾了,我隨時有時間,可現在出發的話……我個人不太建議】


    【明天就大年初一了,您是有急事嗎,要不我和夫人報備一下?】


    程識玥咬了咬嘴唇。


    不行啊……


    和媽咪說就去不成了。


    她腦子裏閃過自己開車去臨市的想法,但一下子就被pass掉了,想為愛奔赴一下,隻一瞬間,就被六個小時的疲勞駕駛ko了。


    安全最重要。


    程識玥思索了一下。


    給司機發:【那明天早上八點出發。】


    劉司機:【可以的,我會準時到達,您和夫人說過了的對吧?】


    程識玥:【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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